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雷轟之聲中夾雜着鳴鑼聲、碎裂聲響過，夏理遜用神聖之力凝聚出來的聖光盾頃刻間四分五裂，電光耀目的拳頭暴擊向他的胸口。
夏理遜怒目圓睜，胸口晶亮，一枚晶瑩剔透的三角晶體飛出，聖輝潮湧，竟是敵住了石堅的拳頭。
當然，石堅未盡全力，他看出這三角晶體乃是夏理遜的力量源泉，一旦破損，他的必受重創。
打歸打，還不到分生死的地步。
“天堂之錘！”夏理遜大吼。
一束聖潔白光從他頭頂沖天而起，閃爍即斂，化作一柄白金大錘，那錘頭比水桶還粗，似被大力神揮舞着，朝石堅當頭砸落。
錘頭壓縮空氣，發出低沉的爆音，石堅隻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絕大壓力壓落，周身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
“不錯的神術！”
石堅開口稱贊，手一揚，一片五色雷霭飛起，迎上天堂之錘，網也似的兜住錘頭，轟然爆炸，令天地失聲的大震過後，漫天碎绮，幻爲異彩，煞是好看。
被破去天堂之錘，夏理遜如遭重擊，三角晶體射進胸口，踉踉跄跄晃出去三四步遠。好不容易站穩，他畫了個十字架，使用一種類似于治療術的神術，隻見他身上聖光閃爍，臉色立時好看了很多。
“教廷的神術果有獨到之處。”石堅暗暗稱奇。
過了片刻，夏理遜眼神複雜地看着石堅，鞠躬行禮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
石堅淡笑道：“我說過，我是來幫你們消滅告魯斯伯爵的，并無惡意，手下留情當是應有之事，神父這回相信了嗎？”
夏理遜愧然道：“剛才多有冒犯，實在是擔心閣下心懷不軌，又恐制不住告魯斯，犯下罪惡，現在見識了閣下的手段與雷電神威，不遜色于六級聖戰士，我放心了，希望閣下說到做到，消滅告魯斯伯爵。”
“當然。”石堅好奇地問道：“六級聖戰士屬于什麽教階？”
“我們回古堡裏說吧。”
“好的。”
進入古堡，夏理遜爲石堅介紹了一下瓦格納神父和查普曼神父，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識，互相打個招呼，盡釋前隙。
招呼大家坐下，夏理遜說道：“六級聖戰士不屬于教廷的教階，如果非要對比的話，相當于樞機總教吧。”
聽到這話，石堅驚道：“你們教廷有四十九位樞機主教，按你這麽說，豈非每一個的實力都與我相當了？”
夏理遜道：“可能比閣下要強，每位樞機主教都精通頂級神術，可以召喚天主的使者降臨，執行審判與裁決，這是教廷最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令魔鬼顫抖，血族強者數千年來龜縮不出，未嘗不是因爲忌憚教廷的神聖裁決與末日審判。”
石堅一臉吃驚，确實有點沒想到教廷的底蘊竟如此深厚，随即請教道：“夏理遜神父，我接觸的西方血族成員不多，你能否給我講一下他們的實力層次。”
“當然可以。”夏理遜點點頭，說道：“血族按血統，分爲一代該隐，二代血子，三代親王，四代公爵，五代侯爵，六代伯爵，七代子爵，八代男爵……至今已傳至十五代左右。”
“随着時間推移，親王、公爵、伯爵之類的稱呼漸漸從血統代數中分離出來，成爲血族實力的劃分标準。”
“一般來說，被血族魔鬼初擁的人會逐漸轉化爲吸血鬼，血族内部稱其爲‘仆從’，或者‘血奴’。前者是血族氏族成員，後者是賤民，不被血族親王認可。”
“仆從與仆從之間的實力天生存在差距，取決于兩方面，一是人生前的體質，體質好的人轉化後會比尋常仆從強大。二是血族初擁時賜予的血量多寡，血注入多的，轉化後就會更強大一些。如果使用了初擁的最高儀式，心心相印，傳說可以創造與血族同層次的吸血鬼。”
石堅笑道：“心心相印，名字挺浪漫的。”
夏理遜厭惡道：“事實上并不浪漫，這是一種殘忍、惡毒的儀式，早就該廢除了。吸血鬼剖開人類的胸膛，挖出對方滾燙跳動的心髒，又如法炮制，剖開自己的胸膛，托出一顆冰冷的心髒，用心血澆灌彼此。”
“确實殘忍。”石堅大開眼界道。
夏理遜見石堅鄙棄血族的陋規，高興地說道：“吸血鬼仆從在血族内部是最弱小的存在，他們甚至稱不上戰士，隻有吸夠鮮血，結出血核的吸血鬼男爵，才算是血族的正式成員。”
