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資料上寫的，完全對不上。
根本是判若兩人。
忽地，那道高瘦的背影緩緩轉過身，他探究的目光來不及收回，兩人的視線隔空撞上。
雖然之前看過照片，但如今見到真人，顧昭隻覺眼前一亮。
冷白皮，五官精緻清麗，尤其是那雙清澈無波的涼眸暗藏鋒芒，眼尾勾出一絲戾氣，渾身散發着不好惹的氣場。
顧昭心想，這算是哪門子的柔弱？
就在他打量她時，顧清甯也在看他。
和傳言一樣，顧家三少身如玉樹，眉清目朗，言語間帶着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匆匆瞥了眼，顧清甯頭一偏，興趣乏乏地挪開了視線。
她抄着褲袋，邁開長腿就要離開。
“站住。”程玉疾言厲色地喊道。
命令的口吻，聽着就讓人反感。
顧清甯并未理會，徑直往前走。
衆目睽睽之下，程玉再次被她無視，再好的脾氣都繃不住了，“都愣着做什麽，把她給我抓起來。”
守衛們一哄而上，顧清甯側身一閃。
提膝，一腳踢飛一個。
迅猛又淩厲的身手，成功吓唬住其他守衛。
趁此機會，顧清甯腳步輕移，直奔程玉的方向。
沒有一絲預兆，衆人都來不及反應。
冰涼的觸感扼住脖頸，程玉呼吸一窒。
她一轉過臉，少女沉寂的眼神近在咫尺，讓她發寒。
顧清甯似笑非笑地道，“現在知道是誰抓誰了嗎？”
程玉表情難堪，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人掐着脖子威脅，還是被一個乳臭未幹的賤丫頭。
她不甘示弱地威脅道，“顧清甯，你動了我，你以爲你還能走出這裏嗎？”
顧清甯輕嗤，語氣溫吞，“我能不能走出這裏就不勞你關心了，至于你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五指一收，程玉面露痛色。
“清甯，不可以。”
着急的聲音壓過嘈雜的風聲傳來，守衛們紛紛給顧昭讓出路。
顧昭走上前，視線掃過她掐着程玉脖子的手，心底的疑問更深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問話的時機。
他微微一笑，聲音溫柔，“清甯，聽話，你先放手，有什麽話好好說。”
顧清甯擡眸看他，陌生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我爲什麽要聽你的話？”
顧昭被她的話給問住，“我……”
“清甯小姐，三少爺是你的親哥哥，你同父同母的哥哥。”以爲顧清甯是不認識顧昭，管家插話道。
顧清甯神情淡淡，“那又如何？”
管家，“……”
他好難。
“清甯，你先放開她，有什麽事你和三哥說，好不好？”顧昭輕聲道。
“我爲什麽要和你說？”又是木得感情的聲音。
顧昭道，“我是你哥，你和三哥說說出什麽事了，有什麽事三哥幫你解決。”
聽着他一口一個哥，顧清甯眼波平靜，用着最無辜的臉，說着最噎人的話，“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這個道理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嗎？”
顧昭嘴角一抽，“……”
大哥、二哥，救我。
“清甯，動手是不對的，誰欺負你，你和三哥說，有三哥在這，沒人敢動你的。”他循循勸導道。
林嬸沉不住氣地嚷道，“三少爺，分明就是她欺負太太，您可不能偏私啊。”
顧昭剜了她一眼，冷聲道，“我們兄妹倆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真是夠夠的了，這個時候還來給他添堵。
林嬸讪讪默了聲。
顧昭餘光看到程玉青紫的臉色，怕顧清甯真的失手掐死她，連忙道，“清甯，你信三哥一次好不好，先放手，三哥保證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程玉死活他不在乎，但是清甯要是失手掐死她，肯定會有麻煩。
顧清甯掃了他一眼，轉而又看了程玉一眼，緩緩松開手。
“咳咳。”
終于能喘氣了，程玉後退兩步，遠離顧清甯。
林嬸殷勤地上前扶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太太，您沒事吧？”
程玉咳紅了臉，眼神陰狠地瞪着顧清甯，聲音嘶啞地道，“我要去告訴老爺子，你目無尊長，還對我動手。”
顧清甯冷睨了她一眼，完全不将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随便你，你去告訴天王老子都可以。”
顧昭強忍着笑，忽然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回來看看他這妹妹了。
這怼人的本領，比起二哥，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玉咬牙，“你……”
“程姨，有什麽話說開便是，沒必要弄出這種陣仗吧。”顧昭打斷她的話，不溫不火的語氣帶着幾分強硬。
“今天的事要是鬧到爺爺耳裏，想必你也讨不了好。”
程玉很會避重就輕，對她欺負顧清甯的事隻字不提，賣慘道，“阿昭，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剛才你也看見了，她掐着我的脖子，還揚言要殺我，難道我身爲長輩，還不能訓她幾句嗎？”
“是，我是你們的後媽，但是我嫁到顧家這麽多年，對你們兄弟三人也算是仁至義盡，如今你一味偏私，實在是讓我太寒心了。”
顧昭皺眉，絞盡腦汁想着萬全之策解決當前的僵局。
這件事鬧大了，對清甯可沒好處。
“我可以走了嗎？”
清清冷冷的嗓音乍然響起。
顧昭擡眸看向少女，脫口而出地問，“你要去哪？”
“反正不是這。”她道。
程玉怒聲兇道，“你打傷了這麽多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你做夢。”
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她顔面盡失，她不除掉她洩憤，她就不姓程。
顧清甯斜了她一眼，“是你非要讓他們上，他們傷了，你不應該反省你自己嗎？”
這話的邏輯，聽着怪怪的，但好像又有點道理。
管家和守衛們硬生生地忍住點頭的沖動。
怕場面再次激化，顧昭連忙吩咐道，“萬叔，你先讓他們都散了，順便找醫生給他們處理傷口。”
“是。”管家點了下頭，領着守衛們離開。
一時間，庭院恢複了安靜。
顧昭淡聲道，“程姨，有什麽話進客廳再說，别在外面鬧笑話。”
說着，他轉眸看向顧清甯，“清甯，你也跟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