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奇的表情垮下去後,倉木葳直接伸手指着我怒道:“宗大朝奉,我們東洋江湖未必會輸給你們華夏江湖,我覺得必要的時候,我們兩大江湖可以相互較量一下,誰是二流的江湖還不一定呢。”
“另外,你别忘了,當年我們東陽江湖可是在你們華夏江湖的地盤上橫行了很多年。”
我回頭看了看倉木葳說:“沒有你們東洋軍隊的介入,你覺得你們東洋江湖能進得了我們華夏江湖嗎?”
此時的松下奇終于冷靜了下來,他攔下還要争辯的倉木葳說了一句:“多說無益,宗大朝奉,你如果不能放下心中對我們東洋人的成見,那我們在這裏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合作。”
而我心裏也不想在這裏和松下奇鬧翻,畢竟他手裏還有我想要的東西。
松下奇見我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就說:“我們還是先合作解決面前的問題吧。”
說話的時候,松下奇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圖紙來。
他直接把圖紙遞給我說:“宗大朝奉,這是地下實驗室的圖紙,你自己看一下,上面很多地方都用漢語标注了,很容易就看得懂。”
我拿到圖紙打開一看,不禁驚呆了,這裏的工程十分巨大,地下錯綜複雜,好像在整個研究所的地下都有分布。
旁邊還附帶着一些資料。
上面記述,在這裏的試驗品,前期并不是試驗品,而是建造研究所的勞工,苦力。
那幾千人在研究所修好之後,已經死了一半,剩下差不多兩千多人,不到三千人。
而剩下不到三千的人就成了試驗品。
爲了保證實驗的質量,東洋人又從外面抓來了不少人,數量大概了五六百左右。
而我也是通過那圖紙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其實才是實驗室的真正入口處。
裏面的結構就和醫院差不多,過了這公共區域,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都是房間。
那些房間有實驗室的研究房間,也有關押試驗品的房間。
還有存放器械和物資的房間。
這裏沒有工作人員休息的房間,看來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到地面休息。
整個布局是一個不閉合的正方形。
下面的房間将近兩百多間。
再加上地面上的屋子,這裏容納上萬人,輕輕松松。
而且在下面的房間中,有很多房間都十分的大,是用來集中關押實驗品的。
我正盯着那圖紙看的時候,往深處走的通道裏又傳來一陣“吼”的怪物嘶吼聲音。
接着便是一股濃重的黑霧被一陣強風吹了過來。
邵怡大驚道:“屏住呼吸,這黑霧有毒。”
我們趕緊照做。
可那黑霧的速度實在太快,很快整個公共空間,甚至實驗室入口的通道就被黑霧給布滿了。
這裏是地下,這些黑霧散去很難,就算我們能夠憋氣,可也憋不了太長時間。
所以我就做了一個先撤退的手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鑽了出來,剛才帶走東野霧幸一的怪物撲向了我們。
我們憋着氣應對,實力根本辦法發揮出來。
如果一動不動,十幾二十分鍾,我們還能堅持,如果超長發揮憋半個小時也是沒問題的,可如果一直戰鬥,那一兩分鍾就是極限了。
黑霧濃厚,我們還沒有和那巨大的黑影過幾招,就全部憋不住氣了,一口黑氣吸進去,整個人從喉嚨到肺全部疼的厲害。
然後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樣。
再接着我便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識。
而我身邊,小黑龍、小白龍同時飛出,可它們沒有活動幾下,也是全部“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即便是真龍這樣的聖物,也逃不過那毒性強烈的毒氣?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手腳已經被鐐铐給鎖上了,小黑龍,小白龍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的同伴們也沒有在我身邊,整個房間,隻有我一個人。
此時我的腦袋仍有些昏沉,肺裏面也還是疼的厲害。
不過我的意識卻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使勁拽了一下鐐铐,想要運氣掙脫,卻發現自己體内的氣息好像被什麽抽空了一樣,整個丹田都空空如也。
我現在什麽神通也用不了。
我想要開口大聲喊,卻發現自己吸入的毒氣太多,導緻自己失聲了,張了幾次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也好,舌頭也好,根本不聽使喚,我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我瞬間有些害怕了,我的同伴們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我趕緊往四周又看了看,周圍同樣的鐐铐有很多副,隻不過上面鎖着的人早就變成了屍骨,我的腳下也有一副屍骨,很顯然,我的這副鐐铐之前是鎖他的。
鐐铐的兩端有幾個鉚釘,被焊死在牆壁上。
地上也有幾個鉚釘,把鎖着我腳的鐐铐也是焊死在了地上。
我隻能有半米不到的活動範圍。
這境地屬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嗓子還是疼的厲害,我咳嗽了幾聲,終于發出了一點聲音來。
可說話,還是有些困難,更别說呼喊了。
我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然後吸收周圍氣息,恢複自己的實力。
我必須冷靜下來,現在驚慌和恐懼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相信同伴們安然無恙!
