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這些事兒,我就變得沉默了下去。
袁氶剛則是在電話那邊說:“你也不用太擔心,萬一黑皇前輩的命理已經過了呢,我們隻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就好,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我“嗯”了一聲說:“說的也是。”
挂了電話,我再次深深歎了口氣。
李成二拍拍我的肩膀說:“你今天總是唉聲歎氣的,跟個老頭子似的,一點也不陽光,要不要我帶你去嗨一下。”
我說:“算了,喏,這是君子牌,你拿着,一會兒袁木孚來了,你給他,讓他帶走,我上樓睡會兒。”
說着,我從背包裏翻出君子牌,然後遞給了李成二。
李成二也是點了點頭。
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我沒有休息,而是關好了房門,又給戲子前輩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我先開口問了一句:“前輩,您的傷勢如何了。”
戲子那邊淡淡一笑說:“還好,你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是關心我身體那麽簡單吧。”
我聽到那邊傳來鑼鼓點兒的聲音,看樣子他人應該是在陵會館了。
我繼續說:“慚愧,慚愧,我的确是還有别的事兒。”
戲子便問我:“說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我道:“是我們榮吉向陶家、丁家派遣監視官的事兒,您人在魔都,是陶家、丁家都依仗的人,若是您肯幫着我們榮吉說上一些話,這件事兒會事半功倍。”
戲子沒有立刻答複我,而是叉開話題道:“你在帝都的事兒我聽說過了,特别是在蔣家做的不錯,榮吉有你這樣的大朝奉,将來必定重振當年的雄風。”
我道:“前輩過獎了,那陶家、丁家的事兒?”
我不想把話題扯的太遠。
戲子這才說:“我和你小子有些眼緣,這次我就幫幫你吧,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了,我這不是給榮吉面子,而是給你面子,給你父親面子。”
我道:“給誰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肯幫忙就行。”
戲子“哈哈”大笑着說:“你倒是實誠,也罷,我也爲難你了,畢竟你承了我這情,我以後也能讓你幫我做一些事兒。”
我道:“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一定盡力而爲。”
戲子那邊說道:“好了,我聯系陶家、丁家的人,讓他們來聽戲吧,明天給你答複。”
我也是趕緊說道:“好。”
戲子挂了電話,我心中如釋重負。
如今就剩下最後一家蘇家了。
我沒有立刻聯系蘇家,目前我隻要等其他幾家水到渠成就好了,等所有監視官都站穩了,那蘇家迫于壓力也會主動聯系我們的,就算不聯系我們,我們主動提出,他們也不好回絕。
放下手機,我這才安靜地睡了一覺。
可能是腦子廢的太多,這一下,我就給睡到了傍晚時分。
醒來之後,我的肚子有些餓,便下樓去尋吃的了。
來到餐桌這邊,我就發現大家都已經吃過了,正圍坐在沙發上聊天,弓澤狐也已經能夠自由走動了。
打了招呼,蘭曉月就去廚房把我要吃的飯菜端了出來。
她對我說:“今天除了十三給你安排的藥材做成的藥膳外,還有我的幾個拿手菜,你嘗一嘗,我看你最近好像挺費神的,多補補。”
我笑道:“曉月姐,費心了。”
蘭曉月甜甜一笑,就去給我盛飯了。
吃了飯,我們就奔着夜當去了。
我沒事兒的時候,就是畫畫符,思考一下接下來榮吉的布局,李成二看手機刷視頻,夏薇至就在夜當裏亂逛。
當然,我們上樓的時候,再見到馬叔、馬嬸,我們态度就變得尊敬一些,畢竟他們的實力很是驚人。
東方韻娣的話,沒有跟着我們過來,她說有些事兒要去忙,我也沒追問。
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袁木孚也過來了。
打了招呼,他就對我說:“君子牌已經讓人送出去了,咱們榮吉的監視官安排很順利。”
我也是點了點頭。
李成二立刻說:“來,咱們鬥地主啊,宗老闆今天沒心情,搞的我們也怪無聊的。”
袁木孚笑了笑說:“那咱們就玩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邊的電話就響了。
袁木孚順手接下問:“怎麽了,馬叔?”
馬叔的聲音也是随之傳來:“是地字列的裴家要去夜當,你問問大朝奉見不見?”
