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姣姐姐揮舞着她的大戟已經徹底上了頭。
就見這位恐怖的無雙女将竟然是将大戟在手裏如同風火輪一般地急速旋轉,然後橫沖直撞将眼前一切的阻礙統統絞碎。
呂布當年都沒這麽勇的!
王棄忽然思維停頓了一下,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呂布?
那就沒問題了,他覺得自己可以給老婆取個表字叫‘子龍’……
我去,意外地貼切。
‘奉先’是不敢亂叫的,人家真正的奉先可是鼎鼎有名的‘三姓家奴’,這個寓意不好。
說實話,冉姣的能力真的很适合戰場沖殺……以她那恐怖的身體屬性,簡直可以無視軍氣的影響,單憑個人武力就能夠殺穿敵陣了。
所以這個天地末法的時代才開始真正屬于人道啊,早期的妖魔以及修者大多都會好好打熬自己的身體,那種情況下‘一人成軍’的案例比比皆是,人道王朝就算能夠凝練軍氣也是徒呼奈何。
哪像現在,就連妖類都不願意打磨身體了。
在人道大軍的洪流之下,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隻能退避三舍。
此時冉姣的戰法就極爲‘複古’,更何況他還有龍骧營作爲‘輔助’。
龍骧營整整兩千人,也就隻能打輔助了。
眼前攻城的胡人雖有三萬,卻頃刻間就被徹底攪亂。
其一是他們沒有得到斥候回報,不知道背後有敵人。
其二則是冉姣和龍骧營沖得太猛了,而且是直接往他們人最多的中軍主帥處沖擊的。
那裏有面王旗,看起來似乎是胡人某位汗王親至!
能夠聚集起三萬騎兵的胡王,想來在草原上也有一個不小的部落吧?
王棄就是看到了那面王旗,這才讓人将自己的皇旗也豎起來。
有本事就來啊!
對面還真就來了……
冉姣的沖鋒使得對方陣型大亂,一部分亂軍看到了這邊山頭那獨特的旗幟以及一點點的人數。
立刻就有聰明的家夥選擇帶兵沖過來……和大彭打了這麽多年的仗,這些胡人将領對于大彭的軍旗都已經很熟悉了。
可是現在王棄舉起的皇旗卻不得了,這是一面從未出現在戰場的旗幟,令他們立刻意識到了這旗下之人的身份尊貴。
一員胡人大将率領了上百騎兵呼嘯而來……這是還能保持陣型完整的。
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騎兵以雜亂陣型跟上……有些人跟着已經不錯了,龍骧營正追着那王旗所在的方向左沖右突,整個胡人大軍的軍陣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王棄身邊的護衛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們紛紛抽出兵刃,做出一副‘誓死守護皇上’的姿态。
王棄則是覺得這未免也太沒‘帝王氣概’了,他示意衆人不要着急,并說道:
“你們不必緊張,須知在此處戰場上,朕所在之地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一種護衛瞬間無語凝噎……這說得是人話嗎?
他們是保護皇帝的護衛哎,怎麽聽起來好像是皇帝在保護他們?
事實證明王棄根本不用他們保護。
王棄騎着他的戰馬就站在原地目視着那些騎兵的靠近,他身邊的護衛們手心都已經是汗了。
可他們的皇帝陛下卻依然淡定,無論他們怎麽規勸都不願暫避鋒芒。
直到這些騎兵已經沖鋒到了三十米範圍之内,轉身就要來到他們的面前……
他們所看不到的角度,王棄雙眼之中同時閃過‘驚悸紋’!
驚悸凝視!
區區百人成軍,這軍氣并不算是特别強烈。
那沖鋒中的胡人大将以及他麾下那百騎都是猛地一陣心悸,仿佛有什麽糟糕至極的事情要發生了。
隻是他們作爲擁有智慧的人,能夠壓下這種被軍氣削弱了的驚悸感覺。
可是他們胯下的戰馬卻不行。
而王棄主要也是針對這些戰馬釋放的力量……
“轟隆、轟隆……”
那就是一陣人仰馬翻。
沖鋒之中的百騎竟然先後全部‘馬失前蹄’,連人帶馬地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這沖鋒的速度何等之快?
