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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兒引着胖子進門,李三道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調侃道:“胖子,上次老鬼把你從甬道裏拎出來,你今天是來感謝我救命之恩的嗎?”
╯□╰...!
聞言,王胖子老臉一紅。
“李爺,瞧您這話說的。
潘家園誰不知道,我胖子就是您李爺的馬前卒。
您救我,那不是救自己人一樣,我要是特意謝您,咱不是外道了。
有事您知會一聲,胖子萬死不辭。”
胸脯拍的啪啪響,心裏感激李三道,但胖子就是胖子,除了神級烏鴉嘴,他的另一個特點就是貧。
即使感激李三道,兩人熟絡以後,他也逐漸跟他開始暴露本性。
“行啦,别跟我扯犢子。
拍賣會馬上開始,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蛋。”
對着胖子笑罵一句,李三道翻開拍賣單。
入眼,鬼玺就占在第一位。
“嘿嘿...!果然瞞不過李爺。”
陪笑着小小拍個馬屁,胖子這才繞過水冰兒姐妹,走到李三道身邊俯耳道:“李爺,我就是跟您打聽打聽,咱們小天真坐的那把椅子是不是有問題。
怎麽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挺奇怪的,還有多出來那盞燈。”
發現吳邪神情不對,胖子心裏更加急着知道答案。
聞言,李三道沒急着回答,而是玩味的上下不停打量胖子。
“爺,您給句準話,胖子我這着急呢!”
被李三道來回打量,胖子感覺全身都别扭,心裏越發沒底。
“新月飯店的規矩,點天燈。
你沒發現嗎,所有包廂的人,除了吳邪沒人坐在另一側的位置。
坐在那裏就意味着點天燈,點燈的時候賣哪件拍品,無論别人出多少錢,點燈的人都會自動往上加一手。
上次點天燈的人是張啓山,就是九門張大佛爺。
他連點三盞燈,差點傾家蕩産,最後赢得了新月飯店大小姐的芳心,抱得美人歸。
至于吳邪...!”
低頭想一下,老李同情拍拍身體僵住的胖子。
“希望新老闆尹南風小姐看在天燈的份上願意讓他倒插門,不然估計吳邪一家子以後就隻能要飯了。
當然,如果最後買不起,斷手斷腳也很有可能。”
李三道說的輕描淡寫,聲音很低。
但他用尹南風開玩笑,下面聽奴卻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份,不想給老闆惹麻煩,估計現在就有打手把李三道趕出飯店了。
“我去,坐那把椅子這麽貴。
不行,我的回去提醒天真。”
僵硬過後,王胖子一蹦三尺高,人就要往回走。
“晚了。
天燈已經點着,現在吳邪已經下不來台。
除非,他想被所有人看不起,除非他想斷手斷腳,不然即使傾家蕩産,這盞燈他也得頂着。
新月飯店的底蘊,絕不是一個吳家可以扛得住。”
搖搖頭,李三道聲音在胖子轉身後響起。
他這話,讓胖子臉色徹底黑下來。
轉身看向李三道,胖子焦急道:“我知道李爺您神通廣大,人脈廣,您有沒有辦法幫小天真一把?
不說别的,最起碼讓他平安離開那把椅子。”
作爲好基友,胖子真沒的說。
新月飯店能夠屹立京城一個世紀還多,根深蒂固,沒人敢小看他們定下的規矩。
想來想去,胖子想一圈,覺得也就李三道有可能幫得上自己。
“辦法...。”特意拉長聲音,等胖子急得抓耳撓腮,老李這才好笑道:“辦法不是沒有。
點天燈,一個人點,自然沒有撤燈這一說法。
不過要是再有一個人點天燈,隻要你家小天真不傻了吧唧跟着競價,他就算安全退下來了。
鬥燈,自然有輸赢。
那時候,輸的一方就和參加個普通拍賣沒什麽區别,最多丢掉面子。
當然,鬥燈赢的那個人,就要用錢把東西和名聲買到手喽。”
聽李三道說出的辦法,胖子先是點點頭,随即又覺得哪裏不對。
誰冤大頭,會自己上去把天真換下來呀。
除非,有另一個人對鬼玺志在必得。
“花爺...!我去問問花爺。”似乎想到辦法,胖子第一時間想到解雨臣。
不過腳剛邁出去,他又停了下來。
剛剛解雨臣擠眉弄眼,他還以爲打招呼,現在終于明白是爲什麽。
“同樣是新月飯店座上賓,如果花爺真敢點天燈幫吳邪早就該點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那麽隻能說明,天燈他也點不起。
或者說,他不敢賭自己點完天燈,解家還能剩多少?”
點天燈,隻要有人加價,點燈的人就必須一直跟着加。
當然,也不用擔心有人惡意擡價。
因爲一旦點燈的人沒錢,他是沒好,但跟他故意擡價的人,同樣要付出巨額代價。
點燈的人買不起,那就是跟人擡價那個人以自己的最終報價買單。
要是沒有這規矩,誰敢點天燈。
解家的家産,一盞天燈點的起,但要是有人跟他刻意擡價,又大概知道他底線,那麽解家最後也會元氣大傷。
琉璃孫,很明顯就是個會刻意擡價的人。
而且,天燈也不是誰都有資格點,必須交上一大筆押金。
吳邪之所以能坐上那把椅子,那是因爲他還有個吳家繼承人的身份。
換成樓下大廳那些,又或者胖子,新月飯店幹脆就不會讓他坐,因爲知道他給不起點天燈的錢,影響拍賣。
想明白解雨臣點不了,他又在二樓掃視一圈,最終胖子隻能想到一個人能幫自己。
“李爺,要不您點天燈幫天真一把。”
再次轉身回來,胖子舔着一張大臉對李三道谄媚道。
說着他還擠到李三道身後,用那雙肥嘟嘟的大手替老李捏起肩膀,一幅狗腿子模樣。
胖子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對李三道最開始是真怕到骨子裏。
不過對于他的鈔能力,也是十分認可的。
“滾犢子。
你們自己不打聽清楚,能怪得了誰?
