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裴小鳴的話,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裴小鳴立刻說:“你放心好了,張芸不會耽誤榮吉的任務,她考察的地區和你們任務的地方也不一樣。”
我說:“但願如此吧。”
裴小鳴繼續笑着說:“宗大朝奉,你放心好了,小雲自從經營了電競酒店,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她現在正在往女強人的路上越走越遠。”
接下來我便沒有再提張芸的事兒,而是問裴小鳴對工地的怪事兒知道多少。
裴小鳴說:“我聽說工地上深更半夜總有髒東西唱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說:“對了,到了馬王蒲,你就聯系當地的權力機構,說是要捐一筆錢,以你們公司的名義捐獻建造一個戲曲博物館,然後把馬王蒲工地上挖出的有關梆子戲的文物全部要回來,放到那個博物館保存。”
“錢的話,榮吉出,多少錢,你算一算,我讓人給你劃到賬上。”
裴小鳴立刻說:“怎麽能讓榮吉花錢呢,我來。”
我說:“你就别逞強了,好好經營你的公司,别讓資金鏈再斷了。”
裴小鳴尴尬地笑了笑說:“好吧,那一切都聽宗大朝奉的。”
車子當天中午就到了馬王蒲,本來裴小鳴要先帶着我們去吃飯,我就直接拒絕了,我讓她先去忙活捐建戲曲博物館的事兒。
裴小鳴點頭也就去忙了。
我們剩下的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面館随便吃了點。
這個小面館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房裏,很明顯是專門給工地的工人開的。
冬天停工這裏沒啥工人,生意自然也是慘淡的很。
老闆告訴我們,再開半個月的門,他們也就關門回家過年去了,等來年開春,工地開工的時候,他們再回來開店。
這老闆很熱情,打開了話匣子,我們便直接問他知不知道馬王蒲工地夜裏有髒東西唱戲的事兒。
老闆笑着說:“聽說過,前些天那工地的大門口還貼了幾張黃符,後來被要求撕掉了,說是影響不好。”
“不過我們就在工地對面,并沒有聽到啥唱戲的聲音。”
通過老闆的話,我基本确定隻有工地的裏面才能聽到。
我們抵達工地入口的時候,就被一個看門的大爺給攔下了。
當我說明了身份後,大爺立刻請我們進去,很顯然安裴小鳴已經通知到位了。
進了工地,我就讓大爺給我們安排幾間宿舍住下,這個裴小鳴事先也打了招呼,看門的大爺立刻領着我們去了工地宿舍的簡易棚那邊。
我們的宿舍在一樓,每一間裏面都有電暖氣,而且收拾的很幹淨,很顯然是專門爲了我們收拾出來的。
可即便是這樣,這裏面還是很冷,那髒東西隻有晚上才會出來唱戲,所以我們在工地轉了一圈後,就回到了宿舍休息。
因爲白天的時間太煎熬,我們就買了撲克,在我的房間打了一下午的牌。
我的牌技還是爛的神乎其神。
到了晚上,六點多,我們才随便吃了些東西,就停止了一些娛樂活動,全部坐在房間裏豎起耳朵等着鬼唱戲。
一直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還沒動靜,李成二就說:“要不咱們再玩會兒牌,這麽幹等着也太無聊了。”
我擺擺手,示意李成二安靜。
這工地的樓蓋了沒幾層,有些地方還在挖地基,所以整個工地十分的雜亂,晚上的時候起了一陣強風,工地裏面也不知道什麽東西,一直叮呤咣當的亂響。
這簡易房的窗戶并不嚴實,小風從窗戶灌進來,吹的那叫一個涼爽。
差不多十二點多鍾的時候,外面的風小了,動靜也小了不少。
我看了看時間就說:“再等一會兒,要是還沒動靜,大家就回房休息。”
我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一聲十分巨大戲音。
隻不過那聲音好像是從老舊受損的磁帶裏傳出的一樣,依稀能夠聽到是唱戲的調,可具體唱了什麽詞兒,我們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
而且還有鑼鼓點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我們這些人全部精神了起來,先後沖出了房間,看向了一棟蓋了四層左右的樓房。
那邊黑糊糊的一片,啥也看不清楚。
高政立刻說:“我先過去看看吧。”
我攔下高政道:“一起走,這次任務不簡單,千萬别出什麽事兒。”
高政點了點頭。
我們所有人檢查了一下随身攜帶的東西才向着那棟在建的樓走了過去。
這裏的地面有很多的亂七八糟的建築垃圾,不小心摔一跤都可能磕出毛病來。
我們走的很小心,很快我們就到了樓前,唱戲的聲音時有時無,可總的來說沒有離開這棟樓。
來到樓前,我們沿着一條路進了在建大樓的一樓。
白天的時候,我們也來過這裏,并沒有什麽動靜,可今晚再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的陰氣重的可怕,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進了什麽小地獄。
這讓我想起了燕山中的火蓮地獄。
也讓我想起了龍山寺輪回路被封死的場景。
同伴們也是感覺到了異樣,紛紛擺出了随時出手的架勢。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從一樓閃過,沿着樓梯外面的架子蹿到二樓去了。
我下意識喊了一句:“誰在那裏?”
同伴們也是追到了外面看了看,整個樓梯被架子包裹着很嚴實,除了一樓的入口,根本看不到二樓的情況。
高政直接要去爬架子。
李成二、夏薇至也是緊随其後。
邵怡、弓澤狐和蘇夜則是跟在我身邊,從裏面找樓梯上樓。
這樓梯沒有欄杆防護,我們貼着牆走,畢竟不小心踩空摔下去就不好了。
蘇夜的氣脈還被我封着,所以我就囑咐邵怡看好蘇夜。
弓澤狐則是走在最前面。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二樓,李成二他們也是通過架子爬了進來。
二樓依舊空蕩蕩的,而且風感覺比一樓大一些,寒風刺骨,好像一把把地小刀在刮着我的肉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剛才追趕的黑影,忽然從一根水泥柱子後面緩緩飄了出來。
不過他沒有攻擊我們,而是在一片空地上走起了戲曲的步子。
從身段上來看,是一個女性角色。
這是要直接開唱了嗎?
我招呼同伴們不要貿然出手,讓他們向後退了幾步。
我們才剛往後退了幾步,面前那些水泥柱子後“嗖嗖嗖”地跑出了幾十個黑影來,而這些都是髒東西!
我有些意外,這難道就是當年春西樓戲行的那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