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祭酒,我記得學府有一條規定,若學生敢忤逆師長,可以責掌刑,對吧?”
趙寅看向孟凡達,而後問道。
“對!确實有此規定,并且,夫子可以先斬後奏!”
孟凡達見趙寅看向自己,熱情的站起來問道:“不知驸馬可需要老朽請人來幫忙?”
“你們兩個自己選,是自己将手伸出來,還是叫别人進來幫你們把手伸出來?”
趙寅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李元昌和杜荷兩人,嘴角帶着戲虐的笑。
“哼,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麽樣?”
李元昌仰着頭,滿不在乎的将手伸出去,杜荷也一臉不屑的遞出手。
“啪!”
“嗷!”
李元昌願以爲他根本不敢下手,可沒想到,自己剛将手遞出去,趙寅便用手中的竹條狠狠的抽了上去,毫無防備之下,疼的他嗷嗷直叫!
那聲音,簡直慘絕人寰,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你你是什麽身份,竟然敢打本王?”
李元昌疼的臉色煞白,憤怒的咆哮起來。
“在這國子監中,我自然是你們的夫子!”
趙寅瞪了他一眼,又将手中的竹條舉過頭頂,“怎麽?不服?還想再來一鞭?”
“你!”
氣憤的快要噴火的李元昌,擡頭瞧了瞧他手中的竹條,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将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了,下一個!”
見他乖乖閉嘴,趙寅将目光落到了杜荷手上,“不要再躲了,這一下,你肯定躲不了的!”
“你你不要太過分!”
杜荷說話的聲音,明顯沒有了剛才的氣焰,顫顫巍巍的帶着一絲恐懼,同時,向衆夫子看去,希望他們能爲自己說說好話。
可那群老頭,全都饒有興緻的看着好戲,根本沒人理他。
“閉嘴,将手伸好!”
趙寅根本不理他,厲聲喝道。
誰讓他在課堂上挑事,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好!”
見夫子沒一個搭理自己的,杜荷把眼睛一閉,将手遞了出去。
他現在是太子的親信,這個時候絕不能認慫,否則的話,日後就不可能得到太子的重用。
思及此,他咬咬牙,心一橫,才伸出了手。
“啪!”
“咝!”
杜荷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這一鞭下去,也是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于此同時,他的手也與漢王李元昌一樣,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嗯!”
杜荷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嗯”字。
“怎麽?你不服?”
趙寅将手中的竹條高高舉起,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難道你一下沒挨夠,還想再來一下子?”
“額不,不用了!”
已經體會過一次的杜荷,可不想再被抽一次,十指連心,那滋味,煞是難受,恐懼之下,他也顧不得顔面,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還不快将木炭撿起來,跟本夫子寫?”
趙寅指了指剛才被他們扔到地上的兩塊木炭,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撿了起來。
“随便寫一句話,想到什麽,就寫什麽!”
趙寅那這竹條,敲了敲黑闆,嚴師的模樣被他拿捏的非常好。
杜荷稍加思索,便手握木炭,開始書寫
“大唐滅隋,國立邦興!”
“我來寫下半句吧!”
李元昌眼珠一轉,對杜荷說道。
而後,邁着步子,走到黑闆前,将後半句詩寫完整:惠賜萬民,苦行免役。
他們一直都是用毛筆書寫,忽然換成了硬邦邦的木炭,十分别扭。
“你們兩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寫反詞!來人啊!快将這兩個反賊拿下!”
然而,兩人剛寫完,趙寅便将薛仁貴給叫了進來。
随後,他們兩人的胳膊就被扭到身後,摁着兩人的肩膀給押跪到地上。
“好你個趙寅,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吾乃朝廷命官,豈容你随意誣陷?我要禀告皇上!”
他們兩人本就心生怨恨,現在又被當衆扭跪在地上,頓時暴跳如雷的咆哮起來。
剛才被打手心,已經讓兩人顔面盡失,現在又讓他們下跪,簡直是忍無可忍。
所以,兩人對趙寅,可謂是痛恨至極。
台下的一衆學子們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趙寅到底在搞什麽鬼?
太子李承乾也是呆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最終卻沒有說話。
“誣陷?本驸馬還不屑!”
趙寅淡定自若的走到他面前,而後用手中的竹條指着兩人寫的字,“你自己念念,剛才寫的是什麽?”
“你給我聽好了!”
杜荷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看向黑闆,而後大聲念出來,“大唐滅隋,國立邦興,惠賜萬民,免役苦行!這首詩明明是稱贊我大唐盛世的,怎麽就成了反詩?”
“虧你也好意思說這是稱贊大唐的詩?”
趙寅拍了拍他那張因憤怒而憋紅的臉,笑的十分邪乎。
“趙驸馬,這首詩的确是在稱贊大唐盛世,沒錯啊?”
衆學子中站起一人,壯着膽子認真的說道。
“驸馬?”
趙寅将手中的竹條高高揚起,“你剛才竟然叫我驸馬?這裏是學府,不是朝堂!”
“對不起夫子,學生錯了,學生口誤!”
那名學子慌忙認錯,并且改了口,施了一個弟子禮。
“本驸馬說它是反詩,你們還不服是不是?”
趙寅将雙手背到身後,在上面來回的踱步。
衆人心中暗自翻了翻白眼!
剛剛還說這裏是學府,不是朝堂!
逼着人家改口!
可轉眼間,這小子就開始自稱驸馬!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趙夫子,剛才兩位學子所寫,的的确确是一首稱贊我大唐的詩文,學生敢問夫子,爲何說這首詩是反詩?有何依據?”
李承乾咱三思慮過後,起身恭敬的執了一個弟子禮,态度謙卑的問道。
“趙夫子,恕老朽才疏學淺,到現在也沒能看出此詩的問題,還忘夫子提點!”
其中一位國子監的老夫子站起來,狐疑的問道。
“姓趙的,你今天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本王定不饒你!”
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李元昌,奮力的往上掙紮,卻沒能成功。
“好好的一首頌詩,卻被你說成是反詩,我看你才是要造反之人!”
杜荷也是惱羞成怒,朝着趙寅怒吼。
但是,任憑兩人如何掙紮,都被侍衛牢牢的禁锢,根本毫無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