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不要再殘害感染者的同胞了!伊諾!!”
“可是……”
“沒有可是……”
這個有着小小的黑色的彎曲的角的少女這麽說着,灰白色的短發顯得她非常精明幹練,值得注意的是……她的眸子是赤紅而肆意乖張的蛇之豎瞳。
“沒有可是……”
少女這麽重複着,她單手捏住了站在她對面解釋着什麽的少年的脖子……他也沒有一點反抗的任由,少女說着:“如果閑得無聊,你可以爲我們而唱響歌謠……”
“但塔露拉姐姐,你之前明明說過……可以把擋在面前的一切都殺掉的。”
在白發少年的聲音中,另一個青色頭發的少年點了點頭,他看着這個他已經不怎麽熟悉的塔露拉,補充着“而且首領你以前也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要善待每一個感染者同胞。”
是的……
被稱爲塔露拉姐姐的人這麽想着……她以前是那麽想的,但是現在她意識到曾經的自己太過于幼稚,又太過于天真了。
“不,薩沙,我改變了想法……反抗會爲大地帶去希望,但單純的反抗與發聲,改變不了任何感染者的命運,能夠改變一切的,隻是滔天的怒火與雷鳴般的重壓。”
這麽說着的塔露拉非常嚴肅的樣子,将握在白發的少年,被稱爲伊諾的少年的脖子上的手放開,認真的說着:“隻有如此……”
“嗯,正是因爲這樣!”
伊諾這麽說着,臉上露出着皮孩子一樣的笑容,他說着:“所以我才要用我的源石技藝去改造士兵,這樣才能夠幫上塔露拉姐姐的忙……”
“不需要……拿你的力量去攻擊敵人,而不要指向隊友、指向平民,指向同胞;隻要他們有朝一日沒有攔在我們的面前,那麽就絕不要做出這樣的事……這是最後一次了,伊諾!!”
塔露拉這麽說着,赤紅色的眸子輕輕的眯起,她這樣警告着,聲音中隻有嚴肅……很顯然的,這并非是在開玩笑,而是一種最後的通牒。
“我知道了……”
“你們下去吧……把柳德米拉找來。”
“嗯。”
……
“呼,塔露拉姐姐……給人的感覺真的不一樣了。”
聽着伊諾的感歎,薩沙目光從伊諾的脖子上掃過一眼,然後提醒着說道:“從很久之前,首領眼睛的顔色就變了……也從那之後,治好了你的喉嚨。”
“但是塔露拉姐姐還是塔露拉姐姐,這點沒有改變……”
伊諾這麽說着,雖然别訓斥了,但是他的心情一點都沒有變差,他很開心的樣子,随意的揮舞着手中形狀奇特的法杖,說道:“沒發現嗎?現在的整合運動,變得更好了!”
“……”
是的,的确變得更好了……
薩沙這麽想着,他回憶着整合運動中的氛圍……隻能說是和以前有了明顯的區别,變得更加堅定也更加的肅殺、更加的穩重了。
在塔露拉将軍紀的教育安排給博卓卡斯替之後,整合運動的所有人都從最開始隻是單純的爲了宣洩憤怒的野獸,變成了會竭盡全力将心中的怒火變爲勝利渴望的士兵。
變成了說一不二,就算是以生命爲代價爲整合運動開拓希望也會毫不猶豫的獻身的人……以憤怒爲食糧,以覺悟爲壁壘,以生命行軍,以愛與希望來讨伐敵人。
這就是全新的整合運動。
就連代号爲【梅菲斯特】的伊諾都開始覺得這樣的整合運動更好,那麽事實已經無需闡明了……畢竟,就連他都開始覺得【說不定!感染者真的能行!】了。
從暴虐之師變爲了正義之師……至少是每個人自認爲的正義之師。
不去濫殺無辜,不去欺壓平民,不去攻擊感染者,不去迫害非感染者;以民意來投票,爲一切包括但兵不僅限于感染者的被壓迫者發聲……
“整合運動的同胞,已經越來越多了……”
代号爲【浮士德】的薩沙說着,因爲現在整合運動裏已經更加親切的直接用名字來稱呼每個人的關系,所以代号已經很少使用了……
他有些猶豫的樣子,平時話不多的他繼續的說着:“無論是負責安撫大家的阿麗娜首領,還是負責練兵的博卓斯卡替将軍,都已經有些忙不過來了。”
“不用擔心,薩沙……我找到了事情的真相,白發小鬼的嗓子被治好,阿麗娜首領的手臂被接上,霜星的味覺被恢複,愛國者的礦石病被壓制,亞曆克斯的姐姐被救回……”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個手裏把玩着匕首的狗狗獸娘(君君:話說,我不是狼咩?),就已經站在了兩人的後面,繼續說道:“沒有人會覺得累的……”
“呵呵,柳德米拉快爬去找塔露拉首領,她教你過去……”
“切,我這就去,閉嘴吧你白發小鬼。”
“……”
有的時候,薩沙真的覺得塔露拉改變了許多……這份的改變帶來了整合運動的改變,乃至所有整合運動幹部的改變……每個人的性格都變得更加的積極了。
日子有盼頭了,或許就是這樣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伊諾唱起了歌,是薩沙最熟悉的旋律,他默默的聽着,然後說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們的的人變的太多了……食物和資源都非常的短缺。”
“……”
伊諾的歌聲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薩沙,說道:“所以首領才會找柳德米拉……我猜得出我們下一步的目标,我們要占領一個移動城邦,不……”
白發的伊諾在最近的學習中學到了很多,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麽啥都不懂的偏執孩子了,至少【不僅僅】是個皮孩子,他改口說道:“是【解放】一個移動城邦!”
沒錯,的确是解放……
解放受壓迫的感染者同胞……
解放那些被壓迫着,卻被錯誤的将仇恨引導向感染者的無知的人。
将不公……以火焰焚毀。
……
但是,真的做得到嗎?塔露拉首領所描述的【高壓】與【強制】,真的能夠抹平感染者與普通人之間的仇恨嗎?
薩沙不知道……
但……
如果有一種可以廣泛傳播的,足夠有趣的描繪感染者與非感染者友誼甚至是愛情的故事就好了……就算是故事俗一點,爛一點也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