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三道最近很郁悶,真心郁悶。
自打韓非将他身份年齡曝光,無論是白霜還是紫女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
那是一種好奇與探究交織的目光,仿佛随時打算看穿他真實想法。
這就是這個時代特點,荀子名氣太大,與他教好的李三道也被人家當成大人物。
再加上韓非那開口一句前輩,閉口一句前輩叫着,哪怕李三道也不好意思再明着調戲白霜那個小丫頭,哪怕小丫頭自己都不在意。
“先生,今天還要霜兒爲您彈琴嗎?”
見李三道悶悶喝酒,白霜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問道。
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這位李先生是大名鼎鼎荀子的友人,白霜現在在他面前可不敢放肆。
“算了,看你今天狀态也彈不出平時的琴聲,何必勉強自己呢!”
端起酒樽喝一口,李三道搖頭苦笑。
“霜兒姑娘,其實我和荀卿那老頭隻是點頭之交,真不熟。
而且我和他那種老家夥可不一樣,沒名氣,每地位,更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
所以你在我面前,真不用那麽緊張。”
爲了自由,李三道也是拼了,直接把荀子歸位于點頭之交,表示倆人不熟,也不是一種人。
“先生您随便怎麽說,霜兒是不信的。”
白霜聞言,點點頭,接着說出的話卻讓李三道想吐血,抽她小屁股一頓。
不信你點什麽頭?嗑藥了?
隔壁房間,韓非、衛莊、張良、紫女幾人正在研究流沙的話題。
聽到隔壁李三道的聲音,哪怕以衛莊的冰塊臉,嘴角都不由抽動兩下。
“韓非,你确定沒認錯人?隔壁那位是荀先生的好友?”
“衛莊兄!韓非也想認錯人。
可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我認識那個經常去小聖賢莊讀書,經常與老師下棋論道的那個李先生。”
回憶起這幾年他認識的李三道,韓非怎麽也無法将他和隔壁那位聯系到一起。
同荀子在一起,李三道可以誇誇其談,兩人談經論道,分析七國局勢走向,政治利弊。
很多時候,韓非和李斯兩個荀子的學生,光是在旁邊聽聽,都感覺受益良多,經常有一種恍然大明白之感。
可這次在新鄭遇到李三道,韓非感覺他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
知道李三道放浪不羁,可你每天泡在煙花之地,逗弄一個小姑娘合适嗎?
古人雖然不在乎這些,也有人将文人墨客在青樓發生的事情傳成佳話。
可在韓非心裏,李三道就不應該是那種人。
“咳咳,也許這才是前輩真性情吧!”
見韓非那幅偶像破碎,豐碑倒塌的樣子,張良出于同情,開口安慰他一句。
“也許吧!可能我和老師都沒看出前輩的真性情。
不過不得不說,前輩對天下局勢的分析,真是精辟入裏,讓人佩服。”
被張良一說,韓非也隻能勉強認下張良說法,自己和老師沒看出李先生性情。
“哦!你是說隔壁那位對天下有過分析?”
衛莊聞言,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嗯!是有過分析。
不過在韓非看來,隻要我等努力改變韓國,定然不會讓先生說的那些有實現那一天。”
回憶起李三道與荀子之間的對話,韓非明顯不想在提起來。
因爲如果按照李三道說的發展,他們韓國就真沒救了。
作爲韓國九公子,他不敢想,也不願意相信李三道的分析結果。
衛莊見韓非不想提,他也沒有強人所難,非讓韓非講講。
“九公子,你說隔壁那位這時候來我們韓國,到底抱着什麽目的?”
紫女想到李三道除了每晚必來紫蘭軒聽琴,白天都窩在家裏,不是練功,就是陪他那個女人彈琴,就感覺一陣奇怪。
桑海城不是沒有青樓,要說那個李三道單純爲紫蘭軒,所以大老遠從齊國穿過魏國跑到韓國來聽琴,打死紫女也不相信。
紫女以爲韓非會知道答案,然而她很明顯有些高估韓非。
“紫女姑娘,韓非隻知道李前輩是來新鄭等一個人,至于其他事情,韓非并不清楚。
不過韓非勸紫女姑娘一句,如果你想監視李前輩,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否則!”
說到這,韓非看了一眼紫女和衛莊。
“否則李前輩發飙,咱們幾個加在一起都不夠他一個人抽的。”
想到李三道武力值,以及老師說的,驚鲵那把劍,韓非難得嚴肅提醒衆人一句。
“韓非,我承認那個李三道很厲害。
可貌似你對我的實力有所誤解,他實力強,并不代表我會比他弱小。”
作爲天行第一逼王,衛莊不允許别人比他更裝逼。
李三道能夠拿到掩日劍,這本身讓衛莊有些忌憚,但忌憚不等于害怕。
“衛莊兄,不是韓非故意擡高李前輩。
可據老師說,驚鲵劍已經在李前輩夫人手裏最少幾年時間,而且他們從來沒有刻意隐藏過驚鲵劍。
然而羅網幾年時間沒有收回驚鲵劍,你作爲鬼谷傳人,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麽吧?”
韓非見衛莊自信滿滿,隻能苦笑着提醒他一下。
自信是好事,可自大卻不是一個好習慣。
【蒼生塗塗,天下燎燎。諸子百家,爲我縱橫。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鬼谷的一句話,再加上世人對縱橫家的推崇,讓衛莊迷住了眼睛。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韓非很想提醒衛莊,那是形容你的前輩,并不是現在的你。
在韓非眼裏,現在的衛莊和自己一樣,都是雛鷹展翅。
想要翺望九天,最起碼還要幾年時間。
“哼!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要麽他就是羅網中人,要麽就意味着羅網到現在還拿他沒辦法。”
對于韓非的提醒,衛莊隻是冷哼一聲,說出心中猜測。
“沒錯,但非更傾向于後者,畢竟刺客可不會像李前輩這樣,留戀與風月之地。”
想到隔壁的李三道,韓非突然笑着說道。
“也對,隔壁那位可是很有品味,就連我們紫蘭軒的蘭花釀都被他貶低說成是附庸風雅的酒。”
想到第一次見到李三道的時候,李三道說自己畫蛇添足,紫女也是憤憤不平。
“哈哈!紫女姑娘别生氣,李前輩喝酒喝茶與我們不同,這一點非早就知道。”
見紫女樣子,韓非也放松不少,笑着說道。
(求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