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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靜靜坐在房間窗口,眼睛望着窗外無垠的星空發呆,每次思考,涼冰都喜歡這麽幹。
遠遠看去,此時的女王身上吐露出少有的安靜美。
這種模樣的她,别說小惡魔,就是李三道這個枕邊人都一次沒看見過。
這是她的習慣,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望向無垠的星空,可以讓她思維更加開闊,不再局限于方寸之間。
“李三道,到底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
我希望你可以成爲已知宇宙甚至諸天萬界最偉大的神,不是空有力量卻碌碌無爲的人。
可...!”擡手抓住自己高聳的胸口,女王用力捏一下。
“你今天鼓起勇氣,敢挑戰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爲什麽我會感覺心疼?
難道,我也變成了那種隻希望丈夫平平安安,不期待他有多大出息的小女人?”
扪心自問,涼冰這一刻多希望這個世界可以玄幻一些,自己的内心可以給自己一個準确答案。
可...?
“好疼...!”松開抓緊自己胸口的手,女王重新變回傻傻的模樣。
李三道沒志氣,她總覺得有點配不上自己。
作爲枕邊人,她很清楚曾經的他有實力卻沒有與之對應的勇氣,這還一度讓她有點失望。
哪怕李三道曾經有點實力就敢跟她翻臉,涼冰也十分清楚,他那是在有把握自保的情況下。
可今天不同。
異能紫氣可以保護靈魂沒錯,可誰也不知道異能紫氣的防禦上限在哪兒。
要是昊天可以打破紫氣防禦上限,那他就真的死定了,灰飛湮滅那種。
李三道不知道麽?
他當然知道,而且一清二楚,畢竟渡劫那會,異能紫氣就出過差頭,主動讓開任由火劫焚燒他的靈魂。
至于上限,誰又知道昊天有沒有能力打破他的上限。
它可是一個世界的意識,代表了那個世界的規則。
李三道挑戰它,其實有賭的成分在裏面,賭的就是紫氣對靈魂的防禦極限。
平時怒其不争,可今天得知自己男神有了挑戰更強的勇氣,她又怎麽也開心不起來,心裏反而擔心他的安全。
矛盾的心裏,讓女王心疼的同時又感覺腦子很亂。
哪怕這次他可以平安歸來,這個口子一旦打開,她很清楚,自己以後就有的擔驚受怕。
想到心煩意亂處,涼冰擡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拔開瓶塞,甚至懶得倒進高腳杯,對着瓶口就咕咚咕咚用力灌一口。
她後悔了,突然不想讓男神變成自己曾經幻想的那樣。
将夜世界,李三道用了三天時間,終于拿到了自己訂購的大寶劍。
十寸寬,總長四尺,铮亮的劍身足足有三尺,還有一尺長刻滿紋路的劍柄。
第一眼看過去,厚重感猶然而生。
“額...!三天就給我打造出這麽個玩意兒?”
