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殷十七再無話可說。
在混合了銀星砂與山銅的粉末灑下的同時,手持工具的穆也開始了修理工作。
隻見其專注地一錘又一錘,極富節奏感地砸下,衆人立時便看到,獵犬座聖衣上原本變形的部位漸漸恢複平整。
那一條條肉眼可見的裂痕,也随着銀星砂與山銅填補,被修理複原。
十分鍾後,敲擊聲停止,整件獵犬座聖衣已然煥然一新,所有的破損以及變形都被修複完畢。
“好了,你穿上試試吧!”穆對着亞狄裏安說道。
“是,穆先生!”
亞狄裏安興奮地應了一聲,而後将一手搭在獵戶座聖衣身上,并注入自己的小宇宙之力,呼喚聖衣的配合。
霎時間,整件獵戶座聖衣光華大綻,而後分散成一個個零散的部件,貼到了他的身上。
等到光華收斂,亞狄裏安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紅邊銀甲。
“感覺怎麽樣?”穆輕聲問道。
“好,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亞狄裏安興奮不已。
修理過後,獵戶座聖衣與他的小宇宙配合愈加契合,他能發揮出比之未修理之前更強的力量。
白羊座不愧是專職修理聖衣的匠師。
穆見了随即将目光投向其餘幾件聖衣。
“下一個!”
随後,乒乒乓乓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大約一個小時後,穆終于将除蛇夫座以外的聖衣修理完畢。
他望着莎爾娜說道:“蛇夫座聖衣一時半會兒修不好,我把它帶到樓上慢慢修理,你明天再找我拿吧!”
說着,穆将蛇夫座的聖衣箱合上,用念力托着往牆角的樓梯口走去。
與其餘聖衣的簡單修理不同,蛇夫座聖衣需要大修特修,更需要極度的耐心與細心,以及一個安靜的環境。
剛到樓梯口,正準備爬上去,穆又停下腳步,回頭對衆人叮囑道:“你們暫時就在這附近活動,不得随意外出,以防暴露行蹤,引起邪徒的警覺。”
“是!”
殷十七等人齊齊應下,沒有不同聲音。
“你們自己玩兒吧!我還要幫助穆先生修理聖衣,就不陪你們了!”小貴鬼對衆人揮了揮手,也跟在穆身後追了上去。
幫助什麽的,當然隻是他的場面話。
以穆先生的技術,完全可以一個人完成對蛇夫座聖衣的修理工作。
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去觀摩、學習,順便給穆先生打雜什麽的。
随着師徒兩人消失在樓梯口,樓上很快又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響。
穆先生已經開始修理工作了。
殷十七等人閑得發慌,有的就地靠着牆角打起盹兒來,有的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還有的則出了石塔,在外面的空地上開始了訓練。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遠處的懸空石道上多了一個緩緩走來的金色人影。
正在外面訓練的殷十七發現這一情況,當即将感知探了過去。
随即,一股極其強大,且略微熟悉的小宇宙氣息出現在他的感知當中。
“是沙加大人來了!”他對旁邊空地上的幾人通知道。
聞言,緊張的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以爲是有敵人入侵呢!
與此同時,在殷十七釋放感知查探的同時,懸空石道上的沙加也注意到了那一股從遠處傳來的探知。
他微微一笑,立時燃燒小宇宙,隻一瞬間,便邁過數千米的距離,來到了石塔之下。
“見過沙加大人!”
看着那一身璀璨金甲的男子,衆人紛紛低頭行禮。
“看來,大家都來得挺早啊!”借着第六感四下掃了一圈,沙加對着衆人笑道。
“我們也剛來沒多久!”殷十七笑了笑。
在注意到處女座胸前一道明顯的灼燒痕迹後,他又好奇地問道:“沙加大人這是遇見什麽強敵了嗎?怎麽連黃金聖衣都遭受了如此嚴重的破壞?”
連黃金聖衣都被燒得熔化變形,敵人的實力至少是第七感,而且還是很強的那種。
因爲,尋常第七感連在黃金聖衣上留下痕迹都很勉強,更别提将黃金聖衣熔化變形了。
“嗯!”
沙加點了下頭,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我奉教皇之命調查天鴿座失蹤一事,而後碰見了一個極爲強大的邪神鬥士。”
“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将其擊敗。”
聽到這話,衆聖鬥士吃驚不已。
“這麽說來,天鴿座已經不在了嗎?”亞狄裏安微微顫抖地問道。
連處女座黃金聖衣都破壞成了那個模樣,天鴿座不過區區一名青銅聖鬥士,很可能已經遭遇不幸。
“嗯,他已經爲女神獻身了!”沙加應了一聲,又張開右手五指,對着側邊輕輕一按。
殷十七頓時感覺到沙加的五指上有小宇宙之力波動,而後便見着那隻右手慢慢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像是沒入了渾水池中。
他集中注意力,再使用根境識一探這才發現,沙加的右手穿過空間節點,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難怪看不到了。
緊接着,又見沙加輕輕往外一拉,一隻青綠色的金屬箱子,随着他的右手動作被掏了出來。
殷十七清晰地看到,箱子的正面上,镂雕着一隻鴿子,再結合箱子散發出的特殊小宇宙氣息,他立時認出,那就是天鴿座聖衣。
沙加一邊托着聖衣箱,一邊對衆人說道:“我把他的聖衣也帶來了,準備讓穆幫忙修理一下,然後在帶回聖域。”
“你們若有什麽話還沒來得及對他說的,就最後再看看他吧!”
說着,他輕輕将聖衣放在地上,自顧自地往塔門走去。
現在的天鴿座,還殘留着原主人的小宇宙氣息,可勉強聊以慰藉。
等到被穆修複以後,隻怕這代天鴿座最後的痕迹也會消失在衆人眼前。
“一路走好,夥計!”
殷十七心情沉重地拍了拍天鴿座聖衣箱,而後轉身走向另一邊。
他和天鴿座沒見過幾次,也沒什麽交情,但同爲聖鬥士,大家都是戰友,一起從聖域出來,這才不到一年就沒了,着實令人有些心痛。
“也不知,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他有沒有後悔過,自己成爲了一名聖鬥士?”
望着遠方的雪山,殷十七暗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抓起地上還未刻完的石雕,繼續自己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