不少人摔下來更是會被翻倒的戰馬直接壓在身上,一時間這百騎死傷慘重,再沒一個能夠站着了。
不過在一陣掙紮之後,那個特别雄壯的胡人大将依然推開壓在身上的馬屍站了起來。
他搖晃了一下身子,也不知那肋骨斷了多少根。
然後拿着兵刃毫不猶豫地向王棄繼續沖來……此時的他或許早就沒有了自我思考,隻剩下那一根筋往前沖的念頭。
胡人将領,大約都是這種一根筋的莽漢。
王棄騎在戰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一幕,配合先前所有敵軍都在他面前摔下馬來的景象,一瞬間逼格拉滿。
他任由那胡人大将一步步沖了上來,這次他身邊的護衛在沒有他命令的情況下是根本不會再做任何多餘的舉動了。
他們已經清晰地認識到,自家這一屆的皇帝,超級牛。
王棄正等着身邊的手下上前給他把那敵方将領給押解到跟前呢,結果怎麽左右就沒一個動彈的?
這一屆的手下真不好帶……
他無奈隻能自己動手了,而且逼格要高……
沖上去砍人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太沒氣勢了。
所以他擡了擡手,對着那走來的雄壯漢子輕輕一震……
下一刻,一到掌型罡氣就脫手而出,轟擊在了那人的胸口……
“砰!”
大人胸口的皮甲猛地凹陷處一個手掌的形狀,而後背處的皮甲則是一下崩飛……他的整個後背都猛地拱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這胡人将領就這麽停了下來,然後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再沒有生息。
王棄看都不看這人,隻是平靜地注視着戰場,一股恐怖的氛圍慢慢的彌漫了開來……
胡人很少大敗,那是因爲他們騎乘戰馬,完全可以見勢不妙拔腿跑。
可若是他們的汗王被追得四處奔走卻一時半會兒還沒死,那就至少還有些凝聚力。
這時那九原城的城門也打開了,守城的郡兵沖殺出來,将這本就混亂的局面更添一把火。
王棄見狀終于驅使戰馬向前,甲胄摩擦的铿锵聲中,他緩緩步入戰場……
一霎時,他所經過的地方,萬馬齊喑。
那些胡人戰馬是說什麽也不肯再被它們的主人驅使了,一個個要麽趴伏要麽站在地上不動。
于是亂局瞬間就變成了勝勢,王棄信步由缰地走進來,這場戰争就到了尾聲。
這個時候冉姣見狀也是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她還沒過瘾呢……
不過王棄既然進入了戰場,那麽她就必須要立刻結束這一切,否則恐怕會威脅王棄的安危……嗯,有這微小的可能性吧。
于是冉姣雙眼也是猛地躍出一對豎瞳來,龍威驟然發力,使得她不斷追逐着的那一夥人直接從馬上甩了下來。
她沖上去二話不說先将那面王旗給斬斷,然後從那一地的人中‘老鷹抓小雞’一樣地拎起一個人就來到了王棄的面前。
“噗通~”
她把人丢在了地上。
周圍的胡人立刻遭受到了毀滅性的士氣打擊,在被砍殺了不少之後,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王棄目光一定,看着那從九原城出來的武将指了指道:“你讓人收押俘虜,龍骧營五部司馬,都給我帶人去追!”
“這裏是朕的朔方,朕不想看見任何一支胡人兵匪在此爲禍作亂!”
五部司馬同時躬身領命:“諾!”
這一刻,王棄在他們的心中的威勢已經攀升到了頂點,王棄的任何命令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下去。
等待五部司馬都又領人去追了,王棄才看向那九原城的守将道:“你叫什麽名字?能夠以九原兩千郡兵在三萬胡騎攻城下至少守了三天,這很了不起。”
“末将朔方東部都尉下轄别部司馬趙襄國……”這守将有些遲疑地問:“請問,陛下您真的是陛下?”
