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章 關東調整上真田

在義銀心裏,他首先警惕的是最上義光主動與上杉謙信走近,她到底在圖什麽?想用上杉謙信牽制本莊繁長對莊内地區的蠶食嗎?

想到這裏,義銀又有些頭疼。

山中幸盛貿然離崗,讓斯波家在關東的布局出現了巨大的空檔。

越後國是義銀入主關東的起點,斯波上杉組成的越後雙頭政治聯盟穩定性一直很差,因爲越後武家内部的矛盾重重。

府中長尾家是以下克上的方式消滅了越後守護上杉家,征服了越後國。

談人品人望,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是上杉謙信和她媽都太能打了。

既然是打遍越後無敵手,以武家慕強的本性,自然暫時消停了。但矛盾可以通過武力掩蓋,卻無法通過武力消滅。

府中長尾家的實力足以鎮壓越後,卻沒辦法殺光敵對勢力,雙方隻能是相看兩厭的妥協共處。

義銀來到關東的第一天,就是面對越後此起彼伏的叛亂,他對越後國的内部矛盾有深刻體會。

這十年來,越後武家變得越來越恭順,最大的原因是兩個。

其一,斯波上杉組成的越後雙頭聯盟大殺四方,越後武家集團通過對外征服,大大緩解内部矛盾。

其二,斯波家庇護了被上杉家排斥的越後武家,讓上杉家不至于欺人太甚,逼得别人狗急跳牆。

越後國在地理上被分爲三塊,從南到北是上越,中越,下越。

上越高田平原是府中長尾家發迹的核心領地,也是上杉謙信勢力的基本盤,中越下越的情況就比較複雜。

一開始上杉謙信是把中越通向上越的門戶重鎮枥尾城,送給了義銀作爲關東的第一個落腳點。

中越的上杉衆作爲征服者,一直壓着中越的舊守護勢力欺負,現在斯波派系的大佬大熊朝秀就曾經被逼反過。

義銀将枥尾城作爲支點緩沖上杉家與反上杉家的矛盾,庇護大熊朝秀等不順從上杉家的地方武家。

而下越的揚北衆,更是上杉謙信的心腹大患,骁勇善戰又桀骜不馴,她們不斷爆發叛亂,是越後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通過新發田之亂的征伐,上杉謙信與義銀分裂了揚北衆,下越武家一部分跟了上杉家,一部分跟了斯波家。

揚北衆被拆成一團散沙,相互制衡,再沒有辦法形成合力,掀起新的波瀾。

山中幸盛能力平庸,但忠心可嘉又是關東侍所執事,其實權雖然小,身份卻很高。

她被義銀放在越後,鎮守枥尾城,統禦加地景綱與本莊繁長等下越衆,是斯波家在越後的壓艙石。

山中幸盛這一跑,頓時讓越後政局出現了權力真空。

中越兩方的矛盾誰來緩沖,下越衆正在對奧羽地區的滲透還怎麽繼續下去?

越後斯波勢力少了主心骨,此消彼長,必然導緻斯波上杉兩極之間的合作出現失衡。

奧羽地區的最上義光,伊達政宗哪個是省油的燈?看到下越衆後庭起火,怎麽可能沒有小動作?

加地景綱與本莊繁長的身份不夠,實力不足,她們面對奧羽武家的反擊,很可能出現過激反應。

雖然義銀亡羊補牢,立即把真田信繁拉了上去,給關東侍所代官身份,讓她暫時穩住越後國,但實際效果很難說。

真田信繁很能打,但她的資曆還是太淺了。

别看山中幸盛好似平庸無能,總是在拖後腿,但她的資曆的确夠深,大家都要給面子。

山中幸盛的本部人馬,是當初跟随義銀下關東的第一代同心衆。

這些舊伊賀衆跟随義銀打過三好家,又跟着下關東,個個都是血戰沙場的老功勳。

别說她們能力強不強,光是這份功勞,一般人就指揮不動她們。

山中幸盛跑路回了近畿,挺着大肚子接手了尼子勝久的勢力,但舊同心衆卻很難跟她一起走。

舊同心衆在枥尾城紮根了七八年,老爹老娘都已經接來享福,老公孩子都有了,怎麽可能抛下經營多年的家底,跟着山中幸盛亂跑。

再者,這些老功勳已經混成了中越的地方名門,真田信繁想要折服她們控制枥尾城,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奧羽邊界,下越中越,可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義銀光是想想,就覺得腦殼疼。

島勝猛見他感歎危難,忽然說了一句。

“聖人不曾想過,将真田信繁納入神裔?”