“血族信奉六大戒條，其中有一條‘責任’，即将轉化者視爲孩童，在親王下令解除他們身份前，尊長必須悉心指導他。掌握血術的吸血鬼男爵，實力已經比得上三級聖戰士和主教教階的教士了。”
以此類推，子爵相當于四級聖戰士和大主教、總主教、樞機主教，差不多與法箓境宗師相當。那伯爵……
石堅坐不住了，感覺告魯斯伯爵不是一個軟柿子，而是一塊燙手山芋。
難怪教廷這麽多年都沒弄死告魯斯伯爵。
電視劇裏，告魯斯有勇有謀，相當厲害，毛小方、楊飛雲、鍾邦全栽在他手裏，若非他心愛的女人反水，恐怕他真能得償所願，建立一個僵屍國度，一個極樂世界。
“……吸血鬼子爵是血族的精銳戰士……而伯爵則是血族十三氏族現今的管理者，侯爵、公爵、親王這些強者都已消失多年了。”
說到這裏，夏理遜忽然看了石堅一眼，沉聲道：“告魯斯伯爵與尋常血族伯爵不同，他是惡魔德古拉伯爵選定的傳人，擁有血族聖經，巅峰時期連六級聖戰士都消滅不了他，最終合五位六級聖戰士才将他封印在棺柩中，所以閣下務必謹慎小心，盡快将其消滅。”
石堅道：“等等，夏理遜神父，我沒聽明白，吸血鬼伯爵的實力不完全超過六級聖戰士嗎？”
夏理遜耐心解釋道：“最弱的伯爵相當于六級聖戰士，強大的遠超六級聖戰士。像德古拉伯爵，傳說他是血族始祖該隐最後的傳人，雖然是伯爵，但實力比血族十三氏族中任何一個伯爵都要厲害。”
“原來如此。”石堅松了口氣。
巅峰時期的告魯斯伯爵有着超越宗師級别的力量，可被封印了這麽久，身體都幹枯腐朽了，血能不足，實力大減，憑石堅一人就能壓制他，再加上銀十字架、極樂靈屋，弄死他不算難。
夏理遜簡單講了教廷、血族的事情，轉而問起大華靈界的情況，石堅投桃報李，同樣撿着能說的說了一些，暢聊下來，雙方都有所收獲。
一個時辰後，石堅告辭離開，夏理遜三人送至門口，看着石堅施展飛隐遁法消失。
瓦格納欲言又止，夏理遜問道：“瓦格納神父，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夏理遜神父，恕我直言，你太草率了，竟然把告魯斯伯爵交給他，要是他……”
“你阻止得了嗎？”夏理遜問道。
瓦格納無言以對。
夏理遜望着門外天空說道：“這裏是大華，大華靈界修士過于強勢，教廷數次派遣教士來傳教，都損失慘重，不宜争執。此人擅長操控雷電之力，自诩名門正派，想必不會與告魯斯同流合污，我決定留下來，手持其中一個銀十字架，靜觀其變。”
瓦格納恍然道：“原來夏理遜神父早有安排，這我就放心了，我也留下來吧。”
夏理遜驚訝地看着他，“你來大華已經幾十年了，現在任務出現變故，不想趁機回教廷看看嗎？”
瓦格納歎息道：“我老了，很快就會回歸天主的懷抱。查普曼還年輕，讓他回去向樞機主教彙報這裏的事情吧。”
“瓦格納神父……”查普曼有些傷感。
古堡裏三人的對話，石堅毫不知情，從古堡出來他便進入極樂靈屋，隐匿虛空。
靈屋第二層，南方迷霧森林。
鬼佬神父莫裏斯、屠龍、趙太公、David、森神父等幾個吸血鬼圍繞着告魯斯的棺柩，露出張皇不安的神情。其中莫裏斯的舉動最爲誇張，他手舞足蹈地尖叫着：“主人，這棺材裏的東西是個禍胎，他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閉嘴！”
石堅呵斥了一句，目光掃了掃屠龍等人，發現他們都很害怕，告魯斯畢竟是吸血鬼伯爵，龍困淺灘依然還是龍，血脈等級高過他們太多了。
“莫裏斯，躺在棺柩裏的是告魯斯伯爵。”
“告、告魯斯伯爵……”莫裏斯說話都結巴了，森神父等人也嘶嘶吸冷氣。
石堅安撫道：“我有能力殺死他，你們不用害怕。不過殺死他實在太浪費了，莫裏斯，你以前是神父，知道如何才能将一隻吸血鬼的價值最大程度地發掘出來嗎？”
莫裏斯又膽怯又興奮地說道：“主人，或許……或許您可以将告魯斯伯爵的血核賞賜給我，給我們。”
“血核對你們有用？”
莫裏斯點頭道：“吸血鬼的實力會随着不斷進食而增長，但吸血效果會随着實力提高而減弱，血族之中有一個簡單、快捷的辦法，那就是融合尊長的血核……”
石堅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告魯斯伯爵的血核能讓你提升到什麽級别？”
“子爵？伯爵？”莫裏斯不确定道，他轉化前隻是個本領低微的神父，知道的實在有限。
石堅失望地搖了搖頭，覺得培養莫裏斯不如收服告魯斯伯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