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三途之川
殷十七兩人沒有意見，随即将多餘的金銀首飾扔到一邊。
不多時，他們就在修羅的領導下，來到了三途河邊。
河面很寬，上空還浮着一層灰色的氤氲之氣，像烏雲一般擋住視線，讓人一眼望不到對岸。
殷十七曾試着用感知查探河面的寬度，但當他的感知穿過河面上的烏雲時，一陣陣驚恐和嘶吼的聲音傳入了他的心底。
那是怨念！
有無數死者墜入這三途河永世不得脫身，那無盡的怨念從河底浮起，于河面上形成了這一層烏雲。
這也從側面反映，三途河裏困住的亡者不計其數。
“我說，這河真的不能飛躍過去嗎？”聽着那濤濤水聲，迪斯馬斯克生出了懷疑。
老童虎給出的資料上明明白白寫着，三途河無法以尋常手段通過，但當他并沒有親身體驗過，很難想象這世界上還有河流能擋住聖鬥士這種非人類。
尤其是當他來到這裏，近距離感知到這一條河以後，他更是想嘗試一番。
“我勸大人你還是别亂來！”
殷十七瞄了他一眼，又道：“你看那些試圖直接橫渡的亡者，有一個成功了嗎？”
河岸上，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亡靈、屍鬼，并時不時有鬼差來回巡邏。
因爲冥界隻進不出的特殊性，所有來到這三途河邊的亡者都是第一次。
面對這未知的河流，再加上亡者本身就渾渾噩噩的狀态，它們根本意識不到危險，有不少亡者直接就邁入了水中，試圖以一己之力橫渡三途河。
那些巡邏的鬼差見了也沒有阻止，對于這種情況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他們隻需要維護秩序，防止這群渾渾噩噩的家夥惹麻煩就是了。
有屍鬼一類實體的亡者剛剛進入水裏，直接就被水裏探出來的骷髅爪子拉了下去，再不見其浮上來。
至于亡靈一類虛體亡者，在完全脫離河岸，來到河面上以後，那虛幻的身影就不斷地開始往下沉，好像水裏有一股奇怪的引力正将它們往下拽。
有弱小一些的，在剛剛脫離河岸的一瞬間就墜入了水中，有強大一些的，在往河中間飄了幾米以後這才緩緩墜入水裏。
但無論是強大還是弱小，但凡墜入水裏的虛體類亡者都沒有一個再浮上來。
更恐怖的是，無論是實體還是虛體，一旦脫離了河岸，那些亡者就再也無法回到河岸上。
冥冥之中，似河水裏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們再回頭。
這條河，有問題，有大問題！
感應到衆多亡者的下場，迪斯馬斯克終究還是沒有貿然嘗試。
修羅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河面道：“大家再等等吧，等到從另一側的渡船回來，我們就能過河了！”
擺渡者卡戎和渡船不見蹤影，想來應該是載着亡者去往三途河的對岸了。
就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三人在河岸邊等了大概有十分鍾，霧蒙蒙的河面上漸漸多了一點亮光。
伴随着劃槳聲，一艘船頭挂着油燈的尖頭小船，從氤氲之氣的另一頭緩緩駛來。
毫無疑問，擺渡者卡戎回來了。
他剛剛把船停靠在岸邊，立時便有無數的亡者蜂擁而至。
雖然衆亡者大都渾渾噩噩，意識不清，但還是勉強能明白，卡戎的船能載它們過河。
“滾滾滾，老子載人是有規矩的！”卡戎揮舞着船槳，大聲怒喝道。
亡靈一類虛體還好，根本不懼他的船槳，仍舊視若無物地沖上了船。
屍鬼一類實體亡者卻是倒了大黴，直接就被拍落下去，掉進了水裏，隻見其稍稍掙紮了兩下，而後消失在水面上。
見此情景，河岸上一衆擁有實體的亡者生出畏懼之心，再不敢貿然上前。
隻有虛體的亡靈一類仍不斷湧上船，而後附着在船體上，不見了蹤影。
卡戎見了也沒有刻意制止。
亡靈一類虛體身上不可能帶錢，所以沒有阻攔的必要。
畢竟，他的職責就是爲了渡亡者過河。
若是所有亡者都必須交錢才能過，那隻怕沒有幾個亡者能渡過三途河了，後面整個冥界體系的正常運作都會被他卡死。
屆時，隻怕鎮守八獄、三谷、十壕、四圈的冥鬥士都會一擁而上，把他撕成碎片，換一個擺渡者。
他雖然貪财，但還是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因而，他斂财的主要對象還是那些屍鬼一類實體亡者。
隻有他們身上才有可能帶着金銀财物。
随即，他站在船頭，用小宇宙之力擴大聲音對河岸上的衆多亡者喊道：“你們都聽好了！”
“本大爺是這三途河上的擺渡者，天間星·卡戎大人！”
“虛體一類亡者不占位置，可以随便上船，但實體一類亡者必須付錢才可以過河！”
“本大爺可不能白白爲你們服務！”
“現在，有錢的可以上前一步，隻要有足夠的船資，本大爺就可以載你們過河！”
聽到這話，岸上的迪斯馬斯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老頭子的資料還真沒記錯，這家夥還真夠愛錢的！”
“窮鬼連進入地獄轉生的資格都沒有！”
作爲巨蟹座黃金聖鬥士，天天與亡靈死者打交道，他對于冥界有着更清楚地認知。
冥界地獄的存在，可不僅僅是聖域的敵人而已。
它更是整個世界秩序的關鍵一環。
有死，方能有生。
生與死，輪回不止，這就是世界的秩序。
冥界就是爲維護死亡秩序而存在，調節生死輪回。
倘若沒有冥界地獄制定的秩序，天知道外面的世界會變成什麽模樣。
也許輪回崩潰，再無人轉生，萬物慢慢凋零；又或許輪回崩亂，人人可随意轉生，無人再畏懼死亡，殺戮變成家常便飯等等……
總之，冥界地獄雖然很不讨人喜歡，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冥界地獄的存在必不可少。
“我們過去吧！”
修羅招呼了一聲，當即帶着兩人朝着小船走了過去。
不過，因爲亡者生物大都自我意識不強，他們僞裝成屍鬼也隻能随着其他亡者一起擠過去，沒敢表現得太過引人注意。
可惜，身上帶錢的亡者雖然稀少，但架不住來到這裏的亡者數量多。
他們這還沒擠到卡戎的小船面前，便已經有四名屍鬼繳費搭乘了上去。
“好了，沒來得及上船的，等下一次機會！本大爺的船裝不下那麽多人！”
卡戎吓退後面還想上船的亡者，隻用船槳在河岸上用力一撐，整隻小船便向河中央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