就在這個時候,我這房間門被人推開了。
“咯吱!”
那鐵門厚重的摩擦聲音刺耳地傳開,進來的人竟然是東野霧幸一,他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個針管,還有幾支綠的詭異的藥劑。
他對着我笑了笑說:“沒想到啊,宗大朝奉,你竟然醒的這麽早,本來我以爲你得明天才能醒,沒想到你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醒了,你這身體自愈能力可是太強了。”
我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
東野霧幸一也沒有着急給我打針,他把托盤上的一個煤油燈籠放到一張破爛的桌子上,然後吹了吹上面的土,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我說:“沒想到,堂堂華夏榮吉大朝奉,竟然也會淪爲我的階下囚,不僅僅你,東陽江湖的倉木葳,還有松下奇,也都成了我的階下囚。”
“他們是一個次代的大陰陽師,另一個是松下家明确的繼承人,哈哈,我手裏的籌碼好大啊。”
我張了張嘴,終于擠出幾個字來:“你要幹嘛!”
這幾個有些模糊,而且很輕,東野霧幸一沒聽清楚,而是疑惑了一下說:“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我張嘴,這次又發不出聲音來了。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不過無所謂了,你說不說都不重要了,宗大朝奉,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我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力,隻能點頭。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我把你放了,你幫我殺了倉木葳和松下奇,然後幫我們東野霧一族,重回東洋陰陽師家族第一的位置。”
我說不出話。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你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因爲我想要和東野霧幸一談判,我還想要确認我的同伴們是否安全。
見我沒有反應,東野霧幸一就問:“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再說一遍。”
我忍着喉嚨和肺裏面的疼痛,對着東野霧幸一說:“我聽清楚了!”
我這話說的很是沒有力氣,但是卻比剛才的聲音大了一些。
而且,我隻說了這一句話,就已經額頭上浸滿了汗珠。
我發現,我的語言功能開始慢慢地回來了,隻不過說話對我的消耗卻是比原來大了數十倍。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說話了,雖然很費力氣,但是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太爺爺說,這毒物可以讓一個人七天七夜都在昏迷之中,就算是醒來了,也要當半個月左右的啞巴。”
“你的身體,很特殊。”
我沒吭聲。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你同伴們,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現在都好的很,隻是被毒氣影響,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他們的體格可沒有你這麽好。”
我心中有些疑惑,李成二不是對所有的毒氣都應該免疫嗎,他也中招了嗎?
東野霧幸一繼續說:“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幫我殺那兩個人嗎?”
我問:“你如何保證,我幫你殺了他們,你就會放我,以及我和我的同伴們。”
東野霧幸一笑道:“因爲我太爺爺什麽都聽我的,包括對你們的實驗,我說不做,他就會不做。”
“另外,倉木葳和松下奇,他們的任務之一就是殺了我,我和他們之中必須得有一方要死掉。”
“我不能自己動手,否則的話,我将沒有辦法再回東陽江湖,他們兩家的力量,我必須考慮,所以,我隻能讓你動手,你還得大肆宣傳,說你殺了他們兩個。”
我皺着眉頭說:“如此以來,華夏江湖豈不是要和東洋江湖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