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片蜂窩廢墟的時候,葛西安就看着我說了一句:“宗老闆,你眼神看我的時候有些閃躲,是不是有些話不好對我說,咱們現在既然是修補關系,那你說什麽話,我都不會生氣,但說無妨!”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知道嗎,這次真仙墓的任務,你可能會出事兒。”
葛西安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着說:“宗老闆,你是通過我的面相看出來的?”
我搖頭說:“不是我,是爺爺給我的三句卦辭,其中有一句對應到你,預示着你可能會出事兒,當然,具體的卦辭我不能告訴你,這涉及到我的命理。”
葛西安點頭說:“理解。”
接着他忽然笑了笑道:“宗大朝奉,你能不計前嫌把這些事兒告訴我,我心裏也是十分的感激,我在這裏再次替心怡向你道歉,還請你不要和她計較。”
嶽心怡則是“哼”了一聲,明顯是有些不服氣。
我看着嶽心怡笑道:“她這個樣子,日後肯定還會找我麻煩,到時候我想不計較都難。”
葛西安連忙說:“宗大朝奉,你放心,等從真仙墓回去後,我會嚴加管教,她身上的劣性,我會想辦法給她剔除了。”
我則是說了四個字:“秉性難移!”
葛西安笑了笑,也沒有反駁我。
等我到了葛西安的身邊,我又說了一句:“你會處于危險的境地,而且可能會出事兒,甚至是丢了性命,這件事兒,你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嗎?”
葛西安笑道:“我們X小組内部的蔔算高手,也早就告訴了我,我可能遭險的事兒,不過這次的事兒,關乎天下蒼生,那真仙忽然出現,目的不明,我必須親自見一下他,必要的時候,豁出性命去阻止他獲得朱耷仙身,坐上X小組組長的位置,那我的性命早就置之度外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我還是很佩服葛西安的。
嶽心怡聽到葛西安的話,也是稍微有些擔心地看了葛西安幾眼,不過很快那擔心就閃了過去,她好像覺得葛西安不會出事兒,她應該是信賴葛西安的實力吧。
接下來我們繼續往前走,李成二還要背我,我就擺擺手說:“不用了,我的身體恢複了一些,走路沒問題了,你也節省下體力。”
李成二點了點頭。
邵怡和東方韻娣還是不放心我,就過來扶住了我。
薛銘新也始終跟在我們身邊。
我看得出來,薛銘新要比嶽心怡更加擔心葛西安的安危問題。
順着洞室往裏面走,走了差不多五分鍾,X小組的人又停了下來,我往前面看了看,就發現又出現了岔路口,這次的岔口路隻有兩條,一左一右,和之前的洞口不同,這次的洞口有明顯人工雕琢的痕迹。
左邊的洞口的牆壁,有一個簡單的龍形雕飾,右邊則是鳳形雕飾。
這些雕飾都屬于那種簡易的雕琢,工藝十分的粗糙。
這個時候嶽心怡就說了一句:“我們走那條路?”
葛西安沒有吭聲,而是回頭看了看我。
我沉思了一會兒就說:“走左邊的那條吧,朱耷是明皇室之後,塗若愚将其比作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衆人點頭。
葛西安正準備往裏走的時候,嶽心怡忽然說了一句:“你這推理也太粗糙了。”
我沒有理會她,葛西安則是對嶽心怡說:“你老實跟着學習就行了,别發表意見了。”
嶽心怡就說:“要是你出了事兒,就是宗禹害的!”
聽到這個我心裏震了一下,這條路是我指的,如果能見到真仙還好,若是見不到真仙,葛西安再出了事兒,作爲葛西安的孫女,嶽心怡再煽風點火一下,那榮吉和X小組的關系可就緊張了。
葛西安也是看出了我的擔心,就對我說:“宗大朝奉,你莫要聽她胡說八道,就算我出什麽事兒,也和你沒有關系。”
我隻是幹笑着不說話,話雖這麽說,可和嶽心怡有同樣想法的人,恐怕也是在少數。
看來接下來,我還是少給葛西安建議的好。
我們選擇了龍形雕刻的洞口往裏面走,這次走了兩分鍾不到,大家就停了下來。
我們進到了一個十分巨大的洞室之中,這裏地面上有很多的大坑,最深的兩米多,最淺的也能到人腰的位置,坑與坑之間,由一條剛能走人的小路隔開,坑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坑底也不是很平,有很多的凹窪之處。
所有坑的區域加起來,有差不多半個足球場大小,這裏也很高,從我們站立的位置,到洞頂,有差不多二十多米高。
在大坑的另一端,兩塊千斤巨石,他們好像是大門一樣,豎立在兩個不同的位置。
一塊巨石上刻着一個“佛”字,另一邊則是刻着一個“道”字。
這兩個字也對應了朱耷的成仙前的過往,亦僧亦道。
葛西安看着面前的大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中間的小道上往對面的石頭處進發。
薛銘新則是問了我一句:“宗大朝奉,你覺得這些大坑是天然的,還是塗若愚開鑿出來的!”