用手指彈一下劍身,聲音并不清脆,反而很沉悶,讓他嘴角一扯,心下滿滿都是嫌棄。
除了尺寸,這把劍無論外形設計,還是質量,就沒一點符合他的要求。
考慮到隻是代步工具,老李也就忍了,扔下一錠銀子,轉身就往小院走。
要這麽大的劍,當然是爲了踩着舒服。
一邊走,他就已經控制體内的炁流遍大寶劍,讓其與自己的炁産生共鳴。
這是化物過程,很多異人長時間使用同一把武器,戰鬥中将炁灌輸進武器中都能不知不覺完成這一步。
擁有神機百煉,化物對他來說自然是手拿把攥的事。
才回到小院,這把大寶劍就已經被他化物完成。
化物完成,接下來自然是禦物,将自己的炁連同精神力灌輸到武器中,并且可以長時間保存,并加以控制,這就是禦物。
這個過程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需要幾年或十幾年,擁有神機百煉,同樣難不倒他。
更何況,隻是區區一把。
達到禦物層次,李三道終于松開手,任由大寶劍懸浮在自己身前。
感受到炁的消耗速度,老李啪的一拍腦門。
“忘了,禦物術到底不是禦劍術,禦使體積質量大的武器,炁消耗的特别快。”
心下歎口氣,又将大寶劍抓回手裏,直到将其煉化成可以自己補充炁的法寶,他這才滿意點點頭。
相對于八卦刀可以用炁使用奇門的力量,大寶劍的能力對現在的他顯的很雞肋。
但作爲代步工具,這件法寶還算比較成功。
畢竟相比起禦劍術需要的寶劍,煉制這把劍實在太省力了。
在屋裏嘗試一會,感覺差不多,李三道沒再耽擱時間,踩着飛劍人就已經沖天而起。
距離三個月還有二十幾天,他并沒那麽多時間可以耽誤。
要知道,這次的對手可是這個世界的天花闆之一,跟他戰鬥李三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相比起講經首座,觀主的攻擊力可要強上不止一籌。
而且一旦受傷,他還需要時間恢複,要不然怎麽面對有可能吃自己的昊天。
李三道才剛一出發,遠在南海漂泊的觀主若有所感,恰好擡眼望向長安方向。
這裏李三道很低調,除了夫子等有限的幾個破五境強者,沒有刀意先行,其他人知道的并不多。
“果然,破境之前,最後一個要挑戰的是觀主。”
書院後山,李慢慢仍然是一成不變的打扮,望向天邊遠去的身影,已經猜到李三道這次的目标。
“大師兄,李先生這次的速度似乎有些慢。”
懷抱鐵劍,頭戴高冠,君陌同樣是一成不變的打扮。
隻不過,李三道這次的速度,讓他有些不解。
“先生腳下的武器變了,應該是這個原因。”
相比因爲距離原因看不清的君陌,大先生已經感知到了李三道腳下那把劍的不同,出言解釋。
很安靜的一次出行,速度相比起前兩次更是天差地别。
李三道趕路整整用了三天,觀主就那麽擡頭望着長安的方向整整三天。
直到劍光落在南海,李三道飄落在小木船上,他這才平靜收回目光。
“你要指天破境,難道不怕昊天?”用平靜眸光打量落在自己身前三尺處的男人,觀主淡淡道。
“怕...。它高高在上,俯視衆生,試問這個世界有幾人不怕!”同樣是平靜的語氣,李三道覺得沒有撒謊的必要。
“呵呵...!”見其言語坦誠,觀主笑了笑,這才好奇道:“既然怕,那又爲什麽要指天破境?
以你和夫子的關系,想要破境,他完全有能力暫時幫你掩蓋氣息。”
“有人說過,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我朝入初識暮知命,那時夫子就在身邊,本來可以一口氣破開五境。
可到了知命巅峰,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我,一旦突破準沒好事。
那時候我怕了,所以停了下來,甚至有段時間在刻意壓制修爲。
隻不過前段時間見到顔瑟與衛光明決鬥,聽到他們兩人決鬥前的對話,我又突然覺得自己很窩囊。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又何必畏首畏尾苟延殘喘的活着。
我怕不假,但我怕的不止是它,真正讓我恐懼的是自己的膽怯。
它,隻不過是讓我破除心魔的工具,僅此而已。”
李三道最後那句話,讓幾名遙遙觀戰之人相繼沉默。
沉默過後,衆人反應不一。
“是了。
人們之所以害怕,并不是因爲敵人太強,而是自己太過懦弱。”
“瘋子,又是一個沒有信仰的瘋子。
這種人,一定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
相比起外人,觀主作爲當事人之一,反應卻始終很平淡。
“上一個敢挑戰它的人已經死了,你确定爲了所謂的破除魔障要挑戰它?
現在的你,連我都打不過。”
“我想試試它的斤兩,至少不算白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至于觀主你...?”停頓一下,黑刀緩緩從他身後升起,最後落在掌心。
“我想試試,觀主你的無距、天啓、寂滅、無量、天魔是不是真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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