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爺爺回來了,我們也沒有說回别墅了,就直接趕去了夜當。
和馬叔打招呼的時候,他很開心地對我說:“你家老爺子很久沒有來夜當了,你們新一代的人也來全了,今天應該很熱鬧。”
我點了點頭。
同時馬叔對東方韻娣說了一句:“對了,老爺子交代過,你今天就先别上去了,在下面和我一起等着吧。”
東方韻娣也不覺得尴尬,就點了點頭。
我則是看着東方韻娣說道:“不然你先開車回去?”
她搖頭說:“沒事兒,我刷會劇,最近有部諜戰片,挺火的。”
我也沒有再說什麽,便和禦四家一起上了樓。
來到夜當這一層的時候,爺爺、袁木孚都在這邊,見我們回來,爺爺對着我“哈哈”大笑着說:“好久不見啊,我的大孫子。”
我也是開心道:“是啊,您都去忙了一些什麽啊。”
爺爺那邊也是對着我身後的禦四家說道:“你們也是越發的精神了起來,你們這一代,終究會比我們做的都好。”
禦四家也是紛紛行禮。
爺爺繼續說:“你們今天做的事兒,我也都弄清楚了,南洋的那個庵攀門,我去泰地活動的時候,也有一些了解,是當地較大的一些邪門宗派,和暗三家中的莊家有些聯系,不過交情也不深,我在泰地的時候,幹掉過庵攀門的一個長老,因爲有其他的事兒,我提前離開了泰地,否則以我的性子,肯定滅了他們門。”
我點了點頭說:“我已經讓榮吉的人全華夏的搜尋有沒有其他庵攀門人了,若是有,我準備親自去一趟南洋,我們華夏大地,決不允許外來的江湖勢力染指。”
爺爺點了點頭說:“你小子很不錯。”
這個時候,他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子筆挺,一點也不顯老。
接着他走到櫃台的側面,然後從那邊拎出一個黑箱子。
同時爺爺說道:“這裏面就是我和徐坤做交易的東西,他得到了不死禍根胎,而我得到了這個。”
我問裏面是什麽。
爺爺說:“你自己打開看一下。”
我接過爺爺手裏的箱子,将其放在櫃台上,然後慢慢地将其打開。
我剛摸到箱子的時候,就被箱子周圍纏繞的那股古樸的氣息給吸引了,這些氣息不是來自箱子本身,而是來自箱子裏面裝的東西。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箱子,就發現在箱子裏面放着的,是一張卷在一起的牛皮卷。
我皺了皺眉頭。
爺爺則是在旁邊說:“打開看下。”
我點頭,然後緩緩解開牛皮卷上的繩子,将其緩緩地打開,裏面是先秦的文字。
從右向左看,開篇三個字:昆侖虛。
我瞬間驚訝地看向爺爺,爺爺則是說:“繼續往下看。”
我點頭,然後繼續往後延伸,一行文字赫然在目:九州之禍,皆因昆虛,昆虛之禍,皆因衆神。
吾,王都內饔驺炰,膳食九州,可分萬物之氣,可辯天地之色,可聞禽、鳥、牲、畜、獸之音。
九子登門,拜吾爲長,攜數十人入昆虛,過仙冢,走破垣,禍頻出,入虛者,十卒有九。
歸時,孤存吾,攜一棺,名長眠。
在這些的字後面,便是一副地圖,上面畫着模糊的群山,在群山之中還有一條線,這是當年內饔官驺炰帶人進入昆侖,取得長眠棺的路線圖。
難不成裏面的記載的驺炰是榮吉曆史上第一代的大朝奉?
我仔細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這大體意思是,天下的禍根都是出自昆侖虛,而昆侖虛的禍根皆有天神而起。
接下來是自我介紹,王都,就是國都,內饔是《周禮》記載中的一個官職,負責挑選食材,以及祭品給王、後、世子食用的官職。
這個官職并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需要能對氣味敏感的,可以通過萬物之色,味,辨别食材是否新鮮可食。
而當時的內饔管驺炰,便是一個這樣的人,而且他還能聽到萬物之音,聽得懂各種的叫聲,知道它們在說什麽。
九子,應該是一個人,他登門拜訪了驺炰,讓驺炰和他們一起去了昆侖虛,帶了數十人,最後都戰死了,九子應該也死了。
驺炰一個人活着回來,并背回了長眠棺。
看了一會兒,我就确定,驺炰絕對不是第一任榮吉頭目,榮吉當時已經是一個江湖組織,至于領導者是誰,應該分的不太清楚,或者說,誰主導任務,誰就是暫時領導者。
比如驺炰。
而驺炰卻是榮吉曆史上第一個擁有長眠棺的領導者。
李成二等人看不懂先秦文字,就問我,上面寫了什麽。
我也是念了一遍,又給他們解釋了一下。
李成二就詫異道:“這是榮吉大朝奉的手書?”
