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孩子看了幾眼,我就把視線移開了,然後對着劉豔紅說了一句:“正好我們車子就在外面,你說個地址,我們送你回去吧。”
劉豔紅剛想拒絕,我又說:“沒事,順路。”
于是劉豔紅點了點頭就給我們說了一個地址,是西郊的一個小區。
房子不是劉豔紅的,而是成傆大師給劉豔紅租的。
我們車子比較大,就算劉豔紅坐上也不會顯得擁擠,倒是劉豔紅身前挂着的那個孩童,在上車之後就顯得惶恐不安。
畢竟這車上每一個人都是有修行的道者。
一路上我也是問劉豔紅:“你知不知道成傆大師爲什麽讓我們來幫你?”
劉豔紅點頭說:“知道,我最近睡不着覺,總是做噩夢,成傆大師,我是被髒東西纏上了。”
我又問:“對了,你孩子幾歲了,上幼兒園了沒有?”
劉豔紅說:“三歲了,孩子生月小,明年下半年才能上。”
我點頭“哦”了一聲。
說話期間,我也是打量了一下那孩童,孩童生着一副貴氣的命相,不過這種貴氣卻不是生前,而是死後。
爺爺跟我說過,這種命,叫做金童命,古時候這樣的孩子夭折,都會認爲是神仙接走,做了神仙身邊的金童玉女。
可我們面前的這個金童卻選錯了主人,劉豔紅并非大富大貴之人,金童跟着她,隻會讓她命理沖突不斷,最終折射到她的生活中,讓她的思維混亂,就像現在一樣,變得精神有問題。
久而久之身體也會出問題,然後死掉。
等着劉豔紅死掉的時候,這金童也會跟着消散掉,而且不會有輪回的機會,因爲他害了一條人命。
至于金童當時爲什麽選了劉豔紅,我猜測應該和劉豔紅經常吃齋念佛有關,在加上成傆大師的幫助,她身上的佛性吸引了小金童,也是正常的。
心中想明白了這些,我也就找到了入手點,首先得想辦法讓小金童和劉豔紅分開。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個小區,小區的房子很新,是一個沒幾年的小區。
我們車子進小區的時候,登記了半天才讓進去。
來到劉豔紅的家,我們就發現她把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完全不像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而在劉豔紅客廳的沙發上扔着一個又醜又怪異的布娃娃,那布娃娃正常的嬰孩大小,身上的針腳看着很大,很多地方的線頭都在外面露着。
特别是那嬰孩布娃娃的嘴唇上,大小線頭十幾處,讓人看着就好像布娃娃的嘴巴上長出了蟲子似的。
還有布娃娃的眼睛,大小不一樣,上下也不對稱。
還有布娃娃的頭發,全部都是用毛線做的,而且是那種土綠色的毛線。
總之那布娃娃十分的奇怪。
所以我們這些人一進客廳時,就被那奇怪的布娃娃給吸引了。
劉豔紅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過去把布娃娃抱在懷裏說道:“你是不是餓了呀,我這就給你準備吃的。”
而劉豔紅身前的金童此時也自行下來,然後鑽到了布娃娃裏面。
那布娃娃也是活過來一樣,竟然真的動了起來。
劉豔紅一臉的寵溺。
很快劉豔紅就把布娃娃放到了床上,然後自己去弄水沖奶粉了。
奶粉沖好了,她就去問那布娃娃,布娃娃雖然有金童附體,也是不喝奶粉的。
可劉豔紅把奶嘴在布娃娃的嘴邊放了一會兒,然後又拍了拍布娃娃的後背,就說:“好了,吃飽了,你該睡了,媽媽要照顧客人了。”
把布娃娃放到了床上,劉豔紅就帶着我們去了客廳,隻是那一瓶奶,她拿到廚房又一點不少的全部給倒了。
可這在劉豔紅的眼裏,可能是已經把奶喂給孩子了吧。
沖洗了奶瓶,劉豔紅又給我們泡了一些茶,然後問我們:“你們有什麽辦法幫我清除髒東西啊,我最近都睡不好,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孩子了。”
我道:“髒東西的事兒,先不急,先讓我朋友給你看看頸椎的問題吧,你最近是不是老頸椎疼啊?”
劉豔紅點了點頭。
我看向邵怡,邵怡已經走到劉豔紅的身邊說:“你先不要動,我摸一下你的頸椎,可能會有些疼,你稍微忍着點。”
劉豔紅點了點頭。
我此時起身悄悄走到邵怡的小聲說:“想辦法讓她先睡一會兒。”
邵怡點了點頭,然後在劉豔紅的頸椎上摸了一會兒說:“有些邪寒,我給你軀了就沒事兒了。”
說着邵怡輕輕在劉豔紅頸椎上幾個穴位來回摁了幾下,劉豔紅的神情就越發的放松,不到一分鍾就真的睡下了。
同時邵怡對我說:“宗禹哥哥,她兩個小時内應該不會醒了。”
我說:“好!”
