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正在衙役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縣衙外傳來一聲怒呵。
“戴大人,您怎麽來了?”張誠不由的呆愣。
長安縣衙歸屬吏部,這戶部的人到踏上這裏做什麽?
他可不相信是過來聯系感情的。
“本官奉旨而來。”戴胄看着眼前的張誠,心裏都替他哀悼。
抓了位活閻王,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微臣接旨。”
張誠迅速跑到大堂内,準備跪下接旨。
“張大人不必下跪了,陛下傳的是口谕。”戴胄又補充了一句。
張誠也不敢怠慢,躬身垂手,準備接旨。
“先把人給放了。”戴胄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寅。
皇上甚是看重趙寅,自己現在幫他一把,以後或許還有求于他。
“這個”張誠有些猶豫。
自己雖然是一個小官,但是卻有七大世族在背後支撐,朝中許多官員都是七大世族的人,況且自己歸屬吏部,與戶部并沒有幹系。
但是,戴胄是戶部尚書,論官階的話又實屬遠遠高過自己。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放人。
“你回去告訴我嶽父大人,想要土豆,就先将這個狗官的腦袋給我送來,否則,别說是保鮮之法,我讓他連土豆的影子都見不到。”
趙寅說的非常直接,也很嚣張,跟本沒顧及幾人吃驚的表情。
誰讓這個小官那麽不開眼,那就别怪他不客氣。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仇也一樣。
“還不放人?”戴胄頓時火大,瞪着張誠呵道。
萬一趙寅一生氣,真的再也不給土豆,就靠着皇上手裏的那點存貨,什麽時候才能普及到天下所有百姓的手中。
就算普及了,保鮮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可這小子冒充驸馬。”張誠壯着膽子說。
剛剛李管家也說了,出了事,自然有朝中的人擔着。
“好你個張誠很好。”戴胄被氣的不輕。
原本還想着要是張誠識相,放了趙寅,他就會幫着說幾句好話。
現在既然是他不上道,那等會有他後悔的。
“趙兄”
縣衙外傳來一聲粗狂的呼喊聲。
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程家兩兄弟,還有尉遲家的幾位公子。
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長樂公主。
戴胄微微一笑。
看樣子有人收拾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了。
“臣戴胄見過公主。”
“臣張誠見過公主。”
兩人按照禮制,向長樂公主見禮。
這位可是當朝皇帝的嫡長公主,代表的是皇室,禮節若是疏忽了,被别人抓到把柄,那是要掉腦袋的。
“這是怎麽回事?到底的是誰綁的驸馬?”長樂公主氣氛的問。
剛才他們幾個去驸馬樓找趙寅,結果裏面竟然沒有人,但門還開着,門口還放着一個搖椅。
向附近的人一打聽才知道,是被一群衙役給抓走了。
他們火速的趕了過來。
“什什麽驸馬?”張誠結結巴巴的看了趙寅一眼。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會是個真驸馬。
“還愣着幹嘛,先揍這個老家夥一頓再說。”趙寅有些不耐煩。
聽到趙寅發話,程處默揉着手腕朝張誠走過去。
“程程公子,你要幹嘛?”張誠連連往後退。
“嘿嘿,幹嘛?敢綁當朝驸馬哥幾個,給我揍。”
幾人輪着拳頭,毫不客氣的砸向張誠。
“哎呦,别打了。”
“你們是幹嘛的,快點将他們拉開啊”
“救命啊”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現在這樣是要坐牢的。”
張誠被打的四處逃竄,可沒有一個衙差敢去阻攔的。
開什麽玩笑。
這幾位都是什麽分量的人,他們都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
剛才綁了驸馬他們都已經惹下大禍,現在再上去幫忙就等同于找死啊。
“坐牢?打你這種貪官皇上還得獎賞我呢!”程處默揮舞着的拳頭更加用力了。
若是在從前,他還真就不敢毆打朝廷命官。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今天是趙寅下令讓打的。
趙寅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雖說沒有一官半職,但是他卻可以坑宰相,公然挑釁皇上,大搖大擺的帶着公主去逛青樓。
沒有獲罪反而被嘉獎,有他撐腰,自己怕個毛啊。
别說是區區一個縣令,就算是讓他去揍一品大員,他都敢。
“差不多就行了,留口氣,皇上還有旨呢。”戴胄看着地上躺着的張誠已經頭破血流,這才開口。
“算你命大。”程處默幾人聽到有聖旨,才緩緩收了手。
張誠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盡渾身力氣爬到了戴胄的腳下。
“張誠接旨”
“微臣接旨”
“陛下限你一日之内,查清驸馬府土豆被搶一案,不得有誤。”
“微臣領旨!”張誠趕忙叩謝聖恩。
如果沒有這道聖旨,估計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不知是哪位驸馬?”張誠疑惑的看向戴胄。
他不光沒聽說皇上招了驸馬,而且下一道聖旨,隻因爲丢了幾個土豆?
“就是你今天抓來的趙寅,趙驸馬。”戴胄朝着趙寅努了努嘴,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是他剛才抓過來的。
剛才給他臉他不要,現在怪不得别人了。
張誠頓時傻眼了。
皇上雖然沒有下旨賜婚,可口谕裏都說了,要查是誰搶走了驸馬家的土豆。
這就是默認啊。
完了,完了。
“下官有眼無珠,還望驸馬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人計較。”張誠努力的站起來,拱手道歉。
趙寅本來是想要弄死他的,可聖旨宣完之後他又改變主意了。
“剛才的口谕不知你可聽清楚了?”
趙寅走到張誠面前,拍了拍他的老臉。
“聽聽清了。”
張誠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生怕一不小心将眼前的祖宗惹生氣,再來一頓胖揍。
“老東西,你最好今天能夠找到人,不然的話就是抗旨,後果你懂的。”趙寅嘴角扯出一抹笑。
如果搶他土豆的人報的是真實名号的話,那這個人就是侯君集,他沒跟着皇上之前是個土匪。
他倒要看看這個縣令怎麽将他緝拿歸案。
可如果他沒抓到人,那就是抗旨不尊,辦事不利。
無論是哪種,都夠他喝一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