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一聲令下,李牧直接跳下馬,走了過去。
在三萬趙國騎兵的圍觀下,沒有任何一名匈奴人敢有任何異動。
很快,剛剛那名匈奴人就被提了過來。
提這個詞是非常準确的,李牧身高超過一米八五,而面前這匈奴人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還因爲常年的騎馬而變成羅圈腿矮了兩三厘米,有種大人和小孩的感覺。
趙括淡淡的說道:“卸了他的雙手。”
李牧一伸手,咔咔兩個,這名匈奴人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兩個手臂肩膀處的關節被李牧卸掉,直接疼得鼻涕眼淚都下來了。
趙括看向面前的趙國女子,發現這女子神色極爲平靜,隻在眼底閃過幾絲快意。
但趙括覺得這還不夠。
于是趙括問女子道:“會用劍嗎?”
女子茫然搖頭。
趙括笑了笑,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女子手中:“去吧。”
女子猶豫了一下,看了趙括一眼,發現趙括笑着點頭,于是便拿着匕首,一步步的朝着匈奴“主人”走去。
李牧同樣露出微笑,雙手用力,讓匈奴人的胸膛直接袒露出來。
這匈奴人顯然明白了什麽,瘋狂的用匈奴語大喊着,雖然聽不懂,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在求饒。
女子走到匈奴人的面前,雙手握着匕首,狠狠的朝着匈奴人的胸膛刺了下去。
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鮮血噴濺,匈奴人求饒的話語不知何時停止,頭顱軟軟垂到一旁,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女子整個人好像心中的某根弦繃斷了,砰一聲坐在地上,手中匕首落地,放聲大哭。
李牧蹲了下來,輕輕的将女子摟在懷中。
“沒事了,有我們在,我們帶你回家。”
女子哭得更加大聲了。
趙括擡起頭,冷冷的對着周圍的趙國騎兵說道:“都還愣着幹什麽,你們手中的刀劍都是燒火棍嗎?”
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趙國騎兵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半晌之後,數百具匈奴人的屍體躺倒在地。
趙括看着這一幕,心如鐵石,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些匈奴人看似可憐,看似弱小,但隻要匈奴四大部落的召集令下來,這幾百人的匈奴部落之中至少能湊出三四十的匈奴騎兵。
在漢朝時期,三四十的騎兵就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屠戮一整個邊郡村子,讓幾百名漢人失去性命、淪爲俘虜、家園被毀。
不僅僅是匈奴,華夏的曆史上,匈奴之後的鮮卑、突厥、柔然、蒙古,哪一個不是給中原百姓、給華夏民衆帶來了深重災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趙括平靜下達命令:“大軍北上,凡目之所見者,一個不留!”
既然要殺,那就殺得人頭滾滾。
殺得這片草原上再無人煙,殺得匈奴人五十年,一百年都回不過元氣來!半個時辰之後,大軍再度滾滾北上,而那名幸存的趙國女子自然也安排人護送回國。
匈奴王庭。
一場盛大的典禮正在舉行。
在整整半個月的殺戮之後,王庭之中那些反抗攣鞮氏之人的鮮血終于流幹了。
攣鞮氏族長,匈奴人的第一任單于優留單于帶着狼首金冠,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而在他的下首,諸多匈奴貴族正恭恭敬敬的朝他下拜。
“臣等見過單于!”
優留單于志得意滿,哈哈大笑:“好教諸位得知,既然本單于如今已經立國,那麽自然是要确立新制的,如今便将新制頒布如下,爾等都聽好了!”
衆多匈奴貴族們屏氣凝神,靜靜傾聽,這是屬于勝利者瓜分權力的時刻,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在新的權力制度下究竟能獲得什麽樣的地位。
随後,優留單于的長子栾鞮禾真拿着一張羊皮紙,大聲念誦起來。
在新的制度中,單于自然最高,然後是左右賢王,其次左右谷蠡王,這四人稱爲“四角”。
匈奴以左爲尊,因此四角之中左賢王地位最高,同時也是單于逝世之後的頭号繼承人,由優留單于長子栾鞮禾真出任。
再往下,地位最尊貴的是左右日逐王,次左右溫禺鞮王,次左右漸将王,是爲六角。
無論“四角”還是“六角”,他們全部都出自攣鞮氏家族,依照排名順序來繼承單于之位。
至于匈奴其他異姓大臣所能夠獲得的官職,地位最高的是呼衍氏、須蔔氏、丘林氏三大部族族長,各自稱王。
接下來是左右骨都侯,然後是左右屍逐骨都侯,其餘日逐、且渠、當戶諸官大緻就和郡守、縣令、邑長相仿。
呼衍氏和須蔔氏雖然被攣鞮氏突襲成功,但這兩個部族畢竟也是和攣鞮氏體量相當甚至還要更強一些的大部落,所以攣鞮氏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三個大部落完全吞并。
最終優留單于的選擇是隻吞并蘭氏,殺死了呼衍氏和須蔔氏的族長以及不願意臣服的人,又從呼衍氏和須蔔氏之中各割一半部衆生生創立了一個丘林氏作爲制衡,然後就到此爲止了。
這一切動作完成之後,雖然匈奴事實上又因爲殺戮而弱小了不少,但整個匈奴的權力不再像之前那麽分散,而是牢牢的掌控在了攣鞮氏的手中,在讓攣鞮氏的權力擴張了好幾倍的同時也使得匈奴形成了一個真正的遊牧國家。
一想到這裏,優留單于就志得意滿,再次大笑了起來,心中念頭暗自轉動。
“趙括啊趙括,你上一次将我們匈奴打得大敗,讓我攣鞮氏諸多男兒的熱血抛灑在趙國土地上。
但你的勝利隻是暫時的,等到我征服了月氏和東胡,集合草原上所有控弦之士南下時,一定要斬殺你的首級,将你的頭骨制成本單于的酒杯!不僅如此,本單于還要以勝利者的身份,把你的名字給本單于最新出生的孩子命名,他的名字将會叫做——栾鞮括!”
就在王庭之中優留單于新建秩序,動着準備一統草原向趙括複仇的念頭之時,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趙括已經距離他很近了。
王庭之外大約二十裏的某座小山包,李牧策馬立于其上,對着身邊一名匈奴人長相的家夥問道:“你确定這裏就是王庭,那個優留單于和匈奴主力就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