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天選者義銀

第1160章 天選者義銀

城頭的弓矢衆下意識聽從家督的命令,一陣陣箭雨先後覆蓋向義銀方圓十步,讓他根本無從躲閃。

義銀看到牆頭箭雨襲來,心中也是卧槽一聲。

他就是來裝個b,給蒲生賢秀找個倒戈的理由。心中期盼的開城投降沒等到,反迎來了一連串的箭雨覆蓋,這算怎麽回事?

義銀亦是懊悔,自己罵得太狠,六角義治明顯是失去理智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自己做得有些過度,竟然逼得狗急跳牆。

可這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義銀隻能強裝鎮定,打開殺戮模式。殺戮模式下,他是不會受到緻命傷害的,但還是會受傷。

但現在他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在心底默默念叨,系統愛我。

面上,他卻是發揮高超的演技,指着牆頭哈哈大笑,渾然不懼,望着箭雨仰頭灌酒。

身後響起一陣驚呼,想來是自己陣中的諸姬吓壞了吧?回去肯定要被蒲生氏鄉埋怨死。

義銀不再多想,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在所有人的眼中,城下的少年即将香消玉殒,愛慕者們的淚水已經溢出眼眶,模糊了視線。

正在此時,忽然一陣狂風襲來,将牆頭射來的箭雨全部吹散。

竟然沒有一支箭傷到義銀,連他背後的禦白旗,身邊的戰馬也是毫發無損,宛如神迹。

城頭的六角義治吓得魂不附體,嘴中喃喃重複。

“怎麽回事,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的。”

她歇斯底裏大喊道。

“繼續射箭!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繼續射箭!”

所有的弓矢衆眼中皆是彷徨,左盼右顧,誰都不敢先動手。面對這陣突如其來的狂風,衆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神佑之人?

蒲生賢秀剛才已經吓得心髒快停了,好不容易熬過去這一關,怎麽肯讓六角義治再胡來。

她大聲驚呼。

“難道是八幡太娘顯靈?禦台所受八幡大菩薩護佑嗎?”

義銀的禦白旗來自鐮倉鶴岡八幡宮,乃是當年八幡太娘的聖物,河内源氏的第一面禦白旗。

這個消息早就被義銀刻意放出,傳得紛紛揚揚。

如今面對常識無法解釋的神迹,又被蒲生賢秀這麽一嚷嚷,城頭的弓矢衆更不敢放箭。

六角義治勃然大怒,罵道。

“八格牙路!胡說八道!”

她掃視弓矢衆,所有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放下弓矢低頭不語。

六角義治隐隐感到自己已經被衆人抛棄,心中恐懼沖破心弦。她的呼吸沉重,如同風箱鼓風一般。

一咬牙,她拔刀指着身邊的鐵炮足輕,喝道。

“點火!”

六角義賢看見軍心渙散也是心灰意冷,隻想趕緊跑路,她勸道。

“義治,把放下刀,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鐵炮足輕還在猶豫,被六角義治揮刀砍翻一人,她用染血的打刀威脅身前的三名鐵炮足輕,喝道。

“我說,點火!”

足輕不是姬武士,她們更畏懼家督的威嚴,顫顫巍巍準備射擊。

蒲生賢秀大驚失色,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六角義治用刀指着。

“退後!不然,别怪我刀下無情!”

六角義治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她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城下妖孽般的少年。

足輕手中的鐵炮做足了戰前的準備,火藥鉛彈都已經放入,隻需要撥動火繩,瞄準點燃即可。所以,鐵炮足輕的行動速度極快。

蒲生賢秀眼看鐵炮就要打火射擊,唯恐斯波義銀被射殺。這個六角忠臣沒法裝了,她大聲喝道。

“六角義治不忠不義,妄圖傷害河内源氏嫡流!禦台所上洛乃是天下武家所望,豈容侵害!

諸姬!随我反了!”

蒲生家的姬武士們紛紛響應,拔刀的拔刀,開門的開門。

其他武家亦是心無鬥志,不願與蒲生家的姬武士作戰,或冷眼旁觀,或參與造反。

隻有少數忠心的六角家旗本上前,與造反的姬武士殺成一團。眼看城頭騷動,城池就要易手。

六角義賢瞋目裂眦,罵道。

“蒲生賢秀!你要做什麽!”

蒲生賢秀喝道。

“爲大義天誅國賊!開城門迎接禦台所!”

