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二和夏薇至的話,讓同伴們不由相互都看了一眼,通過彼此眼神,我可以确認,不僅僅是他們兩個有被人刻意安排感覺,所有人都有。
很快李成二又說道:“不過呢,這興許并不是什麽壞事,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遇到了正主,也不一定沒有一戰之力,咱們這些人,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搏命的底牌。”
衆人點頭,包括我。
就算是沒有了無損獸,我的修羅、聖免雙手,以及我的仙氣脈也都是我可以信賴的底牌!
高齊那邊眼神卻沒有我們這般堅定,他的底牌就是他修行的基礎實力。
我們繼續往前走,這條路也是越發的好走。
用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在山澗七怪八繞地來到了一處山谷的入口處。
山谷入口很窄,不過十多米寬,可通過那狹窄的入口後,裏面便是一片巨大的盆底,而在盆底的中央聳立着一座百米高的山峰,那山峰四周峭壁,猶如一根柱子一樣立與天地之間。
那山的四周便是低矮的山丘,每一座就隻有十多米,高的也不過三十米,連中央山峰的一半都不到。
而在山谷中,還有一條小溪緩緩流淌着,同時我們還能看到,在小溪的水面上飄着一種類似的浮萍的東西。
隻不過它的樣子卻又和浮萍不太一樣,它的莖如同藤蔓,葉子如同小蓮葉,那些葉子每一個都隻有嬰兒拳頭大小。
從這些植物下面流出的溪水,格外的幹淨,水裏的魚仿若不是在水中遊動,而是在空氣中嬉戲似的。
拿着手機去拍照片,若是不仔細,也看不到水的痕迹。
它太過清澈了。
至于蟲巢,這裏根本不存在。
邵怡看了一會兒這些葉子,就欣喜地道:“這些就是育沛,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說着,邵怡去摘下一些葉子,交給我們,讓我們佩戴在身上,同時又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放進自己的背包裏。
她的動作很小心,并沒有破壞這裏的生态系統。
李成二看着邵怡的動作,同時走過這隻有十多米的山谷說道:“這裏面的世界才是别有洞天啊。”
“不過育沛竟然在這山谷的入口處,着實得來的太過容易了。”
我們一行人也是紛紛穿過了山谷,看到了這山谷裏面的情況,隻是我們周圍的山也不是很高,百十來米,和中間那座山的高度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中央的那座山是孤山,而盆底四周的這些山和周圍的山丘都是連在一起的,若是不從整體上看,也辨别不出中央是一個盆底來。
而且除了這山谷的入口外,其他地方,也能夠輕松爬上山,然後進到内部的盆底裏。
其實這裏并不算真正的盆底,隻能算是低矮一些的丘陵地帶。
我們找了一個較爲高一點的山丘爬山區,就發現入口處流出的溪流,它蜿蜒在山丘中,源頭似乎就在中央的那座山附近。
那座山應該就是日記中泉眼出現的地方了吧。
按照距離來看,最多十來分鍾我們就能走過去。
我沉了口氣說:“走吧,過去看看!”
我們跟着走的那條路,也是在小溪的附近,近的地方五六米,遠的幾十米。
我們沿着這條路繼續前進,一路上我們就發現在水中滿是育沛,日記裏記載的那些蟲巢,我們一個也看不到。
所有的事情都比我們預想的簡單,可又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十多分鍾後我們就來到了那種山的山下,山根處的确有一個泉眼,汩汩的泉水往外湧着,那泉音陣陣,聽着格外的治愈。
而在泉眼左側二十多米外的地方,有一條腐朽的老草繩,它從山頂一直垂下來,這應該就是日記裏長樂隊長攀上岩壁的那條繩子了。
我們這就到一切的源頭位置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隻是那些活屍呢?
無損獸呢?
此時李成二走到那條腐朽的繩子旁邊,用手一拽。
“啪!”