我說:“肯定是自然形成的,這麽多坑,塗若愚怕是挖不出來的。”
薛銘新又問:“那應該沒有什麽機關,對吧?”
我道:“不敢确定。”
薛銘新見我不動,就對着葛西安那邊喊了一聲:“葛組長,小心點!”
葛西安回頭看了看薛銘新,也是點了點頭。
嶽心怡那邊則是對着我們照了幾下手電說道:“你們又在耍什麽壞心思,你們怎麽不動?”
我直接說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思想龌龊!”
嶽心怡還準備和我争吵,葛西安直接拉住她說:“好好看你腳下,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挑釁任何榮吉的人,若是因爲你,江湖出了什麽亂子,我必先殺了你!”
嶽心怡瞬間吓的臉色蒼白,不敢再亂說話。
我這邊則是能感覺到,葛西安雖然十分的生氣,那股氣勢也是把嶽心怡給吓住了,可葛西安并未透露出任何的殺氣,他隻是在吓唬嶽心怡,僅此而已。
X小組的人走了一會兒,李成二就問我:“宗老闆,我們也過去嗎?”
在這些坑對面的兩塊石頭,它們其中并不在一個平台上,在兩塊石頭中間,還有一條大溝,在遠處瞧不見有多深,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淺,人掉下去,甚至會有危險。
所以我就說:“先看看他們去哪個門,他們去僧,我們就去道,他們去道,我們就去佛。”
薛銘新趕緊問:“你們要和我們小組的人分道揚镳了嗎?”
我說:“那倒不至于,隻是兩個石門都打開了,才能知道去哪個是正确的。”
薛銘新沒說話。
最後X小組一行人選擇是了寫着“道”字的那塊石頭,畢竟朱耷晚年是道門的人,也是在道門中成的仙。
我們出發後,則是直接奔着“佛”字門而去。
葛西安等人也沒有着急想辦法打開石門,而是看着我們過去。
同時葛西安也是提醒我們:“這兩道石門中間的深溝,十多米長,三四米寬,深不見底,有地下河流過,水流很湍急,你們過來的時候,小心點,别給掉下去沖走了。”
有水?
看樣子,這些深坑之前應該也是有水的,隻是後來地下水位降低,這些坑也就幹涸了下來。
很快我們就順利地走到了“佛”字門前。
我們也是看到了那條深溝。
下面的水流的确十分的湍急,其實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能聽到“轟隆隆”的水聲,那聲音就好像是野獸的咆哮。
可奇怪的是,這麽大的聲音,按理說整個洞室都應該很嘈雜似的。
可我們在洞室另一頭的時候,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這洞室的結構有些奇怪,可能是地面的深坑有些奇怪吧。
此時李成二就說了一句:“地面上的那些坑,好像能夠平複氣流的震動,同時也能讓整個山東的震動幅度急劇減小。”
“聲音是靠着震動傳播的,這沒有了震動,我們自然也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我笑道:“這結構有點複雜。”
站在“佛”字門的前面,因爲深溝裏湍急的水流,我們腳下的地面也是輕微地在抖動着,而這一切,我們在洞室對面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
這洞室的減震結構,也太強了吧。
見我們見到了“佛”字門的巨石前,葛西安就說:“我們現在各自想辦法開門,然後再一起決定走哪一條路,我們最好還是尋則走同一條路,這樣也有個照應。”
我點了點頭說:“好。”
接下來葛西安等人就在研究開石門的方法,我們這邊也是行動了起來。
薛銘新這個時候悄悄走到我的身邊,然後忽然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正疑惑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就感覺,她的手心好像把什麽東西遞給我了。
我下意識将東西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