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碰...!”
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一輛馬車從大理寺前面呼嘯而過,跟着一個男人從馬車中骨碌了下來,那聲脆響就是男子和大理石地面親密碰撞的聲音。
男子摸着生疼的膝蓋,然後從地上努力的站了起來,起身之後男子就看到了大理寺盤的登聞鼓。
跟着男子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不用猜也知道,這爲從馬車上滾下來的男子就是那個号稱《寒菊》是李佑抄襲他的邵秋生,這位邵秋生也是倒了黴了。
昨天晚上被人恐吓了一頓,那些人告訴邵秋生,讓邵秋生去敲登聞鼓去告李佑,當然了,邵秋生也可以不去,但是那些人卻将邵秋生的父母家庭住址全部都說的清清楚楚,邵秋生瞬間就清楚了對方的意思。
此時的邵秋生才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此時的邵秋生對這些人說,自己其實剛剛都是撒謊的,那邵秋生知道,自己那是必死無疑。
所以邵秋生唯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硬着頭皮去敲登聞鼓,如果李佑的《寒菊》真的是抄襲,那麽邵秋生也許還能搏一個功成名就,将《寒菊》據爲己有,更重要的是,按照邵秋生的分析,這也是有可能的。
因爲這位齊王,邵秋生也是知道一些的,浪蕩子,長安纨绔...并沒有說他詩詞有多厲害,這也是爲什麽邵秋生會在小蘭面前吹牛的原因。
“咚...咚...咚...!”
邵秋生沒有再想其他的,直接将大理寺的登聞鼓給敲響了,而登聞鼓一下,馬上就大理寺的差役出來查看,随後騎快馬飛速入宮禀報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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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大殿之上,李世民正在和朝中百官商讨這國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房玄齡在大殿上和李世民說了一件“枨枨“(cheng)殺人的事情。
“枨枨“是民間傳說中一種專門取人内髒的惡鬼,據說它們穿着狗皮,有着一副鐵爪,每當國家動蕩不安,政局混亂的時候,就會出來興風作浪。
一開始李世民還不知道枨枨是什麽,随後長孫無忌出班向李世民上表。
“陛下...枨枨殺人在《南史·梁紀上·武帝》有記載
上面曾寫:“夏六月,都下訛言有枨枨,取人肝肺及血,以饴天狗。
說的是梁武帝蕭衍這個人比較複雜,他的前半生很有作爲,國家大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受到了百官和百姓的一緻稱贊。
可是到了執政的後期,他卻變得疑神疑鬼,整日懷疑有人要害他,對國家大事也不放在心上。他開始笃信佛教,最後更是到了癡狂的程度。
他先是出家當了和尚,随後又讓大臣們花重金把他贖回來。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漸漸把朝局搞得一片混亂,老百姓身上的賦稅越來越高,惹得所有人怨聲載道。
天監十三年,南梁在蕭衍的折騰下,已經變得民怨沸騰、叛亂不止,恰在此時“枨枨“出現了。”
說完,長孫無忌笑道:“鬼神之說向來是荒誕之言,這個“枨枨“當然不可能真的存在,那麽到底是誰編造了這個謊言,他又有着什麽樣的目的呢?這個謊言出自何人之口,還需要陛下派人去調查...!”
本來房玄齡說出枨枨殺人還讓殿中百官有些驚吓,但是長孫無忌一番分析,馬上就戳破了枨枨殺人的真假,将鬼神變爲了人爲,讓本來驚吓的百官再次全部恢複正常。
李世民也馬上讓刑部聯合大理寺調查,就在枨枨殺人事件結束的時候,忽然,大殿外走進一名百騎躬身喊道:“陛下,有書生敲響登聞鼓...!”
“有人敲響登聞鼓...?”李世民大驚,跟着連忙喊道:“速速召見。”
半柱香的時間,邵秋生被帶到了太極殿之中...而當邵秋生一進入殿中,那邊的馬周連忙一個驚訝的喊道:“邵秋生...!”
“馬師傅...!”邵秋生連忙對着馬周一個躬身。
“你怎麽敲了登聞鼓?”馬周詫異不已。
看到馬周和來人有些相熟,李世民坐在大殿上問道:“馬愛卿,你認識敲響登聞鼓之人...?”
馬周連忙躬身回道:“陛下,這位是臣在書院認識的一位學生...隻是不知道他有和冤屈,居然要敲響登聞鼓?”
“人現在已經來了,問問就可以了...!”李世民看向邵秋生問道:“這位學子,你到底有何冤屈要敲響朕的登聞鼓。”
“陛下...!”邵秋生‘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大殿之上懇切的喊道:“請您一定爲學生做主,學生是真的沒有辦法經過自己良心的譴責,所以才想着敲響登聞鼓,求陛下個學生一個公道。”
“朕就在這裏,你說吧...你到底有何冤屈?”李世民再次問道。
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邵秋生把心一橫道:“陛下,學生于前段時間參加了芙蓉園的遊園踏青的詩會,其中學生寫了一首詩作,可是讓學生沒有想到的是,一位皇子居然強搶了學生的詩作。”
“蛤...!”就在邵秋生說完之後,一邊的李治看了看邵秋生道:“哎...我記起你了,你不就是上次五哥讓我将你們喊到我帳篷中的書生...不對呀...那一次的詩會,就我和五哥是皇子呀,我和五哥可沒有搶你的詩作...!”
李治說完,大殿上的李世民就喝問道:“這位學生,你可不要信口開河,要知道這裏可是大唐朝堂,你要是敢在這裏信口開河,可知該當何罪。”
“欺君當誅...!”邵秋生此時也隻能背水一戰,隻見邵秋生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道:“陛下,這次學生要告的皇子就是齊王李佑...他的那首《寒菊》其實根本就是強取了學生之作,齊王李佑抄襲了學生的《寒菊》!”
此話一說,朝堂之上嗡嗡之聲響起,一些還将李佑停留在以前的那些官員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哎喲...我就說嚒,什麽時候浪蕩子也會寫詩了,原來是抄襲别人的。”
“是呀,真沒有想到,浪子回頭都是裝的。”
“這叫什麽事情,我還以爲齊王真的變好了,不過,這次齊王太着急了,居然強搶别人的詩詞。”
“我就知道是這樣,《寒菊》寫的這麽好,怎麽可能是齊王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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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堂上竊竊私語的時候,李世民則是眼神微微一淩,惡狠狠的看向了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