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蓮聽了張芸的話,也是笑了笑說:“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以後有誰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收拾他。”
張芸笑着和狐小蓮再次碰杯喝酒。
接下來,就是比較輕松的喝酒時間,這裏人多口雜,我也不好問狐小蓮什麽問題。
喝了一會兒酒,狐小蓮和張芸就放了幾首勁爆的歌曲,在包房裏扭了起來。
裴小鳴猶豫了一會兒,也上去扭了。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李成二。
看着他們在上面扭動,我就往沙發上一攤,深吸了一口氣。
蘇夜此時在我另一邊說:“宗大朝奉,我一直覺得坐在大朝奉的位子上很古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生活。”
我說:“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們最近喝酒唱歌還少了,以前我們經常性的這樣聚會。”
蘇夜點了點頭。
她畢竟也是年青人,很快也就被這裏的氣氛帶入了,不自覺也起身要去跳。
裴小鳴見蘇夜放不開,幹脆過來将其扯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帶着蘇夜扭了起來。
我們一直喝到後半夜,大家喝多了,也喝好了,同樣也跳累了,便在雲山會館住了下來。
回房間的時候,我就對狐小蓮說了一句:“你到我房間去一趟!”
張芸那邊一下就誤會了:“宗禹,你别太過分,别以爲你是什麽大朝奉,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說:“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讓狐小蓮去我房間是給她布置工作,我的同伴也都會在。”
我指了指禦四家,以及高政。
張芸這才放心。
很快,除了裴小鳴和張芸,其他人都去了我的房間。
進了房間,邵怡就去找了茶壺、茶葉,泡了一些茶水。
而她往茶水裏也是加了一些她自己帶的藥,說是給我們醒酒用的。
等我們都坐下後,衆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狐小蓮的身上。
狐小蓮則是不緊不慢端起一杯茶喝下去說:“看樣子,你們有很多的問題要問我。”
我則是直接問:“藥茗桀呢?”
狐小蓮說:“我養父他最近很忙,就不來見你了,他說三月三的時候,他會在龍虎山等着你。”
又是龍虎山。
那邊到底會發生什麽大事兒啊,就連千年都沒有蹤迹的藥茗桀、狐小蓮都露面了。
同時我也清楚,狐小蓮能夠如此輕易的融入我們的夜場活動,那就說明她擁有豐富的世俗生活經驗。
換句話說,她和藥茗桀一直都在這世間,像普通人一樣活着,隻不過普通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我繼續問狐小蓮:“你們一直生活在保定嗎?”
狐小蓮搖頭說:“并不是,我們一直全國各地跑,畢竟我們這樣的人,樣貌多年不變,常年在一個地方待着,是會引起周圍人的懷疑,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身份。”
我再問:“你們這次來馬王蒲的目的是什麽?”
狐小蓮說:“我養父的封印破了,我們過來看看,不過恰好碰到了你們,昨晚就是你們兩個追的我吧,可把我累壞了。”
說着狐小蓮指了指李成二和夏薇至。
李成二立刻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是如何修成人身,又能以妖的身體來回亂跑的?”
狐小蓮笑道:“我妖身即人身,人身即妖體。”
“不管我是以那種形态出現,我的身上都不會有妖氣,因爲大道之内,我已經是一個人了。”
我說:“可你作爲人,活的也有點太久了。”
狐小蓮笑了笑沒說話。
很顯然在壽命問題上,她和藥茗桀的問題都很大。
至于狐小蓮的實力,自然也是大天師的水準,隻不過她是幾段的大天師,我就有點搞不清楚了。
那藥茗桀不用說,作爲榮吉的大朝奉,肯定也是大天師,這世間的大天師憑空又多出兩個來。
不會在什麽地方,還藏着什麽大天師修爲的人吧!
想到人這個字,我又覺得藥茗桀和狐小蓮跟這個字不沾邊。
至少我的直覺是這麽認爲的。
可我面前的狐小蓮,的的确确是人的體質啊!
見我許久沒有說話,狐小蓮就主動說:“其實你們從我這裏問不出什麽來的,我知道的事情,隻能選擇性地告訴你,我這次接近你們,也是我養父的意思,他說我需要榮吉的保護。”
我疑惑道:“有人對你構成威脅了嗎?”
狐小蓮搖了搖頭說:“至少我現在沒有發現。”
我繼續問:“禍事者的是何人,你能告訴我多少,當年蠱惑你和藥茗桀的那個老道還活着嗎?”