她撲身上前,想要阻止鐵炮足輕的射擊。可六角義治擋在她面前,用刀揮砍将她逼退。

蒲生賢秀無奈閃避,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三名鐵炮足輕不是蒲生賢秀的人,她們雖然慌張,但無人下令之時,還是瞄準着城下的斯波義銀,直到火藥點燃的那一刻。

“砰!砰!砰!”

足輕的射擊并沒有成功,三挺鐵炮竟然同時炸膛。

被炸膛傷到的三名足輕疼得滿地打滾,嘴裏還不忘大喊大叫。

“天罰!天罰啊!”

六角義治面色一僵,整個人忍不住發起抖來,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蒲生賢秀也是心頭一凜,看向城下一邊喝酒一邊冷冷旁觀牆頭騷動的斯波義銀,說不出來話來。

城頭的騷動瞬間凝滞,所有人望着城下悠然自得的俊美少年,六角家殘餘的抵抗意志,終于崩潰。

六角義賢一把拉過愣神的六角義治,看着蒲生賢秀誠懇說道。

“蒲生姬,觀音寺城我們不要了。看在主臣一場的份上,可否給我們一條生路。”

蒲生賢秀看了眼六角義賢義治母女,見她們惶恐如喪家之犬,亦是不忍。

坐鎮近江國千年的名門佐佐木氏嫡流,稱霸南近江數百年的六角家,終究是敗落了。身爲六角重臣,蒲生賢秀終究懷揣一絲恻隐。

她輕聲說道。

“一柱香後,我會開城門迎接禦台所。”

六角義賢點點頭,說道。

“蒲生姬,多謝。”

說完,她拉着六角義治轉身就走,時間緊迫,她們要趕緊跑路。

六角家經營觀音寺城多年,幕府數次讨伐南近江,六角家督打不過就跑路,也不是一次兩次。

在六角義賢看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六角家在南近江根基深厚,隻要逃過此劫,日後總有機會卷土重來。

至于落腳點,當然是往甲賀郡的山裏跑。每次幕府打來,六角家督不敵都是去甲賀郡避難,這才默認甲賀二十一家的郡内自治特權。

西南山中的石部城,是六角義賢原本就準備好的後手。

六角義治執意與三好家聯手,阻擋上洛聯軍。未算勝先算敗,六角義賢早就做好了打輸的準備。

隻是沒想到,六角家會輸得這麽快,這麽慘。

南近江淪陷,六角義賢可不敢再擋在上洛的通道上。石部城避開了要道,卻能在山中居高臨下,隐隐威脅南近江西部的平原。

這就是六角義賢想好的後手,退守山城,坐觀其變。

望着狼狽不堪,奪路而逃的六角母女,蒲生賢秀沉默不語。她又看了眼坐在城下的少年,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場忠臣爲大義倒戈的戲碼演得不錯,隻是過程有點出乎意料。

斯波義銀真有八幡神護佑嗎?箭雨被狂風吹散,鐵炮自行炸膛,天下哪有這麽多巧合?

這難道就是天選之人的氣運?

———

觀音寺城頭一波三折,可在攻城的大軍眼中,一切發生得太快。

爲首的高階武家還沒商量出,該怎麽把禦台所救回來。城門已經大開,蒲生賢秀爲首的六角家臣伏地叩首,懇請禦台所寬恕。

義銀打了個酒嗝,不禁皺起眉頭。這酒實在是太差了,打嗝都打出一陣苦味,舌頭澀得難受。

他還在心中埋怨,眼前已經跪了一地的六角家臣。爲首的蒲生賢秀用目光詢問,他微微點頭。

兩人這場戲,總算是演完了。

正在此時,身後蹄聲雷動,一衆姬武士騎馬沖上前來。

蒲生氏鄉不顧尊卑,沖在最前面。她下馬太急,幾乎是摔下來,連滾帶爬到義銀面前,磕頭道。

“禦台所!我的禦台所啊!

我求求您了,下次請不要再做這種冒險的事,真是吓死我了!

若有下次,請您先允許我切腹,爲我介錯之後,您想幹什麽都行!”

