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這種鹽你有多少?”
嘗過之後的窦興,激動的詢問着。
“幾十萬斤沒問題,不知窦叔叔需要多少?”
三人相視一眼,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他們甚至還沒商量售價呢!
“二十萬斤有嗎?”
“哈哈,我當多少呢,區區二十萬斤而已!”
杜構大笑幾聲過後,轉了話鋒,“這鹽我倒是有,成色你們也看到了,隻是這價格嘛,要稍微高了一些!”
“幾貫?”
窦興迫不及待的追問。
“叔叔說笑了,倒是沒有幾貫這麽多,但是每斤要一貫半!”
見窦家如此漺快,杜構直接報了個高價。
但是,看三人面面相觑,似是覺得貴了,又趕緊解釋,“原本我這精鹽是要三貫一斤對外零售的,但是念及奉先與我們是好友,這才低價批發給你們!”
“好!那我窦家就先要個二十萬斤吧!”
窦奉閑大手一揮,直接漺快的應了下來。
他剛才猶豫,并不是因爲價格,而是在考慮要多少合适,
這樣毫無雜質的精鹽,别說是一貫半,就算是兩貫他都會要!
以現在的市場,就算零售個七八貫都會搶着要!
過不了多久,就會攀升到十貫。
到時候,每斤淨賺八貫半,二十萬斤就是一百七十萬貫!
“那好!你們先準備錢,兩天後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剛出門就碰見這麽個大客戶,三人心中大喜。
每斤淨賺半貫錢,二十萬斤就是十萬貫,就算他們三人平分,每人也能分到三萬三千貫!
這可相當于他們老爹五六年的俸祿!
“這件事就拜托杜兄了!”
他們心中雖然高興,但窦奉先的情緒顯然比他們還要高興。
有了這批食鹽,以後怡紅院還不是随便玩!
“杜兄剛才不是說要去喝酒嗎?那我來做東,咱們好好的喝上一頓,如何?”
“哈哈哈,好說!”
“怎麽辦,現在七大家族分給我們的食鹽根本不夠,外地食鹽又調不來貨,等手頭的賣完,我們們賣什麽?”
“若是再調不來鹽,指望我們手中的這點存貨,根本就撐不了幾天!”
“雖說從前食鹽的壟斷權也在七大家族手中,但我們起碼能随時出貨,混口飯吃,可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發财的好機會,七大家族居然吃起獨食來了!”
“誰說不是啊,就給我們分了這麽一點點,若是吾将店鋪打開,都不夠一天賣的,唉!”
“你們就知足吧,起碼七大家族還分了一些給你們,可我呢,家裏隻剩下幾十斤鹽了,我現在都舍不得賣!”
“沒錯!長安城内要斷鹽的消息我們都不知道,根本就沒有備貨,現在店鋪都已經關張了!”
“實不相瞞,我才是最倒黴的,以爲将店内售空之後,還可以去七大家族那補貨,可誰曾想,七大家族根本一粒鹽都沒分給我們,現在别說賣,我自己家裏都已經三天沒有鹽吃了!”
“唉!你們城内的都如此境況,我們遠郊的就更糟糕了,店内的食鹽早就已經售空,下次什麽時候再吃到還指不定呢!”
酒樓包廂内,衆鹽商唉聲歎氣的商量着對策。
“林爺,外面有人吃飯不給錢!”
就在此時,包廂外傳來店小二的生意!
“什麽人,竟然如此大膽,真是活膩歪了!”
年長之人打開包廂門,沒好氣的說道。
原本就在爲七大家族壟斷不滿的他,現在聽到有人吃飯不給錢,更是火大。
“看着穿着打扮,像是一個下人,點了了一桌子好菜後,居然說沒錢結賬,随後又掏出一包東西,說什麽以鹽抵債!”
小二說完後,便打開一個包裹,遞到年長人的面前。
“鹽?”
老人看了看白花花的精鹽後,用手指捏了一點,放進嘴裏,頓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人在哪?”
“就在前廳坐着呢,這麽大的事情,小人不敢做主,所以,找了其他夥計看着他,小人上來通禀!”
“他要了多少錢的菜?”
“整整三貫,最後就給了咱們兩斤鹽,說是要抵酒錢!”
小二指着樓下一個少年,略顯氣惱的說:“您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長安城裏,誰不知道咱們林家世代販鹽,酒樓裏還能缺了鹽?我猜他一定是想錢想瘋了!”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快将那名少年請上來,記住,态度要誠懇!”
小二正滔滔不絕的抱怨着,便被老人直接打斷了。
“什麽?噢!小人這就去!”
小二現實一愣,随後反應過來,一邊撓着腦袋,一邊快步往下走。
也不知道這老東家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要請一個吃不起飯的窮小子!
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東家呢,東家發話,他就得照做!
“敢問這位小兄弟,您這兩包鹽是從哪裏得來的?爲何與我們平時見到的成色要好上許多呢?”
見小二将年輕人帶回包廂後,老人态度誠懇的拱手問道。
“我家少爺說這是精鹽,就是比我們現在吃的海鹽純度更高的!”
窮小子進來之後,神色淡定的說着。
“您家公子高姓大名?”
“趙國公之子,長孫渙!”
“你這窮小子純屬扯淡,現在食鹽最是緊缺,長孫公子怎麽可能給你這麽多食鹽,讓你出來大吃二喝?這一定是你偷來的!”
其中一個鹽商厲聲喝道。
現在這種情況,誰家還能有多餘的食鹽可以拿出來給一個下人肆意揮霍?
分明就是趁主人不在,順手牽羊來的!
“缺食鹽的是你們!”
年輕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家少爺手中食鹽多的是,而且都是這種質量上乘的精鹽,剛剛窦家還訂購了二十萬斤呢!”
“你說多少?”
老頭瞪着一雙老眼,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二十萬斤啊,怎麽了?”
年輕人淡定自若的回答。
“嘩!”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窮小子,你休要說謊,趙國公乃當朝宰輔,根本不做食鹽生意,他的家裏怎麽可能囤這麽多的貨?再者說,現在食鹽價格不斷攀升,每存一日,都有可能翻一翻,他怎麽可能現在出手呢?”
“對啊,趙國公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出手二十萬斤,就相當于損失了二十萬貫啊!”
反應過來的兩名鹽商,立刻駁斥道。
“看樣子,各位是不相信我的話喽,那你們可以親自去問問窦家!”
年輕人瞟了一眼衆人後,鄙夷的看着他們。
“老李,你平時與窦家走的最近,不如就由你去打探一下虛實吧!”
老者走到一位鹽商面前,一臉期待的說道。
雖然他也覺得此事不太靠譜,但眼下這種情況,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萬一此事是真的,那他們貨源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就算是這小子在胡說,他們也沒什麽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