這話問得有意思,也實在是因爲王棄這個‘匪典型性’皇帝實在是當得太出格了一些。
而王棄的回答也很有意思,他說:“嗯,我叫王棄,龍骧大将軍王棄就是我。”
說着他還指了指冉姣道:“這是我的夫人,白龍将軍李姣。”
趙襄國:“……”
他有種不知到該如何表述的感覺。
冉姣則是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給我個雜号将軍啊。”
王棄立刻拍胸脯道:“這有什麽,這次等你立了軍功回去,立刻升你當白龍大将軍……嗯,可惜不能直接是‘大将軍’,那樣反彈太大了一些。再多打幾仗,骠騎将軍還是可以的。”
冉姣沒好氣地說:“比起這些,我更希望當你名正言順的皇後!你的那些大臣們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要往你身邊塞他們家的女兒嘛!”
王棄木了一下,随後說道:“那簡單,這一戰我們搞定了朔方境内之後就直接平滅了這夥胡人的部落,那可就是一場大功了……到那時,我看還有誰敢不讓你當皇後。”
冉姣露出了了然又期待的神情。
就是趙襄國徹底呆住了……好家夥,這年頭皇後都要用軍功來換的嗎?
等等,那豈不是說,隻要軍功足夠就能夠當皇後……厄……
他的思想瞬間被王棄帶歪到了某個危險的角落去。
不過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确認眼前這位無邊威勢的會是他們的皇帝……雖然說陸弗祀駕崩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他也料定了朝廷肯定已經有了新的主宰……可王棄這樣的,也太挑戰他的常識了吧?
好在當他指揮手下收攏了俘虜之後,南方隆隆煙塵起,桓遠率領的羽林衛緊趕慢趕總算是來了。
“衛将軍來了,你去接一下吧。”王棄示意趙襄國去處理接待事宜。
趙襄國這時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與王棄相處,隻能抱拳‘諾’了一聲,然後硬着頭皮往那旌旗飄揚的羽林衛方向去了。
羽林衛的旗幟他是不會認錯的,相比起來他更願意相信來者。
果然,當他看到那‘衛将軍桓’的旗幟下面正是他曾經見過兩面的桓遠之後,立刻激動地上前抱拳道:“末将趙襄國,見過衛将軍。”
桓遠擡手示意,這人他臉熟,知道應該是北地的将領,于是問:“趙司馬,可見龍骧營将士?他們應當是先我們一步來了。”
趙襄國一聽,心中當場‘咯噔’一下……他們的新皇該不會真的是那個家夥吧?
他的三觀瞬間受到了劇烈沖擊,然後臉色艱難地說道:“龍骧營的勇士們已經到了,他們剛将胡人西祁王所部打散……嗯西祁王本人也被白龍将軍生擒。”
他沒有直說王棄的事情,決定先穩一手試探看看……
誰知桓遠立刻瞪大了眼睛矜持全無地問:“你說誰?!”
趙襄國重複了一下:“白龍将軍李姣。”
桓遠驚得整個人都木了,然後深吸一口氣問:“那麽龍骧大将軍呢?”
趙襄國也跟着一起變得整個人都木木的了,他的三觀瞬間受到了嚴重的沖刷。
他弱弱地說:“那位正在城裏等着将軍呢……”
桓遠驚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還好身邊親衛扶穩了才沒成爲‘大彭将軍之恥’。
他無奈地說:“那位祖宗竟然來真的!”
那臉啊,是肉眼可見地哭喪了下來道:“走,帶我去見陛下吧……呸,記得叫他龍骧大将軍,一定不能忘記了!”
趙襄國當場顧不得高下尊卑,他直言不諱地埋怨了起來:“這……這你們是怎麽搞的,怎麽可以讓陛下跑到前線來!”
桓遠也沒心思計較尊卑,無奈極了地說:“你是不知道,當時陛下知道邊境有險情時就要禦駕親征來着!”
“那時是有忠義老臣觸柱死谏才算是讓陛下回心轉意……雖然後來他給自己的别名自封了個龍骧大将軍,又給冉夫人起了個李姣的别名封做白龍将軍,可大家都隻當這是陛下想要過個幹瘾……”
“誰知道他們兩個會自己跑到這千裏之外的地方!”
“那滿朝文武都是廢物!”
桓遠說着說着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因爲他已經能夠想象等到他們回京之後那滿朝文武會怎麽罵他了:陛下混在軍中到了北地都不知道,大彭軍人之恥!
趙襄國有種焦頭爛額心力交瘁的感覺……隻是見到王棄半天時間都不到都這樣了,可想而知遠在長安的老大臣們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