我說:“那會兒還不叫大朝奉,不過驺炰扮演的,應該就是大朝奉這樣的角色了。”
接着我又說道:“後面的這一副起點不明,雖然是一副地圖,可卻很難使用,畢竟數千年過去了,地勢地貌都有變化。”
爺爺這才說:“你小子還算沒讓我失望,我教你的本事沒忘了,這圖的價值極大,對我們了解昆侖虛的真相,有着極大的幫助。”
我忙問:“這是徐坤給你的?那徐坤又是從何而來?”
爺爺說:“徐坤除了到處收集禍根胎,還四處挖墳掘墓,這牛皮手書,就是他從驺炰的墳裏挖出來的,不過那墳裏除了這手書,就沒有其他的随葬品了,可見,那個時候,咱們榮吉的領導者,并不是很富裕。”
我也是點了點頭。
接着爺爺就過來把牛皮卷收了起來,然後慢慢地系上繩子,再把箱子蓋了起來說:“我給你看這個,是想告訴你,這就是咱們榮吉答應和客家三年後一起去昆侖的路線圖,我會親自走幾趟昆侖,把這副圖的起點搞清楚。”
我連忙說:“昆侖廢墟太危險了,您還是别去了吧。”
爺爺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貿然深入的,最多在昆侖廢墟的外圍轉一圈,這副圖的起點,不可能在昆侖虛的裏面。”
我也是點了點頭。
爺爺又說:“距離咱們和客家的約定,其實已經剩下兩年多的時間了,你也的抓緊修行了,兩年内,讓自己的聖免、修羅氣脈上了天師。”
我說:“我争取。”
爺爺說:“不是争取,是必須,你這兩年沒事兒了多出一些禍根胎的任務,多往你的聖免手、修羅手裏吸收一點,你現在才是五六段道人的水準,太低了。”
我有些尴尬說:“好,我會努力的。”
爺爺沒有再數落我,而是提着箱子說:“好了,我該走了,這圖我給你看,你心裏應該記住了,沒事了臨摹出來,然後自己也研究下,不過昆侖你是不能去的。”
我點頭說:“我懂。”
爺爺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多加小心,對了,那個東方韻娣,你和她保持一下距離,你父親開始想讓你和張芸搭夥過日子,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失敗了,又不死心地給你安排了一個東方韻娣,雖然你和東方韻娣有婚約,可那不是榮吉定的,不算數,你是榮吉的大朝奉,你父親也沒有權利決定你的婚姻大事。”
我說:“我的感情,還是讓我自己做主吧,我現在的女朋友是蔣蘇亞。”
爺爺歎了口氣說:“蔣家的丫頭雖然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卻比東方家的強。”
不等我再說什麽,爺爺又道:“好了,我沒幹涉你感情的意思,隻是給你提個醒,你的話,還是按照你的感情來吧,就算你将來和東方韻娣在一起了,我也不會說什麽。”
說罷,爺爺就要下樓,我準備去送他。
他就說:“你們誰也不許下樓,我和你們馬叔有些話說,同時也要給東方韻娣交代幾句,這些話,是你們不能聽的。”
我沒有違逆爺爺的意思,就在夜當這邊等着了。
同時我也拿出紙筆,把剛才牛皮卷上的内容臨摹了下來。
等我臨摹好了,我就把它收起來放進了我的背包裏。
而在我剛打開背包的時候,小白龍也是飛了出來。
袁木孚見狀也是愣了一下,我笑着說:“不用驚訝,小白龍,七彩蛇蛋裏面孵化出來的,我爺爺沒福氣,走的太快,看不到了,主要我剛才也忘了。”
袁木孚點了點頭說:“這東西可不能對外随便說,真龍,這可是天機之物。”
我道:“那是自然。”
我擔心小白龍把夜當給砸了,在它稍微飛了一下後,我就讓它回了背包。
同時我們也是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夜當。
到了樓下,我就看到馬叔、馬嬸,正在坐着聽收音機。
東方韻娣則是拿着手機坐車裏追劇。
我問馬叔,我爺爺和他說了什麽。
馬叔說:“就是叙舊。”
我便不多問了,我又去問東方韻娣,她收起手機一臉神秘說:“給你三次機會,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