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天機盟的時候,秦冰看了看我,好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這邊的表情管理自然也是很到位,我表情波瀾不驚,一副靜靜等着秦冰往下講的樣子。
秦冰從我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麽來,便繼續說道:“我聽我父親說,我家祖上其實是清末的時候,從華夏到北美的鐵路勞工,因爲一些原因一直被當地的白人歧視,欺負。”
“後來我祖上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了華工會,目的就是爲了保護當地華工的利益,起初隻是一個小城的華工會,後來迅速擴展成了一個全北美的組織。”
“因爲華工會擴展速度極快,引起了當地人一些幫派的注意。”
“我們自然也和當地的幫派産生了沖突,甚至是厮殺。”
“雙方互有輸赢。”
“也是經過了一些戰鬥,我們華工會才得以在北美站穩腳跟,并且擁有了自己的産業,比如碼頭、航運公司,再到後來的貿易,房地産等等。”
“不過華工會發展也有瓶頸,那就是越來越北美化,華工會本質是保護華工的性質也在悄然地發生改變。”
“華工會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就在這個時候,國内一部分極爲厲害的隸屬天機盟的江湖人來到了北美,其實他們分成了很多部分,一部分去了東洋,一部分去了歐洲,另一部分則是到了北美。”
“這些人都是天機盟的分支。”
“到了北美的這一部分人,迅速的潛入了華工會,并且逐漸在實質上操控了華工會。”
“我的祖上則是帶着一部分華工會的元老從其中分離了出來,成立的新華工會,因爲他們覺得華工會性質變了,加上天機盟成員的介入,讓華工會更加的利益化,不僅保護華工成爲一紙空談,甚至有些人還連手當地一些勢力欺負和壓榨華工。”
“而我父親這一部分人成立的新華工會,也沒有堅持多久,不少元老都被天機盟拉攏,進而離開了新華工會。”
“新華工會也是就此解散。”
“不過我的祖上并沒有向天機盟的人妥協,而是在新華工會解散後,靠着自己家族的努力在北美創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來,當然這也少不了高家人的幫忙。”
“我們和高家聯手,在北美的生意,以及江湖上才站穩了腳跟。”
“如此一來,我們家族,以及高家,自然就和以天機盟爲首控制的華工會産生了巨大的矛盾,我們之間也有不少的戰鬥,其中最有名的幾次就是華工會對高家人的暗殺。”
“高寵大哥的父母,以及前妻,還有一個兒子,全部死于華工會策劃的暗殺行動中。”
“據我所知,那位暗殺的高手是天機盟從國内找來的,現在那個人,還潛藏在國内天機盟中,爲了報仇,高寵大哥放棄北美全部的生意,在你爺爺的勸說下回了華夏。”
“沒有了高家的支持,我們秦家隻能轉而和北美的一些幫派合作,比如巫師協會、騎士協會,進而才能不被華工會打壓。”
“不過以天機盟爲首的華工會一直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畢竟我們秦家祖上是華工會的元老之一,我們秦家不除,天機盟爲首的華工會就顯得不夠正統,所以不久前天機盟的人再次實施了暗殺行動,我父親逃過一劫,不過卻被天機盟人用一種很厲害的禍根胎的毒素所傷,進而得了一種怪病,父親的肢體開始漸漸沒有力氣,體内的氣脈也開始縮減,身體衰老明顯快了了很多。”
“直到我們求助唐人街那位有名的醫師之後,他告訴我們,在昆侖廢墟有一種叫血蓮子的花,那花可以治我父親的病。”
“所以,我便來了華夏,尋求高家的幫忙。”
這秦冰倒是說的十分的詳細。
我點了點頭說:“如此說來,高家人一早就知道天機盟的存在,而且高家的仇人就是天機盟了。”
我轉頭看向高寵。
高寵深吸一口氣說:“宗大朝奉,關于天機盟的事兒,不是我不告訴您,而是我回國的時候答應過宗延平前輩,你要是不發現這些事兒,我們高家人,絕對不能告訴你。”
“至于其中的緣由,您要找宗延平前輩去問。”
我說:“不用問了,他無非是想要保護我,我太早接觸天機盟,隻會被天機盟耍的體無完膚,等我自己發現的時候,就說明我已經有能力和天機盟周旋了。”
高寵點了點頭。
我看着秦冰問:“對了,你說的那位唐人街的有名的醫師叫什麽,會不會是胡亂給你診斷,然後瞎說了一劑藥方。”
秦冰說:“絕對不是瞎說,那位醫師其實和你們榮吉有些關系的。”
我不禁露出一絲的疑惑。
秦冰繼續說:“那位醫師叫司徒乘除,司徒姓,加減乘除的乘除,是你們榮吉醫家前輩,邵元培的第十二個徒弟。”
邵元培的徒弟,那醫術肯定沒有問題了。
而且根據我掌握的資料裏,邵元培前輩的第十二個徒弟的确叫司徒乘除,隻是他的行蹤,我一直沒有聽說過。
沒想到是去了北美。
當然,這個消息我也要簡單核實一下。
所以我就對秦冰說:“這樣吧,下個月我可能會去一趟北美,到時候我去見見令尊,如果你所言屬實,我會考慮以榮吉的名義把你父親接到華夏來治療。”
“當然,我這是給高家的面子。”
聽到我這麽說,秦冰立刻激動道:“多謝宗大朝奉!”