點天燈可以,我是有錢,也不差那點錢。
可我和吳邪不熟,幹嘛要幫他。”
一把打開胖子的手,李三道笑罵道。
說着,他還看了水冰兒一眼。
後者心領神會,抽出一張紙巾在胖子手碰過的肩膀出擦擦。
明知道李三道是拿自己逗悶子,胖子還不得不陪着笑臉。
“李爺,您幫個忙,回頭京城所有館子您随便挑,胖子絕無二話。”
與原著不同,但得有一點辦法,胖子也不想得罪新月飯店這條隐匿在北京城的大鳄魚。
原著他們讓新月飯店追殺成了什麽鳥樣,最後要不是有解雨臣擔保,他們還不定能不能離開京城。
當然,如果張日山肯出面,新月飯店最多也就意思意思,最後大事化小。
老李估計,解雨臣擔保是一部分原因,還有張日山一部分原因。
要不然,新月飯店不至于因爲解雨臣擔保就壞了上百年的規矩。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需要很久才能将威信再重新豎立。
對于胖子的不要臉,李三道回以生冷的“呵呵!”
拿下鬼玺,沒人惡意競價,兩億都是保守估計。
下館子,誰他媽用兩億下館子。
讓琉璃孫拿下,最後打黑槍他不香嗎?
胖子這邊還在軟磨硬泡,新月飯店的人已經将鬼玺挑起來挨個包廂開始展示。
樓下的聽奴更是動了動耳朵,然後目光死死鎖定吳邪。
很明顯,李三道包廂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現在,就看李三道願不願意替吳邪抗下這一劫。
又或者,老吳家傾家蕩産。
眼看着鬼玺已經展示一周,拍賣會第一場即将開始,胖子最後确認道:“李爺,您真不肯幫胖子一次?”
“幫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替我轉告吳邪,如果想要安全下車,那就把吳山居原封不動送給我。
他損失個吳山居,我再損失個一億左右,算是我能幫你的極限。
同不同意,趕緊過去問清楚。
拍賣會中場之前,給我打電話,那是最後的機會。”
“好吧,胖子謝李爺。”點點頭,胖子趕緊跑回霍家包廂。
而這時候,競拍算是正式開始。
“大人,您真要幫那個胖子?
據我所知,即使算上吳山居,咱們仍然會陪不少。”
湊到李三道身邊,水冰兒有些不解。
“别在意,錢對咱們來說有什麽意義,銀行卡上的數字而已。
尤其,現在已經到了互聯網盛行的年代。
至于要吳山居?
影視版尤其咱們這一版,雖然小了點,但那裏風景不錯,如果吳邪舍得壯士斷腕,咱們就當花點錢買個房子。
北京住的有點膩,正好抽空到那住兩年,領略一下西湖美景。
順便...?”摟過水冰兒脖子,李三道暧昧道:“順便把我們冰兒養成溫潤可人的西湖女孩。”
樓下競拍火熱,許多人沒在乎李三道這裏的動向,倒是吳邪注意到了。
胖子将李三道的話轉達給吳邪,這讓霍仙姑都露出詫異之色。
“小狗,我要是你就趕緊壯士斷腕。
要不然,損失的可就不止一個吳山居,而是整個吳家。”
聽到下面喊出的價位,吳邪很清楚霍老太太說的是實話。
因爲就在剛剛,價位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億,如果換成家産,他們家不止吳山居,長沙的盤口和祖宅已經相繼沒了。
“胖子,告訴李三道,我同意他的條件,吳山居送給他。”
一咬牙,吳邪終于狠下心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
“好,就等你這句話。”吳邪說完,趁着中場休息,樓下在唱穆柯寨,胖子趕緊拿起手機給李三道撥過去。
放下電話,所有人幾乎同時松口氣。
“小子,你倒是果斷。
就是不知道,李三道會不會爲了你讓你堅持到四點半,跟你兩個人一直燒錢加價。
要是他半路退出,最後的結果仍然需要你來買單。
要是你退出,你可就沒資格在這把椅子上坐到四點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她在意的根本不是坑吳邪點天燈,畢竟是老情人的親孫子,要不然吳邪剛坐下那會,她也不會呵斥着讓他起來。
要是放得下,她也不會那麽損吳邪了。
說到底,霍仙姑仍然放不下吳老狗,哪怕吳老狗劈腿。
可她有心放吳邪一碼,吳邪自己作死,她有什麽辦法。
索性,就坑他到底。
反正都是九門的孩子,新月飯店跟九門關系還算融洽,吳家最多元氣大傷,撐死傾家蕩産,又不至于家破人亡,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抱着這種想法,她後來才不再勸吳邪。
不過,不害吳邪,不代表霍仙姑不會坑他。
初戀和閨蜜的親孫子,再怎麽坑,再怎麽吓唬,她都不會心軟。
“我...!”
聞言,吳邪一時間又變的騎虎難下。
“胖子拉下臉求來自己下車的機會,自己要是再加價把李三道逼急了。
不說事後他會不會報複自己,就是人家豁出面子不要,半路放棄,自己也扛不住啊!”
擡手看一眼手表,四點二十分,還差十分鍾,下半場卻已經開始。
吳邪很清楚,對于自己來說,這十分鍾就是最大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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