蒲生氏鄉在義銀面前泣不成聲,讓義銀好一陣尴尬,他讪讪說道。

“氏鄉,你母親在這裏呢,注意點體面。”

蒲生氏鄉瞪了眼自己的母親,目光有點吓人。她現在是心有餘悸,連自己這個假裝負隅頑抗的母親,也被記恨。

蒲生賢秀苦笑搖頭,這出仕的女兒一門心思全放在主君身上,自己這個老娘算個p。

斯波義銀神情無奈,蒲生賢秀吃醋泛酸,身後剛才騎馬過來的姬武士們亦是無語。

蒲生氏鄉把驚慌失措表現得太完美,近乎僭越的指責禦台所,可謂愛之深,責之切。

别人再想表達自己對禦台所的關懷,怎麽看都像是東施效颦。

總不能挨個上來批評禦台所吧?可輕輕巧巧幾句勸告,又不如蒲生氏鄉的聲情并茂,顯得真心實意。

山中幸盛撇撇嘴不予置否,前田利家笑而不語。

藤堂虎高瞪了眼自己的女兒,仿佛在說,學學人家,這才是懂得上進的好武家。女兒藤堂高虎摸摸腦袋,沒話說。

德川家康望着高聳的城牆,代入斯波義銀,感受箭雨與鐵炮威懾下的壓迫感,忍不住吓了個哆嗦。

她敬佩得看着神情自若的斯波義銀,這才是秉持大義,直面逆境的禦台所,無愧于天下無雙之名。

德川家康的目光帶着佩服,淺井長政卻有着一絲心疼。

淺井長政知道斯波義銀爲什麽要冒險,他既想維護自己身爲主導者的威嚴,又不願意在聯軍内部制造矛盾,這才會選擇單騎罵陣。

在她看來,開城降伏是意外,但禦台所身先士卒的勇氣卻是無可争議,不愧是他。

淺井長政心存愛慕,眼前忽然浮現起市君含淚的模樣,黯然歎了口氣,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麽愛慕。

織田信長僵着臉,全場最震撼的就是她。斯波義銀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大義是有力量的。

這是狠狠打了織田信長的臉,更是讓她心中警覺。大義在人心,斯波義銀得人心,他就是武家大義的化身。

自己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對他的态度還是要克制一點。現在的他,不是當初在尾張的名門遺孤,可以任由自己。。

織田信長望着眼前的少年,心底竟滋生出一種後怕的感覺。

若是因爲與自己的争執,他真被射死在觀音寺城下,自己會怎麽做?一定會殺光觀音寺城的所有人,爲他報仇!

可就算是殺掉再多的人洩憤,死去的他也不會活過來,自己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心痛?

織田信長歎了口氣,不願意冒着失去他的風險,再與他賭氣,上前說道。

“謙信公之大勇大義,織田信長服了。”

義銀狐疑看着織田信長肅然的低姿态,這家夥怎麽回事?這次服軟服得這麽爽快,不像是要面子的她呀?

心中疑惑,但面上,義銀還是笑道。

“織田殿下現在覺得,大義有用嗎?”

織田信長鞠躬道。

“謙信公之大義,有用。”

義銀見她真的服軟,也不想再刺激她,笑着安撫道。

“是我不好,太過苛責織田殿下了。

上洛之路艱難,還請你不要介懷,與我同心同德,一齊爲足利将軍複仇。”

義銀伸出了手,織田信長笑着握住,将他從地上拉起來,說道。

“不敢請耳,固所願也。”

義銀起身伸了個懶腰,順勢将酒壺丢給蒲生氏鄉,說道。

“問問是誰的酒,真是難喝死了。送她一壺好酒嘗嘗鮮,就當是我喝掉他酒水的賠償。”

一旁的足利義昭嫉妒得看着斯波義銀言行灑脫,如衆星環繞的太陽受到所有姬武士的敬佩。

想起那陣古怪的狂風,她也是疑神疑鬼,望着義銀身後的禦白旗,心中思索。

難道真是八幡太娘顯靈?

———

蒲生賢秀降伏,她最終還是投靠了許諾諸多好處的織田信長,這讓織田信長很是得意。

觀音寺城頭發生的事情,随着時間流逝在軍中越傳越邪乎,衆姬望着斯波義銀的眼神,越發敬畏。

覆蓋他的箭雨被狂風卷走,瞄準他的鐵炮全部炸膛,連續發生這種意外的概率,估計比喝水被嗆死還低吧?

傳聞中,八幡太娘的禦白旗俨然成爲了指引勝利的聖物。上洛之戰如此順利,全是禦白旗的功勞。

這個傳聞讓織田信長大發雷霆,她把淺井長政的苦勞掩蓋,突出自己的功勳,就是爲了戰後多撈好處。

如今倒好,兩個出兵最多的大名都成了陪襯,功勞全特麽的被算在了一塊白布上,這算什麽意思!

淺井長政聽了之後,倒是哈哈大笑,還命令淺井家的姬武士多多宣傳,推波助瀾。

随着聖物禦白旗被神化,斯波義銀也成爲了姬武士眼中的天選之人。

衆姬皆稱,天選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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