同時看了看李成二和夏薇至。
兩個人也是立刻明白,就在房間裏布置了一些簡單的術法,防止金童一會兒逃離。
接着我們便向布娃娃放置的客房走去。
我們過去的時候,布娃娃已經沒有在床上躺着了,而是站起來,在床上蹒跚着走步。
就算我知道布娃娃裏有金童的魂體,可看到布娃娃動彈,我們還是有些驚愕。
那布娃娃也是被吓到了。
“呼”的一下,好像洩了氣一樣,直接軟坐在了床上。
我看着那布娃娃說了一句:“我不和你廢話了,我隻是來告訴你,你跟錯人了。”
“我現在想讓你離開劉豔紅,然後送你入輪回,至于這金童之福,你恐怕是無緣消受了。”
“因爲這世上的真仙、菩薩都少了,沒有人需要金童玉女了。”
說着,我就試圖靠近那布娃娃,結果那布娃娃嘴邊那些線頭就動了起來,接着我聽到一個孩童的聲音:“那是我媽媽,我媽媽。”
李成二說:“你媽媽另有其人,她隻是一個過路人而已。”
布娃娃繼續說:“是我媽媽,是我媽媽!”
聽到布娃娃的話,我的意識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我明白,這是我天目窺探天機的反應。
見我身體猛抖了一下。
李成二一臉嚴肅問:“宗老闆,怎麽了。”
我說:“我借助天目窺探到了輪回天機,剛才那一抖,我抖出去一個月的氣運!”
“這尼瑪!”
我忍不住要彪髒字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恐怕會黴運不斷。
這也是天道對我窺測天機的懲罰。
李成二問我:“你看到了什麽天機?”
我說:“那布娃娃裏面的金童,是劉豔紅之前孩子轉生的,長到三歲多,又出車禍死了,那孩子死的時候,因爲金童體質導緻記憶錯亂,他當世的記憶消失,上一世的記憶蘇醒,這才跟上了劉豔紅。”
“這也是爲什麽金童如此喜歡附體那個布娃娃了,因爲那布娃娃上,全是劉豔紅對自己孩子的思念。”
“在那些思念的影響下,布娃娃變成了整棟房子裏,最适合寄存靈體的地方。”
“當然,劉豔紅的思念裏肯定也有不少對生活的怨氣。”
李成二那邊點了點頭說:“那你準備怎麽做,要是直接送走的話,我也有很多的辦法。”
此時邵怡就說了一句:“我覺得劉豔紅,還有這個孩子,都好可憐啊,接連兩世都是夭折。”
我點了點頭,的确是有些可憐,可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命吧。
見我沒說話,李成二就說:“宗老闆,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讓他們母子倆相認,讓劉豔紅認清現實,然後我們再着手送走金童的事兒。”
不等我說話,那金童又開口說:“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着媽媽!”
李成二“哼”了一聲說:“你陪着她,隻會讓她死掉,你想清楚了。”
金童搖頭說:“我不要媽媽死,我不要媽媽死,我要媽媽好好地活着。”
李成二繼續道:“可是你繼續待在她的身邊,她就是會死。”
金童不吭聲了。
此時我竟然在布娃娃的那張詭異的臉上看到了幾處相色。
這讓我大吃一驚,不停地揉自己的眼睛。
揉了幾下,那相色更加的濃厚,很顯然我沒有看錯。
金童因爲體質的特殊,已經讓他的相氣通過布娃娃流露了出來。
那幾處相色分别流露了命宮、家宅宮和奴仆宮。
命宮中的相色一紫當空,是命不該絕之相。
也就是說,我們極有可能無法順利送走金童。
家宅宮的相色亮黑相斷,這是父母與子女離散之相,也就是說,這金童會離開劉豔紅。
最後一處奴仆宮的相色朝紅維下,是遇到好領導,好上級的相色,而那個領導還會帶着他鳳凰騰達。
也就是說,會有一個高人收留小金童。
我連忙轉身去看我們這邊的每一個人,可惜每個人的相色之中都沒有和小金童相關聯的部分。
收留小金童的高人并不在我們之中。
見我一直打量大家,李成二就問我看到了什麽。
我把所看到的東西全部道出,然後補充道:“這是将要發生的事兒,收留小金童的人,正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