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黑，兩人戴着口罩避開記者從後門離開。
楊可可擔心被人發現，全程低着頭，被男人牽着的手漸漸被捂熱。
紅燈轉綠，兩人穿過馬路。
“上車。”顧澈松開她的手，打開車門。
楊可可點點頭，彎腰坐進車裏，顧澈俯身幫她整理了下裙擺。
楊可可一愣，看着他的側臉，心跳又亂了，“謝謝。”
這一會功夫的時間裏，她和他都道多少句謝了，顧澈眸光暗了暗。
“把安全帶系上。”
說完，他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坐穩了。”
顧澈一手搭上方向盤，用餘光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楊可可剛想說“别開那麽快”，車子已經飙了出去。
直到離開人~流多的地方，顧澈才降低車速，朝身旁的人瞥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如紙，他脫口而出地問，“吓着你了？”
楊可可搖頭，左手一直捂着小腹，“沒。”
坐他的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已經習慣他飙車了。
顧澈餘光一直看着她，注意到她的手貼着小腹，他忽然明白了什麽，“肚子還疼？”
楊可可“嗯”了聲，因爲痛經，她表情顯得有些痛苦。
顧澈母胎單身二十幾年，女朋友都還沒交過一個，對痛經這事的了解基本爲零，隻能在心底幹着急。
“要不去醫院看一下？”
楊可可被痛經折磨得提不起精神來，聽到他的話，莫名想笑，“不用，我回去弄個紅糖水喝就行。”
顧澈詫異，一副虛心請教的表情，“喝紅糖水就不疼了？”
楊可可側着頭看着他，明眸淬着溫柔的笑，“也不是完全不疼，就是能緩解一下。”
顧澈又問，“就隻有這個辦法？”
楊可可頓了下，不知爲何，和他讨論這個問題，她總覺得怪怪的。
她尴尬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顧澈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地笑着，“先了解一下，哪天說不定給我未來女朋友用得上。”
他說了挺長的一句話，楊可可什麽都沒聽進去，腦海中反複回響着“未來女朋友”這幾個字。
一時間，痛經好像也沒那麽痛了，隻是心底那股鈍鈍的痛更加折磨人。
她強顔歡笑地道，“其實還可以拿熱水袋捂着肚子，多喝點熱水，吃點巧克力也行，不過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也不一定有效。”
顧澈似乎對這件事挺感興趣，繼續問了句，“那需要注意什麽？”
楊可可收回視線，再次低下頭，悶聲道，“……就注意保暖，少沾冰的冷的。”
說這話時，她已經開始腦補未來某一天顧澈官宣戀情的畫面。
男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堆人給他們送上祝福。
一想到這，楊可可感覺她都要窒息了，眼裏抑制不住地蓄着淚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車裏光線昏暗，顧澈開着車，一時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十五分鍾後，車子開進楊可可住的小區。
發現他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楊可可一頭霧水，“你怎麽……”
“我都給你當司機多少回了，請我吃個宵夜不過分吧？”顧澈邊說邊解開安全帶。
楊可可疑惑，他要吃宵夜幹嘛還把車開進小區停車場裏。
“我訂了外賣。”似看出她的疑惑，顧澈解釋了一句，“難不成我們穿這樣去外面吃飯？”
楊可可看着自己身上的禮服，欣然同意他訂外賣的決定。
這幾天她的行程很滿，爲了趕得上參加頒獎典禮，她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啃了一塊餅幹墊肚子。
要不是因爲突然來例假，她早就在頒獎典禮一結束就去搓一頓大餐了。
顧澈下車，繞到另一邊幫她打開車門，極具紳士風度。
楊可可道了聲謝，提着裙擺下車。
之前來過一次，顧澈對這裏的路線都挺熟了，尤其是楊可可住的房子。
楊可可輸入大門密碼，完全沒有避開站在她身後的人。
這份信任讓顧澈十分受用，削薄的唇微微勾起，調笑道，“你不防着我點，不擔心哪天我趁你不在，把你家給搬空了。”
楊可可推開門，聽到他的話，莞爾一笑，“我家裏又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你想要的話随便搬。”
顧澈跟在她身後，挑眉，“這麽大方？”
楊可可摸黑碰了下牆上的開關，“啪”的一聲，全屋的燈都亮了起來。
她從鞋櫃裏拿出兩雙拖鞋，一黑色一粉色，她把那雙黑色拖鞋放到顧澈腳邊。
“師哥屈尊給我當司機，我當然要大方點。”她溫聲道。
顧澈低頭看着那雙黑色拖鞋，裝作随意地問，“又是你大哥穿過的？”
楊可可換好拖鞋，擡眸看他，猶豫了一會，她小聲地說，“……不是，是新的。”
“新的？”顧澈唇角壓不住笑，語氣變得愉悅，“特意給我買的？”
楊可可垂了垂眉眼，“你不是說你有潔癖，不穿别人穿過的嗎？”
所以他上次走之後她立馬就去買了雙新的，想着他要是再來，也不至于赤腳在地上走。
顧澈伸手揉了把她的頭，低低一笑，“記性不錯。”
“冰箱裏有喝的，你自便，我先去換個衣服。”說着，楊可可心慌意亂地逃回房間裏。
顧澈俯身，滿意地換上那雙新拖鞋，鞋碼剛好。
他勾了勾唇，哼着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他随手拿了一瓶果汁。
剛擰開瓶蓋，他頓時想起楊可可在車裏說的話。
紅糖水？
這玩意怎麽弄來着？
顧澈把果汁放到中島台上，拿出手機準備問度娘。
柔和的光線勾勒着他的面部輪廓，五官立體分明，他盯着手機，嘴裏念念有詞的。
“水煮開，放紅糖、一片姜、兩顆紅棗……”
哪怕是當年高考時，他都沒這麽認真背書過。
确認了下步驟，顧澈放下手機，從廚房裏找出一個小鍋來燒水。
此刻，房間裏，楊可可卸完妝，拿了衣服準備洗澡。
房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動靜她沒有聽到，更不知道顧澈正在她家廚房大展身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