的一聲,繩子斷成了好幾節,然後從山上掉落下來。
李成二左右躲避,沒有讓繩子砸在他的身上。
接着李成二擡頭看了看說:“徒手攀爬上去,好像不是很容易,我來試試吧。”
弓澤狐這個時候卻說了一句:“李師叔,我來吧,攀岩開道,也是我們匠家的本事之一。”
李成二笑道:“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你來,上去了放條繩子下來,然後拉我們上去。”
“這上面應該有長樂隊長的秘密。”
弓澤狐點了點頭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心一點,這上面指不定會有什麽危險。”
弓澤狐點頭。
就在他準備爬的時候,那本來很平靜的泉眼忽然“汩汩”一聲,吐了幾下氣泡,那感覺就好像有什麽在泉眼裏面呼吸一樣。
我定睛看了十幾秒,在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後,又擡頭看了看這崖壁之上說道:“四周和這裏差不多高的山,也都要矮上幾米,就算我們爬到其他的山頂,也是看不到這崖頂到底有什麽。”
“所以爬山是我們尋找日記中長樂隊長的唯一線索。”
弓澤狐立刻說:“我明白,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小心的。”
弓澤狐說罷,就從背包裏取出四張符分别貼在了雙手和雙腳上。
他的動作不快,不過每一步都比較穩健,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可他爬了一會兒我就漸漸沒有那麽擔心了。
當然爲了防止意外發生,李成二和夏薇至還是守在懸崖下面。
同時我也讓高齊四周巡查了一下,看看有沒有活屍和無損獸的蹤迹。
在高齊行動後,邵怡就說了一句:“我們一路上一直都能看到活屍和無損獸的蹤迹,可進了這山谷之後就完全的沒有了,它們不會沒有進來吧?”
的确,那些蹤迹在山谷的入口處便消失了,那種消失就好像是原地蒸發了一樣,線索一下就斷了,無影無蹤的那種。
過了十多分鍾高齊就回來了,他對着我搖了搖頭說:“這裏一點危險都沒有,連懸崖峭壁都沒有了,比我們剛開始進山的時候還安全了!”
說這些的時候,高齊的臉上滿是狐疑。
我也是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最讓我壓抑的還是我壓根不知道不對勁兒的點在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李成二那邊忽然喊了一聲:“小狐狸,小心!”
我趕緊回頭看去,就發現李成二手腳上的符箓竟然憑空燒了起來。
“轟轟轟轟……”
四團火焰一瞬間就消失了。
再看弓澤狐雙手和雙腳,瞬間變得僵直,他的動作沒有先前那麽靈便了。
此時的弓澤狐才爬了三十四米高,還不到山的一半。
看着他的樣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惜弓澤狐聽不到我們在喊他,他也沒有回頭,也無法通過口型辨認我們說了什麽。
他緊緊抓着岩壁,蹬着岩石,整個人好像是貼在那裏一樣。
我對着李成二說道:“萬一小狐狸掉下來了,你們要接住他。”
說話的時候,我也是走了過來,萬一掉下來,我也不能束手旁觀。
高齊也是趕緊走過來,然後道了一句:“弓小哥身上的符箓應該是魯班一門的登天符,爬山,爬樹都可以拿來用,而且很少會失去作用吧,除非山有靈,樹有識,它們在阻止攀爬者,或者有其他的髒東西從中幹擾。”
“可眼下,這座山似乎并不是什麽靈山吧……”
高齊自己說不準,就看向我,想聽聽我怎麽說。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山的确不是什麽靈山,若是靈山,這裏的風水我絕對能夠認得出來,所以應該是有髒東西從中幹擾。”
蔣蘇亞、邵怡也是四下觀看,兩個人自然也是找不到什麽髒東西的。
我緩緩深吸了口氣說:“不用找了,這附近,我們唯一沒有辦法探查的地方,就是崖頂,那髒東西要在的話,也是在崖頂的。”
這個時候蔣蘇亞好像想到了什麽,就指着泉眼說了一句:“對了,日記裏不是說,泉眼是被一塊石碑砸出來的嗎,日記裏那些人來的時候,石碑還在,可我們卻看不到石碑,說不定随着風雨的沖刷,已經埋在泉眼下面,我們要不要挖出來看看?”
蔣蘇亞這麽一說,我心裏便忽然覺得挖石碑這個想法有點危險。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們若是真在泉眼開挖了,那挖出來的就不僅僅是石碑,還可能是我們無法預知的危險。
我皺着眉頭沒說話,邵怡卻是附和了一句:“我覺得蔣姐姐說的沒錯,說不定那石碑就是破解這裏所有謎團的關鍵!”
我搖頭道:“先不急!”
此時夏薇至也是開口說:“小狐狸還在半山腰挂着呢,我們必須得行動起來。”
等等……
不對勁兒,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好像都變得不對勁兒了。
平時的時候,我們之間也有争辯,可在大事兒上,隻要我一說話,所有人都會聽我的。
可現在,夏薇至說完,蔣蘇亞、邵怡又開始找出一堆的理由來讓我挖石碑。
難不成我們所有人又和在羅門店的時候一樣,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中邪了。
那一次是鬼打牆,這一次好像比鬼打牆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