接着秦冰轉向高寵,給了高寵一個擁抱說:“高大哥,謝謝你。”
高寵笑道:“還是感謝宗大朝奉吧。”
我看得出來,高寵也是很感激我的,畢竟我沒有讓高家在這次的事件中難做。
接下來高寵和秦冰也沒有多說什麽,稍微坐了一會兒就知趣的離開了。
倆人離開後,我和狐小蓮也是離開了。
蔡徵耀還是親自來送我們。
回去的路上狐小蓮開車,車子剛啓動,她就說道:“看來這次北美是非去不可了。”
我點頭說:“我的預感告訴我,這次北美之行,醫家人要大放異彩了。”
狐小蓮笑道:“你怎麽預感的?”
我說:“首先槍械聯盟的人,也是他們家的前輩受傷,秦冰家裏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情況。”
“小十三這次肯定是要出大力的。”
狐小蓮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和狐小蓮也是八卦了一下高寵和秦冰的關系。
我總覺得高寵和秦冰之間的關系有些非同尋常,從面相上看,兩個人已經行了夫妻之實。
狐小蓮對這類事兒也是很感興趣,聽到我從面相上分析,便也是說道:“我說過,狐狸對姻緣很敏感的,我覺得高寵和秦冰會走到一起,兩個人之間,肯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小故事。”
我點點頭說:“同意。”
我和狐小蓮一起八卦高寵、秦冰,時間過的也很快,沒多久我們就回了别墅這邊。
接下來的幾日,無論是榮吉,還是天機盟、X小組,都格外的平靜,江湖仿若是恢複了正常。
可我心裏清楚,還有一股暗流沒有退去,那便是許家加入榮吉天字列的儀式,也就是許立和薛銘新的婚禮。
時間轉眼就到了許立和薛銘新婚禮的前一天。
這幾天邵怡、夏薇至和李成二也是從龍山寺回來了,因爲方思已經開始進入了閉關狀态,已經開始對突破大天師瓶頸,開始最後的沖刺了。
所以這一日,我們就在别墅裏,圍坐在大廳裏商量着明天我在許立和薛銘新婚禮上的出場方式。
李成二就說:“我覺得咱們榮吉大朝奉的出場方式不能太随便了,我建議,吊威亞,讓宗老闆從房頂上直接落在舞台上,然後再擺一個帥氣的姿勢!”
我白了李成二一眼說:“你是腦子被踢了吧,你見過那個證婚人是吊着威亞入場的,要吊威亞,也得是許立和薛銘新才行。”
夏薇至說:“要不,弄個箱子,從箱子裏鑽出來,吓他們一跳?”
我道:“放口棺材,我從裏面爬出來,豈不是更帶勁!”
夏薇至點頭說:“也行!”
我道:“行你妹啊!”
弓澤狐和邵怡一直沒吭聲,兩個人絞盡腦汁地在思考問題,大概是沒有想出什麽馊主意來。
正當我們想這些事兒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一看竟然是江尺打來的。
接了電話,江尺直接開口就道:“明天許立和薛銘新的婚禮,我也想去看一看,順便介紹我們之間的聯絡人給你認識。”
我道:“不好吧,我們改天認識吧。”
江尺說:“如果要想讓江湖徹底平靜下來,那這次許立的婚禮沒有X小組的人到場,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你放心,我們不是去找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