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塵如此霸道的責問,顔采荷成熟誘人的身軀微微一顫。
猛地擡起頭來,一雙淚水撲朔的美眸,不可思議的看着林塵。
她當然能聽出來,林塵在保護她。
可是,爲什麽?
“林塵聖子此話何意?”
鄭君子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
趕走這對母女,對大家都好。
可現在,林塵似乎并不想這麽做?
即便是以鄭君子的閱曆,一時間也想不通林塵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林塵沒有看鄭君子,而是直視着顔采荷的眼睛,霸道的語氣說道:“今天,沒有我的允許,誰也無法讓你離開。”
“包括你自己。”
顔采荷聞言心頭一震,兩行清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她在哭,卻好似又在笑。
她也搞不懂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委屈、難過、高興、感動,等等等等,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頭上,讓她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态。
“林塵你什麽意思?!”
淩蒼天直接怒吼道:“你要與全世界爲敵?!你要爲了這對剛認識母女,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鄭君子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說:“林塵聖子,大勢不可違,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林塵看了淩蒼天一眼,又看了鄭君子一眼,目光冷漠沒有半點感情波瀾。
“你們,代表不了所有人,更代表不了全世界。”
林塵搖着頭道,冷漠的聲音卻是格外堅定。
鄭君子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林塵聖子,三思而後行啊。”
“我林塵一生行事,哪件,不是三思而後行?”
林塵微微揚起了下巴。
見林塵心意已決,鄭君子歎了口氣:“林塵聖子,能否告訴我,你爲何要這麽做?不惜與整個曼陀羅大陸爲敵,也要庇護她們母女,你這麽做,到底是爲了什麽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了林塵的身上。
是啊,林塵究竟爲何要這麽做?
顔采荷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林塵,貝齒輕咬着下嘴唇,内心早已波瀾一片。
林塵沒有說話,而是用冷淡的目光掃視在場的衆人,一圈下來,終于開口,問道:
“我叫林塵,我怎麽行事,什麽時候要向他人解釋了?”
聲音明明很平淡,卻是難掩嚣張與霸道,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刹那間,衆人的臉色全都變了一下。
好家夥,這也太霸道、太嚣張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死寂。
全場死寂!
鄭君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上下打量着林塵,卻是一言不發。
淩蒼天見狀,心中直接樂開了花,暗罵林塵真是一個傻吊,爲了一對剛認識的母女,不僅得罪了方家與淩家,還得罪了鄭君子這位大佬!
簡直是愚蠢至極!
而顔采荷的淚水直接就決堤了,心中既感動又愧疚,怔怔的望着林塵。
這一刻,她的視野之中仿佛隻剩下林塵一人,而其他人,全都變得模糊了。
曾經的顔采荷,貴爲方家的主母,見識過無數的大人物。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林塵這樣,堅定不移的與她站在一起。
就連她的丈夫也沒有這樣過,準确來說她的丈夫從來就沒有愛過他,隻是一味的利用她,利用完就扔掉,如若不然她也不會被方家追殺。
而現在,她從林塵的身上,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并不是因爲林塵實力強,也不是因爲林塵勢力大,而是這種強勢護短的行爲,狠狠戳進了她的内心深處。
盡管流着淚,但顔采荷的美眸卻是一眨不眨,無聲的注視着林塵,那顆早已死去的心,在這一刻仿佛悄然間活了過來。
“我早已做下承諾,從今往後她們母女由花仙谷庇護,所謂君子,一言九鼎,怎能出爾反爾?”
林塵掃視在場的衆人,漠然道:“在場的諸位,誰對我的這個決定不滿意,盡管提出來。”
“但是!”
“她們已經加入花仙谷,對她們有意見,那就是對花仙谷有意見!”
“各位可以掂量掂量!”
強勢的語氣回蕩在整個客棧中,久久不息。
幾乎沒有人敢與林塵對視,紛紛低下頭,沉默着一言不發。
淩蒼天不服,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鄭君子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很清楚,淩蒼天的那點話術,在林塵面前根本不夠看,林塵骨子裏就不像是一個年輕人,更像是一位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長期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既然林塵聖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隻是希望,林塵聖子以後不要因爲今日的決定,而後悔莫及。”
鄭君子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麽一句,随着帶着淩家的衆人離開。
不過他們剛走到客棧門口,林塵突然大聲說道:“花仙谷的規矩,從來不在乎什麽是非對錯,因爲,花仙谷每個人的生命,都比對錯重要!”
洪亮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聲響徹全場。
聽到此話,不少人都是感覺頭皮發麻。
霸氣。
太霸氣了。
雖然有點不講理的味道,但是,如此護短的花仙谷,無法不讓人心生向往!
畢竟,誰不想有一個無論發生什麽都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邊的靠山?
鄭君子的腳步微微一停,他很清楚,林塵這話要是傳出去,那麽花仙谷無論是名氣還是吸引力,都會更上一層樓!
看了一眼身旁的淩蒼天,淩蒼天卻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鄭君子不禁暗暗搖頭:“淩蒼天以爲林塵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卻不知,林塵的言與行,哪一個不護短?”
“如此護短的宗門,豈能不讓人心生向往?”
“接下來,隻要無戰事發生,那麽花仙谷必然會迎來萬年難遇的盛世!”
“花仙谷有林塵,想不崛起都難!”
“同爲聖子,這個淩蒼天比起林塵來,無論是心性、心機還是格局,都差的太遠了!”
鄭君子輕歎一口氣,快步離去。
而他走後,客棧裏的其他客人也是紛紛離開,沒一會兒就走光了。
諾大的客棧,一下子變得無比冷清,隻剩林塵與夏初雪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