我說:“讓他上來吧。”
袁木孚也是笑道:“喏,你聽到了。”
說罷,随即挂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裴小鳴就上來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短裙。
一雙美腿格外的耀眼,她的頭發披在肩上,手上還挎着一個小包。
一出電梯,她先對着李成二抛了一個媚眼。
李成二手也不老實,在裴小鳴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伸手在裴小鳴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啪!”
那聲音,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可裴小鳴并不尴尬,而是徑直來到櫃台旁邊坐下說了一句:“宗大朝奉,你好啊。”
我放下畫符的筆說了一句:“嗯,你這次來,是要當什麽東西,還是要買什麽東西回去啊。”
裴小鳴往四周看了看說:“是要當一樣東西。”
說着裴小鳴從自己的小包裏面取出一個戒指盒,然後将其送到我面前。
我接過盒子将其打開,裏面放着一枚玉扳指。
袁木孚已經給我打來了一盆清水,我洗洗手,等着手晾幹後,就把玉扳指拿起來觀摩了一會兒。
這玉扳指幹淨的很,上面沒有任何的雕飾、落款。
這玉的品質也很高,沒有攙雜,晶瑩剔透。
而且玉扳指的年頭也夠久遠,我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說:“這扳指是清末的玩意兒,成色還不錯,不過也就是小十萬的事兒,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這東西,不值當得拿到夜當來。”
“不過呢,你堅持要當,我也會收的。”
裴小鳴也不覺得尴尬,就說:“我是要當的,按照規矩,還想請你給我算一卦。”
很顯然,裴小鳴是沖着我的一卦來的。
我說:“可以。”
說罷,我把扳指推給袁木孚說:“你給她辦個手續。”
袁木孚也是點頭開始去辦。
我問裴小鳴:“看相、測字,還是摸骨、蔔卦。”
裴小鳴說:“摸骨不太方便,改天你上我家裏了,你再給我摸骨吧,這次先側個字。”
我沒有讓裴小鳴立刻寫字,而是問她:“你要問什麽,财,還是運?”
裴小鳴說:“問運,我們裴家的家運。”
我擡頭看了看裴小鳴的臉上:“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裴小鳴笑道:“裴家加入榮吉之後,一直順風順水,一切都太容易了,讓我有些患得患失,心裏有些不踏實,所以想問問前程,讓自己踏實一些。”
我笑了笑,這才遞給她一張紙說:“想着你要問的事情,在上面寫個字吧。”
裴小鳴飛快寫下了一個“宮”字。
我将紙拿在手裏看了看就說:“宮字,上面是宀,下面是兩個口,而這兩個口組成一個呂字,可宮字的字意中,卻并無和呂相關的示意,所以下面兩個口,其實是象征着相互連通的小洞窟,因爲在古代,人們穴居時代,住的是山洞,而且很多洞室都是通過小窟相互連接的,而‘宮’字最開始也是房屋,住所的意思。”
“到了秦漢之後,宮才開始專門用來指帝王的住所。”
“在之後,意義就更多了。”
“你問的家運,其實問的你公司的命運,你們公司是個房地産公司,所以這個宮字也是命理在告訴你,你以後還要在房地産行業走很遠,小窟相連,示意你找一個同行業的翹楚聯合,這樣才能保證更好的發展。”
“而這種聯合的方式,不僅僅是生意上,也有家族上的聯合,預示着你們可能要聯姻。”
說到這裏,我就問裴小鳴:“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裴小鳴毫不避諱說:“是啊,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呀。”
我皺了皺眉頭。
裴小鳴笑道:“開玩笑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我說:“沒有配上配不上一說,隻是咱們不合适。”
我繼續看裴小鳴寫的這個字,兩個口字,都沒有閉合,雙口洩漏,說明内部不穩,内氣外洩,是漏财征兆。
結合裴小鳴隻拿了一個小玩意兒來當,我就問:“你們家族是不是遇到财務危機了?”
說話時,我也看了下裴小鳴的财帛宮,的确有一股黑氣懸而不去,而這股黑氣的根在她的前額日月角的位置。
這是十二命宮中的父母宮,也就說,裴小鳴的這次财務危機是因爲她的父母引起。
裴小鳴那邊緩緩回答我的問題:“果然還是被您看出來了。”
我說:“因爲你父親吧,我記得他已經放了權,到國外去享清福了,怎麽還會……”
裴小鳴說:“他在國外跟一個叫阖麟的公司合作開發了一個項目,那項目出了大問題……”
阖麟,還真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