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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豔陽高照,地面卻悶熱的讓人以爲在蒸桑拿。
曠野之上,雜草重生,枯枝爛葉間伫立着一塊石碑。
石碑上字迹雖然還能辨認,但從上面的痕迹可以輕易看出,風霜雪雨的侵蝕。
不遠處的草叢中,是一幅破破爛爛的骨架,看上去極爲凄涼。
“郭北縣。”
注視着石碑上的文字,換上時代裝的李三道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郭北縣,很普通的名字。
然而,配上這一路上無人掩埋的屍骨,經受過大華夏網絡熏陶的人誰不知道,這代表什麽。
這裏有修真,但卻仙佛隐退,正道不顯。
時值亂世,天子昏庸,就連朝堂上都有妖物作祟。
人心思惡,民不聊生,更是給妖物創造了一個适合的修煉環境。
本來有仙佛,有人族氣運,妖怪在人間根本沒什麽發展。
可現在...!
“呵呵...!
人啊,永遠是自毀長城。”在心裏歎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李三道這才看向遠方。
半月前,長白山溫泉旅行結束,他就讓小舞帶着吳悅自己玩,然後一個人跑惡魔雙翼修煉去了。
海軍六式,還有披甲門鐵布衫,都是鍛體的招式。
雖然六式被涼冰解析過,讓學習變的更輕松。
但練體的東西,哪怕速度再快,都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出成果。
堅持,永遠是成功必不可缺的條件。
半個月時間,雖然力量提升一些,但想要達到預期效果,老李還需要一段日子。
異能回滿,老李自然要接着穿越,同時把身體強度鍛煉上來。
隻不過,這個世界真有些出乎李三道預料。
神情複雜的看着不遠處走來的書生,李三道已經可以大緻猜出是哪一個版本。
破舊的書生長袍,頭戴綸巾,身後背着以竹子爲骨架的書簍,右腳鞋子開線用布條綁着,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相比起李三道身上幹淨整潔的藍色勁裝,書生看起來簡直和乞丐差不多。
“兄台,小生甯采臣,
請問這裏是不是郭北縣境内?”
正在李三道轉身打算離開時,書生好死不死的加快幾步跑過來。
先是狼狽的對李三道行禮自報家門,這才十分羞澀的開口打聽道。
對于甯采臣,怎麽說呢?
反正老李對他并沒什麽特别的感覺。
說讨厭他,還真說不上。
說喜歡這個主角,更談不上,有時候他那幅書呆子的模樣挺膈應人。
而且,每次遇到妖怪,他除了拖後腿,真什麽作用都沒有。
不過對于他的膽子,老李還是蠻欣賞的。
畢竟,不是什麽人都有勇氣找個女鬼。
“我是外鄉人,不知道哪個方向是郭北縣。
不過,石碑在那兒,郭北縣應該不遠了。”
指着石碑示意甯采臣自己看,老李就順着雜草間的小路繼續出發了。
隻要有路,還怕找不到人不成?
注視着李三道離開的背影,甯采臣心裏暗歎:“這人真奇怪。”
不過,那人走不走與自己無關。
擡頭看一眼天色,枯枝爛葉間的石碑,他知道,自己必須加快腳程。
要不然,一個弄不好自己就要在野外過夜了。
李三道走的快,甯采臣雖然是沿着他走的方向在走,但很快就已經失去他的影子。
老李這邊,走了一個時辰左右,不知什麽時候,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空已經變的陰雲密布。
“切,我就知道要下大雨,不然也不會天氣這麽悶熱。”
在心裏吐槽一句,老李腳下步伐開始加快。
時間不長,一座簡單用幾根破木頭和茅草搭建的涼亭就已經出現在路邊。
四下看一眼,老李悄悄打開奇門局,算了一下今天天氣。
暴雨,但時間非常短,撐死半小時。
心裏有逼數,李三道不慌不忙的走進涼亭找塊還算幹淨的石頭坐下。
伴随着一聲炸雷,雲層中的大雨頓時傾斜而出。
短短一分鍾不到,外面小道就已經被雨水打濕,變的泥濘不堪。
更有甚者,地面居然出現了一層不淺的積水。
涼亭中,老李看着外面的水幕,再擡頭看一眼茅草覆蓋的頂棚,不由在心裏佩服古人的智慧。
這麽破舊的涼亭,居然沒有一滴水漏進來,還真是不容易。
外面路上積水越來越多,雨勢也越來越大,甚至因爲迸濺,還行成了水霧。
迷蒙的水霧中,一道人影正向着涼亭跑來。
手裏打着破舊不堪,幾乎就剩骨架的油紙傘,被雨水迷住眼睛的甯采臣朦胧中見不遠處有個涼亭,趕緊加快腳步。
行進中,因爲鞋子開了一半的口子,再加上地面濕滑,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爬起來,顧不得那麽多,趕緊跑進涼亭。
隻是進來後,他這才發現,剛剛的藍衣公子居然也在。
“想不到兄台也在此處避雨,甯采臣打擾了。”
窮書生别的沒有,甯采臣就隻剩下這些繁文缛節。
“亭子不是我的,大家都可以避雨,談不上打擾不打擾的。”
微笑着搖搖頭,李三道禮貌回答完就再次沉默下來。
現在的甯采臣太酸,跟他真沒有共同話題。
見藍衣人不想和自己說話,甯采臣也沒再自找沒趣。
因爲雨水太大,自己雨傘又壞了,書簍裏現在全是水。
背着太沉,他趕緊從背後摘下來放到地上。
而且,鞋子裏的水也需要趕緊空出來。
同樣找一塊石頭坐下,甯采臣剛空出鞋子裏的水,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随之而來的就是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砍殺聲。
腳步很急,等他反應過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就已經殺到涼亭前的小路上。
見此,甯采臣趕緊穿好鞋子,将書簍拉過來擋在自己面前。
對于甯采臣動作,老李隻能說,儒家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應該就是甯采臣這種人。
要知道,李三道以前可是認識不少先秦時的儒生。
那時候誰人,根本就和作死沒分别。
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但老李相信在這個有神仙妖怪的世界,以前的儒生隻會比秦時明月更強。
要不然,他們憑什麽度過百家争鳴那個混亂的階段,最後抓住機會成爲最大的赢家。
涼亭外,打鬥還在繼續。
被追殺的一夥明顯不是善類,見實在跑不掉,一個個拿起武器就和追殺之人開始拼命。
夏侯劍客,看上去可比電影裏強大的多。
不過無所謂,反正李三道經曆那麽多世界,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
電影是因爲年代和投資關系,拍攝不出那些效果。
可現實則是。
看着夏侯劍客長劍中飛舞的劍氣,李三道敢說,即使換成他自己,不使用法術,光是近戰的情況下,都不見得能夠赢他。
要知道,殺幾個山賊或小偷,可用不着天下第二的劍客全力以赴。
寒芒閃爍之間,那些山賊或小偷根本沒有他一合之敵。
四肢紛飛,有的甚至是直接斷頭,鮮血刹那間就已經染紅腳下的雨水。
不過現在暴雨傾盆,血水又很快被新的雨水沖刷幹淨。
“大爺饒命,我把偷來的錢還給你。”
見同伴全都被殺光,最後一人終于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撲通一下跪在泥水中,高舉包裹開始求饒。
“哼...!大爺的錢也敢偷,該死。”
冷哼一聲,夏侯劍客沒有任何憐憫,一劍就砍斷求饒之人的喉嚨。
長劍帶出的鮮血,濺了甯采臣一臉,把他整個人都吓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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