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兩人身後又傳來了一道年輕的聲音。
“現在,可還沒到認輸的時候呢,迪斯馬思克前輩!”
殷十七腳步蹒跚地從後面趕來,用盡全力揮出自己的手刀。
即便明知不敵,他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霎時間,無數道銀色的劍氣脫手而出,從兩位黃金的身旁擦肩而過,縱橫交錯結成一張銀色劍網,橫亘在了那刺目光球之前。
可歎,那一張劍氣之網在‘恐怖天命’跟前隻撐了不到一瞬,便徹底崩滅在了空氣之中。
不過,就是這短短一瞬的時間,也爲修羅争取到了喘息之機。
“喝——”
他咬緊牙關,把小宇宙之力凝聚在身後,兩條腿像鐵鍬一般深深插在地裏,用背部死死抵住了那一顆似乎能毀滅一切的光球。
奈何,他使盡了全身力氣,仍無法抵住光球的沖擊之勢,整個人仍不由自主地被往前推出,在地上留下兩條被腿劃出來的深深溝痕。
殷十七見了快步上前,伸出雙手抵在修羅的胸口,并拼命輸出自己的小宇宙之力,希冀能幫助修羅擋住死神一擊。
可惜,他那第六感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對眼下的局勢無異于杯水車薪,完全看不到光球的沖擊之勢有絲毫減緩。
兩個人都被沖了出去。
也就在這一刹那,毫無鬥志的迪斯馬斯克身上再次綻放出一股強大的小宇宙氣息。
“你們說的沒錯,現在的确還不到認輸放棄的時候!”
他大笑着将手指高舉,四散的亡者之氣再一次彙聚而來,在他的頭頂凝聚成一片濃密的烏雲。
“積屍氣·冥界波”
在他的小宇宙之力牽引下,無盡亡者之氣化作一道又一道蒼藍流光,又似一隻隻穿梭陰陽的死魂蟲,向着那恐怖的光球迎了上去,而後一個個湮滅在了光球蘊含的恐怖之力中。
相較于‘恐怖天命’而言,單個的‘死魂蟲’力量的确很薄弱,但它們勝在數量繁多。
借着冥界的地利優勢,迪斯馬斯克将這一招發揮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他拼命輸出自己的小宇宙,源源不斷地制造出積屍氣流沖擊‘恐怖天命’。
而随着每一縷蒼藍流光在碰撞之中消散,‘恐怖天命’的威勢也就弱一分。
雖然每一分削弱都很不起眼,但在源源不斷的積屍氣流沖擊下,那幾乎不可抵擋的恐怖光球帶來的壓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減緩、衰退。
等到三人被‘恐怖天命’的沖擊推出去數百米,那一顆刺目光球的沖擊之勢也終于停下,被迪斯馬斯克的積屍氣流抵消,消弭在了空氣之中。
隻是,爲擋住死神這一擊,也幾乎耗盡了三人的所有力量。
殷十七與迪斯馬斯克完全脫力,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
修羅的情況則更糟糕。
他直接用背部抵住‘恐怖天命’,被那一顆光球蘊含着的湮滅之力壓傷,整個背後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那滲出來的鮮血将附近的砂子都染紅了。
殷十七見了強行再擠出一絲小宇宙之力,又從聖衣裏調出了僅有幾滴甘露,用念力拘束着,而後灑在了修羅的傷口之上。
這樣雖不足以将修羅的傷勢治愈,但至少可以爲其止血,緩解一下傷勢。
與此同時,看着三虛弱不堪的模樣,另一邊的天捷星、天魔星有些心動,但死神當前,即便他們再怎麽膽大包天,也不敢去撿塔納托斯的便宜。
隻能強行按下心中那躍躍欲試的念頭,靜靜等待最終的結果。
神之通道内,塔納托斯高高地俯視三位聖鬥士,輕蔑地笑道:“縱使你們傾盡全力也不過勉強擋住了吾這一擊之力。”
“下一次,你們又該怎麽辦呢?”
三人重傷,大局已定,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逃走,他已經不着急殺掉三人了。
他要慢慢享受,從三人身上好不容易獲得的愉悅。
聽到這話,殷十七面色一緊,不由得再一次摁住了隐藏在自己小宇宙深處的那道劍氣。
死神雖強,但并沒有達到主神的程度,隻要他祭出老道留下的那一道劍氣,想來就應該可以将其斬殺。
隻是,當下的局勢并不适合他使用那一招。
眼下可并不僅僅隻有一個死神在側,還有兩位第七感的魔星,以及兩位夢神虎視眈眈。
可老道臨走的時候說過,劍氣隻有一擊之力,即便他能一劍斬殺塔納托斯,也絕無法應付其餘的四個。
更要命的是,一旦他祭出那一道不屬于自己的劍氣,必定會被旁邊的修羅及迪斯馬斯克看出端倪。
迪斯馬斯克還好,這個吊兒郎的家夥應該還有商量的可能。
但是修羅,這個對于女神信仰有着迷一般執着的男人,必然無法再容下他。
就算把他當場斬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就在殷十七猶豫不決之際,緩過氣來的迪斯馬斯克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緊緊盯住神之通道盡頭的神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認真道:“下一次,我會殺掉你!”
“哦?”
塔納托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地嘲諷道:“就憑這副連站都站不穩的身體,你也想殺掉吾?”
“太不自量力了,巨蟹座!”
說着,他用力将雙眼一瞪,立時有一股小宇宙之力震蕩而出,化爲一道沖擊波向着四周擴散。
“啊——”
殷十七三人如遭雷擊,頓時慘叫一聲,被空氣中的那一股沖擊彈飛了出去。
然而,迪斯馬斯克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遠遠地望着塔納托斯,從容道:“我的确沒有力量殺掉你,但我們還有援軍,很多很強的援軍。”
聞言,殷十七頓時吃了一驚,連忙松開小宇宙深處的劍氣,急忙問道:“迪斯馬斯克大人,我們哪裏還有援軍?”
他清楚記得教皇說過,聖域高端戰鬥力稀缺,因此隻派了兩位黃金進入冥界。
而其他的白銀、青銅級聖鬥士,則因爲戰鬥力有限,幫不上什麽忙,故隻帶了他這麽一個白銀聖鬥士。
他不記得哪裏還有什麽援軍。
忽然間,他想起了他們在第二獄看到的天琴座。
那一位的實力毋庸置疑。
“莫非,迪斯馬斯克說的援軍就是他嗎?”殷十七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