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顧清甯便拉着傅君承出門了。
透藍的天,如薄紗般的雲絮悠悠地浮動着。
遊樂場裏人來人往。
坐完過山車下來,顧清甯露出口罩在外面的眸子淬着璀璨的笑意。
她喝着水,耳邊響起“咔嚓”一聲。
有人在拍她。
她微微側目,男人低頭看着相機,像是在檢查相片。
顧清甯輕笑,“我喝水有什麽好拍的?”
她說着,湊頭靠近他,想要看一眼相片。
誰知。
傅君承突然舉起相機,菲薄的唇隔着口罩親上她的臉。
顧清甯眸光微睜,流露出幾分驚詫的神色。
“咔嚓”一聲,鏡頭捕捉到這個畫面。
傅君承立馬去看相片,看着相片裏女孩錯愕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兩人緊挨着,顧清甯低頭一瞥,将他拍的相片盡收眼底。
她脫口而出地問,“你以前是不是學過攝影?”
随手一拍都能拍出大片的感覺,相比之下,她跟手殘黨差不多。
傅君承睨了她一眼,嗓音低沉,“就拍幾張照片,還需要學嗎?”
瞧瞧,他又在凡爾賽了。
顧清甯白了他一眼,拿走相機,轉而把瓶子塞進他的手裏。
傅君承低笑一聲,擰開瓶蓋,就着她喝過的瓶口喝着水。
顧清甯學着他,舉起相機,對準他按下快門鍵。
一張不過瘾,她又拍了一張。
結果,一張帶着邪笑的俊臉闖入鏡頭。
“咔嚓”一聲,顧清甯已經按下了快門鍵。
她拿着相機的手垂下,嘴角的笑淡了淡。
傅君承細心發現她表情略變,回頭,順着她的視線望向他身後。
離他們不遠,男人一身白色西裝熨得平整,和遊樂場的氛圍十分違和。
見他們看了過來,宇文梵擡起手朝着他們揮了揮。
傅君承眸色微沉,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他想起什麽,從顧清甯手裏拿回相機,翻出剛拍的照片,把有宇文梵的那張給删掉了。
見狀,顧清甯無聲彎了彎唇。
有人醋壇子打翻了。
這時,宇文梵走了過來。
含笑的眸子看着顧清甯,面上露出邪魅的痞笑。
“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們,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緣分?”
顧清甯沒說話,身旁響起傅君承冷沉的聲音。
“宇文梵,你什麽時候喜歡上當跟屁蟲了?”
他要是閑過頭,他不介意找點事讓他忙起來。
宇文梵不氣反笑,“兩個人玩多無聊,你們難得來趟m洲,正好給我個機會盡一下地主之誼。”
“用不着。”傅君承一口回絕,聲音又低又冷。
“離我們遠點。”
沒看到傅君承發怒的模樣,宇文梵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遊樂場又不是你開的,我想到哪就到哪。”
既然給他臉他不要,那就别怪他。
傅君承掃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發了一條信息出去,他收起手機,意味深長地看了宇文梵一眼,然後拉着顧清甯離開。
宇文梵追了過去。
追到車旁,傅君承和顧清甯已經上車了。
“砰——”
摔門聲關上,宇文梵碰了一鼻子灰。
他盯着關緊的車窗,眸光微轉。
就在他要敲窗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臉色瞬間綠了。
挂了電話,他用力敲着車窗。
“傅君承,你給我滾出來,傅君承……”
話音未落,車子引擎啓動,“嗖”的一聲揚塵而去。
宇文梵吃了一嘴車尾氣,俊臉黑如煤炭。
該死的傅君承。
他氣哼哼地回到車上,驅車離開。
路上,顧清甯好奇地看着身旁開車的男人,“你做了什麽?”
宇文梵剛才那表情跟要殺人似的。
傅君承淡聲道,“給他找了點事做。”
顧清甯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什麽事?”
“想知道?”他低沉的聲音流轉着些許玩味。
“……”
直覺有坑,顧清甯立馬打住話題。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傅君承啞然一笑,繼續開車。
……
轉眼間來到晚上的宴會。
被紅玫瑰包圍的莊園,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芳香。
燈光絢麗,悅耳的鋼琴聲回蕩在宴會廳裏。
一片歡聲笑語中,男人西裝革履,女人華麗禮裙,費盡心思想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狀态。
托馬斯先生是m洲赫赫有名的金融大鳄,被他邀請來的賓客,都是上流圈子裏的顯赫權貴。
今晚這場宴會,是托馬斯先生爲了他的獨女舉辦的,爲他獨女繼承他家業特意鋪的路,讓她能在圈子裏站穩腳跟。
結果,宴會剛開始沒多久,宇文梵的到來,已經掀起了一波高~潮。
宇文梵身穿一身高定白色西裝,合身的剪裁襯得他身軀更加颀長挺拔。
他下巴輕擡,眉目間散發着傲嬌的氣息,像極了王子出來巡視領地的模樣。
見他沒有帶女伴出席,在場很多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冒出狼光。
宇文家族在m洲可是雄霸一方的霸主,再加上宇文梵長相不凡,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給他。
麥克站在宇文梵身後,看着四周女人們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把宇文梵當作了唐僧肉一般,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了。
“主人,您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坐一會?”他小心翼翼地問。
他要是一直站在這,估計那些女人就要撲上來将他給吞了。
宇文梵斜了他一眼,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去打聽一下傅君承在哪。”
話出口,他感覺他的後背火辣辣的疼。
麥克有些不放心,“主人,那您一個人……”
“快去。”宇文梵不耐煩地打斷道。
陰測測的聲音讓麥克腳底湧起寒意,他閉了嘴,連忙離開。
麥克一走,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湊到宇文梵面前。
“宇文先生,我是查爾斯家族的千金……”其中一個女人羞答答地開口。
宇文梵瞥了她一眼,濃眉一皺,語氣帶着嫌棄,“你把整瓶香水都倒在身上了嗎?”
女人頓時傻眼了。
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宇文梵接着道,“離我遠點,一股子香水味,嗆得本少鼻炎都要犯了。”
這話說的,完全不給人家留一點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