可惜,迦爾納似根本沒有聽到沙加的聲音一般,反倒是那一道赤紅的火焰膨脹一圈,變得愈發恐怖了。
“南無”
沙加無奈,隻得輕喝一聲,将小宇宙燃燒了起來。
霎時間,一朵巨大的蓮台在他的腳下具現,把他與殷十七兩人包裹其中。
可是,面對那一道赤紅的火焰,他的蓮台瞬間就被點着,被燒成了飛灰。
沙加急忙伸出雙手,想要擋住那一道沖擊而來的火焰,可惜仍是力有未逮。
那火焰中蘊含的小宇宙之力異常恐怖,即便是他已經領悟了第八感,面對這一位傳說中的大英雄,仍是如孩童一般稚嫩。
嘭!
人未至,火先到,一股無法想象的力量撞擊在他的雙手上,他的嘴角頓時有鮮血溢出,而後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被撞開到了一旁。
緊接着,一柄金色的尖槍自火焰中刺出,直直刺向原本被他擋在身後的殷十七。
“快躲開!”
已來不及再阻攔,沙加隻得用心靈感應傳訊對殷十七大聲提醒。
可惜,巨爵座似是被吓傻了一般,隻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然沒有躲避或者防禦的意向。
铮!
空氣中傳來一聲铮鳴,那一柄被火焰缭繞的金槍驟然停在殷十七眼前,銳利的槍尖隻差一寸便能刺入他的眉心。
呼!
槍雖止,風未停,一股超強的勁風随着金槍呼嘯而出。
也虧得殷十七及時釋放小宇宙之力,抓住地面,穩住重心,這才沒有被那一股勁風吹走。
可憐那兩個站在門口的神殿護衛就沒這麽好運了。
“啊——”
隻聽得他們一陣驚呼,直接就被那一股呼嘯的勁風裹挾着,從門口卷了出去。
“你爲什麽不躲?”火焰散開,手持金槍的迦爾納顯現,冷冷地對殷十七問道。
殷十七從容地回道:“因爲我相信,像你這樣的大英雄,絕對不會以這種近乎偷襲的方式,殺掉一名身負重傷,且毫無戰意的弱者。”
雖然,對于他這樣一位領悟了第七感,已經站在了人間頂端的黃金強者來說,以‘弱者’之名自居有些妄自菲薄,但是在這位太陽之子面前,他的的确确是一個不入流的‘弱者’。
“無恥之徒!”
迦爾納冷哼一聲,收回了手裏的金槍,又道:“如果吾是雅典娜,絕不會允許像你這樣的家夥留在聖域。”
“但很可惜,你不是我們的雅典娜女神!”殷十七似笑非笑地說道。
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迦爾納困惑道:“吾很好奇,以你的實力,怎麽還能僥幸活到現在!”
雖然當初在絕殺這位聖鬥士時候,他沒有出盡全力,但含怒一擊之下,也絕對不是區區一個第六感聖鬥士所能抵擋的程度。
别說是現在這個無恥的家夥已經領悟了第七感,就算是達到第八感的程度,也絕不可能接下他憤怒的一記‘毀滅之瞳’。
“當然是神明庇佑,上蒼眷顧了!”殷十七笑着回道。
“神明庇佑?”迦爾納露出思索之色。
想從他手上無聲無息将人救下,除了神明,不會有别人。
而且還必須是非常強大的神明才行。
忽的,他想起來,殷十七在與他交戰之時,曾使出了一道異常恐怖的劍氣。
如果不是‘黃金甲’守護,隻怕他現在已經死了。
而且他還感應到,那一股劍氣之中蘊含有一股特别的神力氣息。
以他對奧林匹斯諸神的了解,那絕對不是出自奧林匹斯的神明,是異神!
這位雅典娜的聖鬥士,與異神有不清不楚的關聯!
想到這裏,他不禁深深地看了殷十七一眼,毫不掩飾地厭惡道:“原來,你竟然是依靠了……”
然而,不等迦爾納把話說完,殷十七便毫不客氣地将其打斷道:“像您這樣品格高尚的大英雄,絕對不會在背後中傷别人,故意踩别人的尾巴對吧?”
他已然猜到了迦爾納想說什麽。
“你……你……”
聽到這話,迦爾納硬生生将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家夥依舊和當初第一次交手時那麽無恥。
旁邊,沙加已經重新自地上爬了起來,但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感覺迦爾納好像知道了什麽,但是被巨爵座戴了一頂名爲‘道德高尚’的帽子,想說而又不能說。
見得小太陽被自己堵得不行,殷十七也不敢再繼續火上澆油,當即放低了姿态,默默傳訊安撫道:“揭穿我,對您以及您背後的恒河諸神沒有任何好處。”
“反之,爲我保守秘密,卻可以爲聖域制造麻煩,無異于增添了一支援軍。”
“您以爲如何,尊貴的太陽之子?”
聞言,迦爾納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就如同殷十七對他說的一樣,揭露殷十七的秘密,對于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他們準備與聖域爲敵,根本沒有幫助聖域的必要。
“滾出這裏,吾不想再看到你!”
徹底恢複平靜,他毫不留情地對殷十七下達了驅逐令。
他可以放過這個聖鬥士,但并不代表他就認可這種懷有異心的不軌之徒。
他們終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既然你不歡迎,那我就不打擾了,尊貴的太陽之子!”殷十七恭敬地鞠躬行禮,而後果斷轉身離開。
隻是,他的心裏卻沒有任何失望與不甘,反而是充滿了歡喜。
因爲,以小太陽的性格如果拒絕爲他保守秘密,直接就會當着沙加的面說出來,而不會冰冷地驅逐他離開。
反之,小太陽現在沒有說,那就意味着對方已經默許爲他保守秘密,以後也絕不會再提起。
至于殷十七爲何如此笃定這一點。
因爲,對方是那個小太陽迦爾納。
像迦爾納這種品格高尚的大英雄,視榮譽爲生命。
一旦許諾,就絕對不會食言,即便爲此失去生命。
他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跟随沙加連面見這麽一個極度危險的家夥。
否則,在進入神廟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死在了迦爾納的‘弑神之槍’下。
不是誰,都會像迦爾納這麽講原則,對敵人手下留情。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迦爾納的人格缺陷。
過于崇高的自我人格,總是被人他這樣的不軌之徒利用。
可敬,可歎,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