義銀一愣,看向島勝猛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你個義理姬武士,怎麽也起了拉皮條的龌龊心思了?

島勝猛苦澀一笑。

但凡有的選,誰喜歡把自己的男人讓别人懷裏推,但這不是沒辦法嘛。

别看島勝猛與山中幸盛相互看不上眼,但她們都是純粹的斯波家自營店,不是三強藩那種加盟商,有本質上的區别。

當山中幸盛坐鎮枥尾城,關八州與越後國兩個斯波家支點相互呼應,島勝猛的壓力并不大。

另外,關東侍所常務理事會之中,山中幸盛,島勝猛,大熊朝秀三人位列常任理事,是不參與換屆選舉的。

她們三人統一意見的反對票,可以一票否決任何議案,是斯波家在關東侍所這一政治平台的定海神針。

現在呢,山中幸盛跑了,島勝猛的關東斯波領被三強藩圍在關八州中心,四面望去都是不斷發生的新麻煩,島勝猛還真有些發怵。

關東侍所那邊更麻煩。

本來常務理事好會的理事一共是六位,三名常任理事加否決權,死死壓住了三位非常任理事,保證了斯波家的絕對地位。

但現在,山中幸盛不在,兩名常務理事很容易意見相左,缺乏關鍵的第三人調和。

而且,常務理事會上二對三,也很容易搞出火來。

雖然常任理事有否決權,但否決權就像是原子彈,在發射架上最好使,真要射了出去,反倒不利于團結,後果難料。

常任理事手中的否決權更多是恐吓喝阻效果,真要用來壓人,反而加劇矛盾。

因爲缺了山中幸盛這名常任理事,日常統一的鐵三票變成了可能意見相左的分散兩票,立即削弱了斯波家在常務理事會的統治地位。

真田信繁雖然提升爲關東侍所代官,但是不是出任常務理事,聖人沒有說話,别人更不敢提名,常任理事和否決權這件事太敏感了。

總之,山中幸盛走得太急,關東的千頭萬緒就全部砸在了島勝猛頭上,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想念那個沒啥大用的蠢同僚。

有,總比沒有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島勝猛需要分散自己的壓力,不能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扛,這樣遲早會扛住大麻煩。

既然聖人有意提拔真田信繁,真田信繁本身也靠譜,島勝猛幹脆主動拉對方一把,一來減輕自己的壓力,二來也是送一份人情。

真田信繁雖然也是關東武家,但甲信山地的滋野三族因爲山勢隔絕,向來與越後,關八州等地理關系疏離,人際沒什麽往來。

而且,真田衆一開始就是被白米飯收買加入關東侍所,一直是斯波家在關東最強悍的打手。

因爲曆次作戰悍勇,真田衆上下基本都有了斯波編制,可以說是苗紅根正的斯波嫡系,關東武家中的一股清流。

義銀不動神色問道。

“你覺得真田信繁可以?”

島勝猛心情有些黯然,雖然政治上她需要扶持真田信繁這個斯波嫡系幫手,但情感上還是不喜歡把别人送上愛人的聖榻。

聖人既然這麽反問了,說明他心裏并不排斥和真田信繁上床。

這又讓島勝猛心裏酸溜溜的難受,可偏偏這開頭是自己提議的,真正是自作自受。

收拾一下心情,島勝猛深吸一口氣,說道。

“據我所知,真田衆與關八州,越後的武家關系不親近,不管是關東侍所奉行所,還是武家義理促進會,曆來都是公事公辦。

當初真田信繁與大熊朝秀鬧得不愉快,大藏長安曾經想過拉攏真田衆,給予資金和商業扶持,也被真田衆拒絕了。

不管真田信繁性子如何跳脫,說話如何輕佻,但她唯聖人馬首是瞻的忠誠,确實經得起考驗。

如今關東人人自危,就算是我自己的麾下,也難保不涉及武家義理促進會的貪腐。

居于西上野之地,置身事外的真田衆,倒是一股始終保持中立的清白勢力,值得聖人倚重。

但如果聖人真要進一步提拔真田信繁,還是應該給她一點機會,讓真田衆更加值得您信任。”

義銀點點頭。

島勝猛說的很客觀,關東這個地界,武家之間的關系太複雜,一揪能拉出一串來。

就算是上杉謙信看似被越後山脈擋在關八州之外,但也可以通過長尾一門的關系,聯系關八州的長尾其他分支。

倒是山民出身的滋野三族,被甲信山區攔在門外,從鐮倉時代就漸漸和關八州之地斷了聯系。

雖然祖上也闊過,但那真是五百年前的老黃曆,聯系不上親家。

真田信繁自己也站得穩,不靠人際關系,就靠砍人頭的軍功,身闆硬得不行,沒有關八州的朋友,一樣能站穩腳跟,保持自身中立。

現在,武家義理促進會的爛攤子讓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義銀也不知道自己能信得過誰。

