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馬爺,鄭家書坊與盧家書坊的掌櫃,前來拜訪!”
薛仁貴上前禀報。
“嗯?讓他們進來吧!”
趙寅瞧了一眼門外的兩人,點了點頭。
“趙驸馬真是有一副好頭腦,不但經營酒樓、酒坊生意,就連書坊,也要來橫插一腳!可是還不了解這行的深淺?”
兩人沒等薛仁貴去請,便自顧自的走進來,并且陰陽怪氣的說道。
此人雖然嘴角含笑,但語氣明顯帶着嘲諷之意。
“哦?此話怎講?”
趙寅漫不經心的看着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長安城中的書、紙,基本都是我們兩家供應的,就連皇宮用的,都包括在内,趙驸馬貿然入行,還大肆收購了這麽多紙坊、書坊,就算酒樓生意再好,怕是也補不上這個大窟窿!哈哈!”
鄭家書坊的掌櫃,将趙寅奚落一番後,得意的大笑。
“就你這話本,寥寥幾張,用的又是最粗糙的紙張,怎麽可能有人會買?依在下來看,不如免費送人吧!哈哈!”
盧家書坊的掌櫃,随手拿起剛印出來的話本,一臉嫌棄的說道。
“還真就說對了,本驸馬就是要免費送!”
趙寅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盯着二人。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正在盤算,能從這兩人身上,榨出多少油水來?
“真的到了免費送的地步?”
兩位掌櫃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子就這麽任意揮霍下去,還不等他們出手,自己便會将自己玩死。
從造紙,再到印刷,哪一項不是高昂的成本?
可這小子根本不知道珍惜,還打算免費送?
用不了多久,就會關門大吉!
“告訴工人,除了昨天說的一千冊之外,再加印五千冊,本驸馬要免費送人!”
就在兩人幸災樂禍之時,趙寅一本正經的對候清麗說道。
“你你說真的啊?”
候清麗以爲他隻是在與兩人鬥嘴,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送人?
她雖然不知道這些書的成本是多少,但是以長安城内現在話本的價格,随便一本,都價值不菲。
幸好她出生在王公貴族之家,不然的話,别說飽覽群書,就是連一本書,都買不起。
“對!隻要認識書中所寫的字,就免費送!”
現代社會的那些連載小說,采用的就是這種套路!
先是免費閱讀,後面才開始收費。
爲的就是吸引更多的讀者!
而這一招,也可以用在大唐。
“你想好了?”
李婉婷反應過來之後,詢問道。
她與候清麗一樣,以爲他隻是在說笑。
沒想到他竟然認真了!
雖然成本不高,但也禁不起這麽揮霍啊!
“當然!”
趙寅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而後将昨晚寫好的手稿交給了李婉婷,“這個是明天要印的,并且,将明天的價格翻倍!”
“婉婷姐,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聽說明天的稿子出來了,候清麗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高興的跑過來,打算先睹爲快!
“你等會,等我看完了,再給你看!”
“我們一起看吧?”
“那好吧!”
就在鄭、盧兩位掌櫃驚訝的目光中,兩女開始争搶着看手稿。
不僅是他們,書坊中其它丫頭,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好奇的圍了過去。
“既然要免費送,我等就先給你捧捧場!”
二人每人拿起一個話本,打算翻閱。
“停!”
然而,兩人還沒開始,就被趙寅伸手擋住了,“每本一貫!拿錢!”
什麽?
一貫?
就這粗陋的紙張,還要一貫?
怎麽不去搶?
依他們來看,頂多值十文。
這是獅子大開口,打算宰他們一頓啊!
兩人面面相觑,郁悶至極!
“你不是剛說完,要免費送嗎?”
鄭掌櫃搖了搖手中薄薄幾頁的話本,郁悶的說道。
“沒錯,免費送,但除了你們倆!”
趙寅嘴角挂着嘲諷的笑,說道:“現在我這是低價出售給你們,等到明天,我這話本一定供不應求,到時候,一貫都買不到了!”
“就這種破玩意,你竟然賣一貫?還想供不應求?你當長安城内的讀書人都是傻子嗎?”
“沒錯!”
“你若是真能将這書,以一貫的價格賣出去,并且供不應求的話,吾就将這書生吃了!”
盧掌櫃晃了晃手中的話本,滿臉不屑的說道。
他們賣的四書五經,也才四五百文一本。
就這幾頁破紙,還打算賣一貫?
真是異想天開!
“吃書對消化不好!”
趙寅咧嘴一笑,并且,笑的十分邪乎,“這樣吧!若是本驸馬接連三天,都能供不應求,那你鄭家的制筆工坊,與盧家的制墨工坊,就歸我了,怎麽樣?”
“若是你這根本沒人光顧,又當如何?”
盧掌櫃雙眼放光,頓時來了興趣。
“哈哈哈,本驸馬要是輸了,這文墨坊的二十幾家工坊,全都歸你們,如何?”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爲了防止你賴賬,我們先立個字據!”
盧掌櫃似是怕他反悔,在屋内迅速找來了紙筆,并主動寫好了字據!
這就上鈎了?
趙寅一直以爲,現在的長安城内,根本沒人敢與自己打賭!
這次也隻是想試試看!
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
并且還非常主動,直接将字據都寫好了!
“愣着幹嘛?莫非是想反悔?”
見他楞在原地出神,盧掌櫃以爲他反悔了,頓時拉下了臉!
“你是剛從外地回來?”
趙寅瞧了一眼他寫好的字據,疑惑的問道。
“昨晚剛到!”
盧掌櫃點頭過後,繼續催促,“剛才說要打賭的可是趙驸馬,怎麽?現在不敢了?”
“哪裏,哪裏!”
趙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後,大筆一揮,簽字畫押。
“鄭掌櫃,我們兩個誰簽?”
見趙寅漺快的簽字後,盧掌櫃這才放心,轉頭看向鄭掌櫃略顯謙讓的問道。
“啊?這個!”
鄭掌櫃爲難的支支吾吾,最後搖了搖頭,“鄭某對打賭之事毫無興趣,就算了吧!”
他一直都在長安,從未離開過。
所以,對長安城内發生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
先是七大家族的公子與之打賭,結果被一頓羞辱!
然後是李家酒坊的李管家與之打賭,不但挨了一頓揍,又被羞辱了一通!
繼而是朝中的禦史與之打賭,結果丢官罷爵!
據說,他之所以是驸馬,是因爲皇上在打賭的時候,将長樂公主輸給他了。
以至于,現在長安城中,根本無人敢與之打賭。
還悄悄送了他一個“賭神”的綽号。
因此,即便勝券在握,他也不會與之打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