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本驸馬就讓你們死個明明白白!”
趙寅說完,便拿起木炭,在兩人所寫的詩中,簡單的加上了幾個标點符号!
然而,意義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這!”
一時間,台下的衆人,包括孟夫子在内,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驚訝之色。
“這怎麽可能?”
杜荷看到黑闆上的字後,頓時面如死灰。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來,來,來,你們兩個自己念念!”
趙寅指着黑闆上的字,對李元昌與杜荷說道。
“額!怎麽會這樣?”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在看過黑闆上的字後,頓時蔫了!
大庭廣衆之下寫反詩,可不是開玩笑的。
此時,雖然知道是趙寅搞的鬼,可也被吓的差點尿褲子。
這樣的反詩,别說是寫,就是念都不敢啊!
“你們不敢念是嗎?行,本夫子找人幫你們念!”
趙寅的目光在台下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城陽公主身上,“來,你給他們好好念念!”
“有糖拿不?”
小丫頭眨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滿臉期待的問道。
“有!”
趙寅朝她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被她這一句話,全都給破壞了。
“給幾個?”
“一顆!”
“不行,至少兩個!”
“沒問題!”
聽說念完就有糖吃,小丫頭這才站起來,照着黑闆上的字,大聲的念出來
“大唐滅,隋國立,邦興惠,賜萬民免役苦行,給糖!”
“好!”
趙寅真的從懷中掏出兩塊麥芽糖,交給了城陽公主。
在場的衆人被雷的外焦裏嫩!
出來講學,竟然還随身帶着零食?
什麽操作?
沒辦法,如果他答應了缺不給的話,估計那小丫頭能鬧翻天。
“還要再念一遍不?”
糖一到手,小丫頭立馬又問了一句。
這可比捏肩來的快多了!
“不用了,念着一遍就夠了!”
趙寅趕忙擺手拒絕,他就算糖再多,也經不起這樣揮霍啊!
“兩位都聽清楚嗎?連小城陽都知道你們寫的是反詩!”
念幾句詩,就掏出去兩塊麥芽糖,這虧不能白吃,說什麽也得拉上這小丫頭做人證才行!
“你都是你搞的鬼!”
被按在地上的杜荷,梗着脖子,大聲爲自己争辯,“我們寫的明明是:大唐滅隋,國立邦興,惠賜萬民,免役苦行!”
“是嗎?可我們現在看到的卻是:大唐滅,隋國立,邦興惠,賜萬民免役苦行!”
趙寅說着,目光掃視了一圈,“對吧?大家都看到了吧?”
“嗯嗯!”
那人家手短,吃人家最短!
小丫頭使勁的點頭!
“唉!”
李承乾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起來!
怪不得前幾日與父皇用膳的時候,父皇叫自己無論如何不要去招惹驸馬,原來,這小子坑人的手段,是層出不窮,花樣百出啊!
這下估計漢王與杜荷要臭名遠播了!
他在心中暗自決定,以後要離這倆蠢貨遠一點。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萬一自己經常與這倆家夥在一起,搞不好父皇也會覺得自己沒腦子!
嗯!
沒錯!
“本驸馬早就料到你們日日宿在驸馬府,就是爲了鼓動太子造反,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你猜?你們兩個會有什麽下場?”
趙寅蹲在他們兩人身邊,悄聲說道。
“你你休要含血噴人,我們沒有!”
杜荷在聽完趙寅的話後,冷汗唰唰的往下流,而漢王李元昌,也是震驚的睜大雙眼,明顯是被别人戳到了心窩!
“看來,本驸馬說的沒錯!”
看到兩人的反應後,趙寅嘴角含笑,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唐代史上,李承乾之所以造反,就是因爲有這兩人的鼓動!
趙寅正好借題發揮,從而讓兩人警醒些。
“驸馬這是用心良苦,你們還不明白嗎?”
就在此時,下面的孟凡達忽然站了起來,恍然大悟的說道。
用心良苦?
本驸馬怎麽用心良苦了?
我咋不知道?
聽到老頭所說,趙寅一臉蒙圈,他不過就是想要整治一下這兩個家夥!
并且,借機敲打他們一下,不要再做攪屎棍!
怎麽變成了用心良苦?
“驸馬這是在給你們講解标點符号的重要性,你們雖然寫的是贊詩,但若被有心人利用,贊詩也能變反詩,所以,這标點符号必須推行!”
老頭用手捋着胡須,高深莫測的給衆學子解釋道。
“是啊,驸馬這是在用實際行動,來給你們舉例說明!”
“沒錯,這課講的十分生動,以漢王随手寫下的詩文爲例,爲我們講解标點符号的重要性!”
另外兩位老夫子,也都連連點頭,對趙寅的做法頗爲贊賞。
“嘩啦啦!”
經過幾位夫子的點撥後,衆人終于從錯愕中醒悟過來,刹那間,學府中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這幾個老頭,真是會壞事!
他本來想借此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兩個刺頭,順便撈點好處的,結果,現在所有人都将剛才的事情當成演習!
現在好了,毛都沒了!
“行了,行了!将他們兩個放了吧!”
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扣着他們兩個也沒意思了,隻好下令讓薛仁貴放人。
“候清麗、李元昌、杜荷,你們三人,現在是不是還覺得标點符号無用?”
趙寅手中緊握竹條,盯着幾人問道。
“不,不,不是的!”
候清麗連忙搖頭,打死不承認!
開什麽玩笑,剛才皮糙肉厚的李元昌,都被打的嗷嗷直叫,她細皮嫩肉的,哪經的起那一藤條?
“你們兩個呢?”
見候清麗堅決否認,趙寅将目光落到另外兩人身上。
“學生錯了,請夫子原諒!”
兩人拱了拱手,無奈的說道。
剛才他們屬實被吓的不輕,三魂已經沒了七魄,幸好有孟祭酒爲他們解圍,但他們可不覺得趙寅隻單純的在舉例。
因爲,他們确實想要鼓動太子造反,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
今天被趙寅公然提及,差點将他們吓尿了。
還以爲是什麽時候醉酒,将此事洩露出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