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同樣收到老童虎傳信的小馬座響子則陷入了深深的遲疑。
美衣也就罷了，連威望甚高的童虎老師也這麽肯定那位少女的身份，不得不讓她冷靜下來重新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五老峰上，老童虎認真地對兩人道：“你們的聖衣源自神話時代雅典娜女神命人煉制，那是女神的賜予，而并非你們的個人所有。”
“女神自然擁有轄制所有聖衣的權限。”
“這應該可以算證據之一了吧？”
裏格爾随即回道：“女神确實很可能擁有轄制聖衣的權限，但老師你并不能保證女神的這種權限是唯一。”
“您能肯定其他神明沒有這種權限嗎？”
别的且不說，當初煉制聖衣的那一群人裏，很可能就擁有與女神同樣的權限。
僅憑這一點，還是很難讓他信服。
老人點點頭，繼續道：“你再認真看看那一位手中的權杖，那是‘勝利女神’，是雅典娜女神的伴生神器。”
“它總可以證明女神的身份了吧？”
裏格爾想了一下，緩緩回道：“我并沒有真正見過‘勝利女神’，隻是從聖域有關女神的典籍上見過相關記載。”
“即便您告訴我那是雅典娜女神的伴生神器，我也無從辨認。”
“更何況，神器也可以易主。”
“就算那真的是神器‘勝利女神’，也并不能證明那個少女的真實身份。”
他仍舊無法完全相信老人的話，但内心漸漸開始動搖。
老童虎資曆甚高，是上一次聖戰的幸存者，絕不會無的放矢。
見獵戶座如此條理清晰地反駁自己，老童虎也不禁有些頭疼。
但凡能領悟第七感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沒那麽好糊弄，今日若不認真将其說服，後面的麻煩可就大了。
老人想了一下，轉而問道：“你應該上過聖山山頂，見過那尊女神神像手裏的‘雅典娜之盾’了吧？”
“嗯，有幸見過一次！”裏格爾應了一聲。
聖山山頂，教皇廳之後就是女神禦座，女神的神像及‘雅典娜之盾’就存放在那裏。
尋常聖鬥士最多隻能上到教皇廳，無法進入女神禦座，隻有領悟第七感，達到黃金之境的聖鬥士才有資格進入那裏。
他便是那有幸進入女神禦座，近距離見過神器的幸運兒之一。
老人鄭重地傳訊道：“聖衣權限不一定唯一，神器也可以易主，但神力具有唯一性。”
“就像是我們的小宇宙一般，每個人的小宇宙都有一定的區别，神明的神力同樣如此。”
“如果你還記得‘雅典娜之盾’蘊含的神力是什麽模樣，那麽你應該能分辨出，那一位手中的權杖還有身上蘊含的神力是否與之相同。”
聞言，裏格爾頓時陷入沉默，并迅速釋放感知，試圖辨識城戶沙織身上的神力。
另一邊，見獵戶座先是突然停止攻擊，又莫名其妙地釋放感知，美衣幾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因爲，老童虎刻意避過了他們與裏格爾通訊。
片刻過後，見裏格爾收回感知，響子迫不及待地問道：“結果怎麽樣？”
老童虎的話并沒有瞞着她，既是說給裏格爾聽的，也是說給她聽的。
“不好說！”
裏格爾無奈地輕輕搖頭。
雖說他進過女神禦座，也近距離見過‘雅典娜之盾’，但他并沒有經常與之接觸，也沒有刻意留心神器的神力特性。
如今，突然要他比較‘雅典娜之盾’與城戶沙織身上的神力，着實有些爲難他了。
“那你認爲那一位就是雅典娜大人的可能性有多大？”響子再一次認真地對獵戶座問道。
“九成！”
裏格爾一臉嚴肅，又道：“雖然我對于‘雅典娜之盾’的印象不深，但還是能感覺，那一位身上的神力與神器蘊含的神力相似度極高。”
“再加上有童虎老師的人證，我感覺那一位就是雅典娜大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隻是，我還需要回聖域一趟，再将她身上的神力與‘雅典娜之盾’做一個認真的比較，才能做出最準确的判斷。”
雅典娜女神的事非同小可，他必須慎之又慎，決不能盲目做出判斷。
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疑也必須弄清楚才行。
五老峰上，聽到裏格爾這番話，老童虎當即傳訊提醒道：“現如今的聖域已被一股邪惡的力量占據。”
“如果雅典娜大人的消息暴露，一定會招來很大的麻煩。”
“你若不願意相信，老夫不會勉強，但你必須答應老夫，絕不能将雅典娜大人的消息告訴第二個人！”
“否則，别怪老夫手下無情！”
見得老人如此認真，裏格爾哪裏還敢怠慢，當即表态回道：“我以女神之名起誓，絕不會将今日所見所聞再告訴第二個人。”
“很好，很好！”
老人點點頭，徹底斷開了聯絡。
“我這就準備回聖域查驗，你和我一起回去嗎，響子？”散開手裏聚集的小宇宙之力，裏格爾熄滅了幽藍火焰，回頭對身旁的少女問道。
“不用了！”
響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向着美衣幾人走了過去。
似是見裏格爾放棄攻擊，城戶沙織手裏的權杖也停止釋放光輝，此刻她身上的聖衣不再束縛自己，可以自由行動了。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相信童虎老師和美衣不會騙我，我已經來到了女神的禦前！”
“雅典娜大人，請懲戒我的不敬之罪！”
說罷，她面朝手執耀金權杖的少女，鄭重跪了下去。
冥界第一獄，殷十七三人遠離衆多亡者同行的山道，隐藏在亂石叢中休整了近半個小時。
看着烏青的皮膚重新恢複正常，殷十七對一旁打盹兒的迪斯馬斯克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
屍化的影響徹底消除，他們的身體可以重新注入積屍氣行動了。
聽到他的呼喚，正打盹兒的迪斯馬斯克立時坐了起來。
“把手給我檢查一下！”他認真地對巨爵座說道，并攤着手伸了過去。
積屍氣長時間留在身體，對正常人是有害的，所以他必須慎之又慎。
“嗯！”
殷十七應了一聲，随即将一隻手放進了迪斯馬斯克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