這時候,鶴立雞群的真田信繁頓時成了關東最靓的妹,被義銀第一時間提拔起來,成爲維穩關東的核心力量。

島勝猛說的有道理,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重用真田信繁,那就得把她拉進斯波神裔集團。

西上野是關八州與甲信的出入重鎮,枥尾城是越後國上中越的核心門戶,本莊加地兩家又是滲透奧羽地區的邊界緩沖。

義銀真要讓真田信繁取代山中幸盛的關東權力,控制這些邊界重鎮,就必須給她足夠的政治地位,讓她能夠壓住那些驕兵悍将。

常務理事的位置多半要給,真田信繁本就是軍方大佬,再擡高政治地位,權力可太大了。

這已經不是義銀樂不樂意艾草的問題,而是份量越來越重的真田信繁必須是義銀最親近的自己人。

島勝猛隐晦的提醒,讓義銀歎了一口氣,暗道一聲我不去艾草,誰去艾草,這就是命呀。

義銀腦海中浮現真田信繁的面容,自己是看着她從稚嫩的少女,一路走到今日的位高權重。

那個在武田信繁靈前哭哭啼啼的可憐小丫頭,被武田信玄強行逼迫參與到羞辱義自己行列中的小丫頭。。

義銀嘴角透出一絲笑意。

當初的義銀也曾與真田信繁有過一咬之緣,順便借着武田信玄沒有下限的發狂與羞辱,完成了系統給予的奇葩任務。

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與真田信繁還能再續那段未了的前緣,讓義銀很感慨天道輪回,世事無常。

義銀是思緒萬千,島勝猛看着他陷入深思,心中理性的政治思維也是慢慢消散,讓感性的醋意占了上風。

不願聖人繼續想那真田信繁,島勝猛一邊搖擺懷中熟睡的伊織,一邊轉移話題。

“聖人這次回來,沒有帶上武田家的小殿下嗎?”

義銀一愣,回過神來,說道。

“玲奈年紀還小,大冬天的就不要折騰她了,在京都有高坂昌信看護,我也安心。

這次關東事出突然,我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連小姓都沒帶上,那都是孩子,就不折騰她們了。”

島勝猛微笑道。

“可憐武田殿下還在水戶城盼着母女重聚,看來要失望了。

說起來,當初下關東的時候,蒲生氏鄉的年紀也不大。對了,井伊直政到聖人身邊的時候,年紀更小。

怎麽新來的北畠家兩個丫頭就吃不起這份苦頭?還是聖人心疼她們,想着以後?”

義銀皺起眉頭,島勝猛話裏話外越來越明顯的酸味,他是嗅出來了,這種事越扯越亂,他隻能搖頭裝糊塗。

“哼,武田信玄在常陸國胡鬧,我還沒責罰她呢。

什麽稅警征繳,以讨要利息之名,行武力壓迫之實。上杉北條看得眼饞,也跟着有樣學樣。

照她們這樣亂來,關東無戰事的牌子遲早要被砸爛!”

見聖人開始扯東扯西,島勝猛忍不住露出笑意,她就喜歡看聖人這模樣,明擺着扯淡,讓島勝猛覺得聖人是很在意自己,心裏高興。

島勝猛看着義銀美滋滋,義銀卻不知道,還在自顧自扯開話題,散去房中的醋酸之味。

“當年斯波家業根基淺薄,你辛苦,蒲生井伊兩個丫頭也是跟着我東奔西跑的吃苦。

現在的斯波家根基穩固,北畠家兩個丫頭又是北畠具教托付給我的血脈子嗣,沒必要讓她們小小年紀跟着受罪。

未來給她們一個身份,照拂一份前程就是了。”

島勝猛點點頭。

蒲生氏鄉與井伊直政是特例,她們等于是義銀在創業初期帶在身邊,自己親手拉扯長大的親信。

而北畠家兩個娃娃來得太晚,錯過了最好的時間段,總是被留在多聞山城不與聖人親近,也就失去了這份榮寵,未來成就有限。

再者,斯波家的中樞體系已然成型,同心衆集團自有晉升渠道,已經不是當初的草台班子,義銀自然也不需要再強行提拔身邊人了。

義銀與島勝猛兩人都默契得沒有再提真田信繁,但各自心裏已然清晰,真田信繁如果夠争氣,很快就要踏上新台階,從此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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