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叫她嫂子了,還不承認?”溫怡擡起下巴,嘲諷一笑。
姜帆嘴角一抽。
嗷,是他的錯。
差點讓嫂子遭人冤枉。
這事被承哥知道了,承哥會不會滅了他?
姜帆打了個冷顫,甩給溫怡一記眼刀子,“真的,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蠢的,我叫她嫂子,她就一定得是我大哥的媳婦嗎?”
他都要懷疑她小學畢業了沒有,智商有限啊。
“誰是你大哥的媳婦?”
低沉的聲音透着股冷勁,凍得衆人的骨頭都在打顫。
這邊鬧出的動靜太大,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姜帆艱難地轉過頭,對上傅君承幽冷的眸子,雙腿不由發軟。
要死了。
他谄媚地笑道,“承哥,有人欺負嫂子,我過來幫幫忙。”
一句“承哥”,讓那群女眷們面色驟變。
原來此哥非彼哥。
是她們想歪了。
此刻,在場的女眷們不由慶幸她們剛才沒有随意發聲,不然冤枉了顧清甯,豈不是變相得罪了承爺。
還好,還好……
溫怡可就沒那麽幸運了,得知是自己誤會了,瞬間煞白了臉。
她看着傅君承冷冽的神情,心底生出幾分驚恐。
顧清甯看着傅君承走過來,并沒有起身,靠着椅背,恣意又懶散。
他一靠近,顧清甯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估計沒少喝。
傅君承站在她身旁,寒冽的目光觸及她時,閃過一絲柔光,“誰欺負你?”
溫怡一僵,渾身緊繃。
“承哥,就是她。”姜帆再次發揮他的大嗓門。
“溫小姐說嫂子勾三搭四。”
刹那,宴會廳内的溫度急劇轉冷。
就連暖氣在這一刻都不管用了。
溫怡瞥見傅君承那雙漆黑森冷的眸子時,吓得冷汗涔涔。
她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道,“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是姜少喊她嫂子,我才,我才會誤會的……”
卧槽。
還甩鍋給他。
姜帆生怕挨揍,理直氣壯地怼道,“我喊句嫂子怎麽了,怎麽不見别人想歪,就是你思想不純潔,問都不問,就急着往嫂子身上潑髒水。”
是啊,怎麽别人沒想歪,就她那麽會腦補。
衆人耐人尋味的眼神帶着一絲嘲諷,溫怡臉上一熱,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她求救地看向溫老夫人,“外婆。”
溫老夫人無動于衷,“你應該向清甯道歉。”
是她自讨苦吃,想要污蔑别人在先,就别怪别人給她難堪。
見老夫人不維護她,隻是一味地維護顧清甯,溫怡氣得紅了眼。
看着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顧清甯擡手握住傅君承的手。
“我自己可以解決,你們回去繼續用餐吧。”說着,她朝他眨了眨眼,眸間染上幾分狡黠的笑。
傅君承微涼的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臉頰,眉宇間萦繞的寒氣散了散。
“受了委屈不必忍着。”
不輕不重的聲音,很多人都聽到l了。
宴席還沒吃完,已經被他們的狗糧給喂飽了。
親眼看着傅君承對顧清甯的維護和溫柔,沈汐然心如刀絞。
她恨不得沖上去把他們兩人給分開,取而代之顧清甯的位置。
但,她不能。
她現在已經是子烨的未婚妻,她不能再明目張膽地表現出自己對君承的喜歡。
沈汐然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低頭看着杯裏的紅酒,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麽。
溫怡低着頭,不敢去看傅君承,唯恐被他給淩遲處死了。
傅君承一離開,其他男士沒有逗留,連忙跟着回到他們那邊宴席上。
姜帆本來還想留下來看戲,卻被席奈給揪住後領給拽回去了。
一時間,女眷宴席裏隻剩下溫野一個男人還沒走。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看着溫怡的目光帶着幾分不耐煩。
他們溫家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一而再地惹事。
腦子是喂狗了嗎?
他沉聲道,“飯你也别吃了,回去反省去。”
陰沉沉的口氣,很是嚴厲,吓得溫怡慘白了臉。
溫芝雁連忙上前,拉住溫野的衣袖,壓低聲音道,“溫野,别這樣,就當做給姐點面子,溫怡她還是個孩子,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孩子。”溫野冷睨着她,掙脫開她的手,“大姐,你真以爲在場的人都沒長眼嗎,看不出她是故意在針對清甯。”
溫芝雁面露讪色,還想要再說點什麽,溫野直接越過她,走到顧清甯身邊。
不等他說話,顧清甯語氣淡淡地開口,“這麽好的日子,回去多可惜,讓她留下吧。”
溫怡愣住,沒有想到顧清甯會替她說話。
對上那雙暗色的墨瞳,深處的寒意讓她渾身發冷。
顧清甯收回視線,低聲和溫野說了幾句。
她的聲音太小,大家豎起耳朵,卻還是聽了個寂寞。
不知道顧清甯說了什麽,隻見溫野唇角浮出一抹邪肆的笑。
他轉眸看向溫怡,道,“算了,看在清甯爲你說話的份上,你就繼續留在這參加完宴席。”
溫怡心底竊喜,果然,舅舅還是顧着她的。
不等她高興太久,溫野接下來的話将她打入了深淵。
“你去吩咐廚房,給溫小姐煮二十碗湯圓過來。”
侍者恭敬地點點頭,轉身就去辦事。
溫怡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溫野,“舅舅,你……”
溫野冷聲道,“其他東西你就别吃了,把二十碗湯圓給吃了,今晚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二十碗湯圓?
其他女眷們對視一眼,默默同情了溫怡一秒。
不管是二十碗什麽東西,吃這麽多都受不住,更别說是湯圓這種甜膩的東西。
溫芝雁皺了皺眉,想要替自家女兒求情,“溫野,二十碗是不是太多了,你是她舅舅,你怎麽……”
“我也是清甯的舅舅,做舅舅的當然要一碗水端平。”溫野打斷她的話,今天這種場合他不想和她浪費時間在這吵,這樣隻會丢溫家的臉。
“她今晚處處針對清甯,我這個當舅舅也得教教她做人才行。”
頓了頓,他不容置喙地道,“這二十碗湯圓她必須全部吃完,不然讓她自己去和傅君承賠禮道歉。”
溫芝雁一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