狐小蓮說:“死了。”
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被我養父殺死的。”
我問狐小蓮:“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難道你不怕我直接對你動手嗎,畢竟你和師父做了不少髒事兒。”
狐小蓮“哈哈”笑着說:“髒不髒老天自有定論,你就算是榮吉的大朝奉,也不能看了幾頁紙上的幾行字,就構陷我們,污蔑我們。”
“另外,我養父已經暗中觀察你很久了,他說,你可能是雲之寒之後,榮吉最偉大的大朝奉,若是我這次來,你對我動手了,那我養父就算是瞎眼看錯人了。”
我笑道:“你捧我也沒用!”
狐小蓮道:“從你的表情來看,我這句話對你來說,很受用。”
我收住笑容認真問了一句:“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加入榮吉,如果你加入了,那你就要一心爲榮吉辦事,我不管你以前多憎恨榮吉,害了榮吉多少人,可你一旦接受我的邀請,那你必須将榮吉,将天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你做不到,你現在就走,我不會攔你,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爲難。”
狐小蓮也是認真道:“我可以鄭重其事地告訴我,我所殺之人,從未有無辜的,不管是榮吉,還是非榮吉的人,另外我接受你的邀請,我自然是要一心做榮吉的人,榮吉大義我會守,天下的道義和我無關!你讓我做你的助理,我對你一個人的行爲負責。”
“如果你覺得不合适,我立刻就走,你想要爲難我,甚至是把我拘禁起來都可以,我奉陪!”
狐小蓮這話說的很認真。
本來我以爲她說完了,可她卻又用相對平和的語氣說了一句:“另外,我養父對我說,我可以回家了,而榮吉就是我的家。”
我忽然覺得狐小蓮、藥茗桀當初離不管是以什麽形式離開的榮吉,其中肯定有隐情。
感覺到狐小蓮的誠意後,我就慢慢地說了一句:“歡迎回家。”
說着我對狐小蓮伸出了手。
狐小蓮也是和我的手握在一起說了一句:“希望你這個大朝奉,以及現在的榮吉,不會讓我失望。”
我說:“我盡量。”
接下來我也不問狐小蓮,便說了一句:“好了,再多的事情,我們就等三月三的時候,見到你養父再細說。”
狐小蓮點頭說:“你問,我也不會說了。”
接下來,我就讓大家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而我這邊沒有睡,而是給袁氶剛打了一個電話,把我這裏的情況說了一下。
當我說到把狐小蓮收入榮吉,而且是做我助理的時候,他“啊”了一聲,明顯是有些吃驚的。
不過他很快就說了一句:“既然你的直覺沒有問題,那就是沒問題,我作爲你的後盾,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哪怕你是錯的,我也會想辦法讓你所有行爲的損失降到最小。”
我道:“我不會錯的。”
袁氶剛“哈哈”笑了笑說:“你越來越自信了,不過這才是咱們榮吉大朝奉該拿出來的氣魄。”
我問袁氶剛能否聯系上我爺爺,如果能的話,就讓他把這件事兒和我爺爺說一下。
袁氶剛說:“我會的,你放心吧。”
很快袁氶剛還是說了一句:“不管怎麽說,藥茗桀也好,狐小蓮也好,他們還活着,本就問題很大,加上他們以前的種種事迹都比較負面,你還是小心一點。”
我說:“我明白,袁叔叔。”
挂了電話,我揉了揉太陽穴,便上床睡覺。
這個時候,我手機微信傳來一條微信添加好友的信息,我接受之後,是狐小蓮的微信,她的微信名字,就是狐小蓮。
而且她還給我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我則是回了一個晚安睡覺的表情。
這便是我和狐小蓮第一次微信溝通。
次日清晨,我就起的很晚,這次不用再被凍醒了。
而且一覺醒來,我的直覺一陣放空,說明保定這邊的事情都結束了,接下來,我隻要讓裴小鳴跟緊一下戲曲博物館的建設就好了。
所以我們一行人便離開了這邊,驅車返回省城。
狐小蓮也是跟随我們回了榮吉。
一路上狐小蓮也和我們有說有笑,我們說什麽話題她都能跟得上,這一切應該和她一千多歲的閱曆有關。
回到省城,車子剛進市區,我的手機便響起了袁木孚的電話。
接通之後,他的第一句便是:“拖拉機廠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