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暴露
看到文件的名字,我頓時來了興趣,趕緊把同伴們都喊到我住的房間來,并把資料轉發給了他們。
資料打開之後,我就發現,這開頭記述的是明末清初著名畫家朱耷的資料。
朱耷,又号八大山人,是明朝皇族後裔,朱元璋第十七子甯獻王朱權的九世孫子。
眀亡之後,他落發爲僧,後又入天甯觀修道,改天甯觀爲青雲圃,後來青雲圃又被清代嘉靖年間的狀元郎戴均元改爲青雲譜,朱耷一生作畫無數,特别是到了晚年,他的畫作更是達到了巅峰。
他的畫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誇張,很多東西都會被醜化,但是就是這種誇張的醜卻又透露出了他身後的畫工。
他的畫還有一個特殊的簽押,看似像一個鶴形的符号,實則是三月十九的日期,而這個日期,正是明朝滅亡的日子,也是明崇祯帝的忌日。
資料看到這裏的時候,李成二就說了一句:“什麽真仙墓啊,搞個畫家的資料出來,有啥意思。”
我則是道了一句:“說不定這個朱耷,真和仙有點關系,朱耷死後,他的墓是空的,衆人懷疑那是他的衣冠冢,而他的另一處墓室開棺後,裏面隻有一罐骨灰,至于是不是他的,無人知曉。”
“此外,還有很多文獻,也有朱耷墓的記載,隻可惜年代久遠,已經無法考究,所以有沒有他的墓都是兩說的。”
李成二這個時候又開始跟我擡杠道:“古代找不到墓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說都和真仙有關系吧。”
我繼續說:“你知道天甯觀是什麽地方嗎?”
李成二想了一會兒說:“我還真不太清楚。”
我道:“你要是去過青雲譜的話,那邊的石碑上都刻着呢,是周靈王太子晉開基煉丹的地方,太子晉,十五歲被立爲太子,十六歲被廢,十七歲郁郁而終。”
“可江湖傳言,太子晉并沒有死,而是吃了仙丹,成了真仙,後改姓爲王,将名中的字‘子喬’,改爲了名字王喬,是天下王姓的始祖。”
“另有傳說,太子晉喜好吹笙,聲音酷似鳳凰鳴唱,十七歲那年被仙人浮丘生帶到嵩山修煉,三十年後,乘白鶴于缑(gou)氏山飛升成仙。”
“另有傳說,孔子也在夢中見過太子晉,那個時候的太子晉已經是真仙了。”
李成二則是繼續擡杠道:“說了半天,也隻是那個地方有些特殊,在那個地方修道的人肯定很多,也不見得都成仙了。”
我則是繼續說:“我爺爺還給過我一本野史,上面有記載,太子晉升仙之前,在煉丹之地留下了一顆吃了亦可成仙的仙丹,而晚年的朱耷便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顆丹藥,而後将道觀交給自己的徒弟塗若愚管理,而他自己則是雲遊修行,同時四處作畫,而後他又回到南昌城郊,搭建了一處草房修行,還給那草房起了名字叫——寤歌草堂,寤字,既是覺悟,開悟之意,朱耷便在這裏成仙,直到飛升。”
李成二點了點頭說:“既然是宗延平老前輩收集來的資料,那總歸是有準兒的,我就不杠了!”
我不禁說了一句:“你妹!”
我說的這些,資料接下來也提到了,不過就沒有我講述的這麽詳盡,隻有隻言片語帶過。
而資料裏記述更多的是,朱耷的徒弟,塗若愚。
這塗若愚生卒年都不是很詳盡,不過他秉承了朱耷的衣缽,字、畫造詣都很高。
資料中記載,塗若愚在朱耷飛升之後,去了朱耷所居住的寤歌草堂,并在裏面發現了朱耷的仙體。
而朱耷因爲對清廷的厭惡,他成仙之後,并不想以自己原來的身體存于世間,就元神出竅,飛升而去,隻留下了不壞仙身。
他臨走之前托夢給塗若愚,讓塗若愚處理掉自己的仙身,或埋,或燒。
塗若愚不忍心毀掉自己師父的仙身,便在南昌附近造了很多的假墓,而後又以雲遊之名帶着朱耷仙身去了象鼻山,并将其仙身葬于那裏。
局考究,這裏的象鼻山,并不是桂林的象鼻山,而是在青海境内格爾木市西南方向大片無人區内的象鼻山附近。
至于真仙爲什麽要尋找朱耷的仙身墓,資料裏也有了幾句概括,大緻意思就是,真仙的身體受損,無法讓其發揮出屬于真仙的實力,所以他需要一副新的仙身來代替。
而朱耷仙身,可能是現今世界上唯一一副還能找到的仙身了。
當然,在看到這些資料之前,爺爺給我的野史,我都是當故事聽的,因爲江湖普遍認爲近百年,甚至千年,都沒有再出過真仙了。
看完了這些資料,我就長出了一口氣說:“看樣子真仙找了那麽多的東西,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得到朱耷仙身。”
李成二也是點頭道:“這麽說來,香姨,以及真仙從迷榖樹上得到的東西,都是爲了這次的真仙墓了。”
我點了點頭說:“大概就是如此了。”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在沒有聊出更多的内容後,我就讓同伴們回去休息了。
我在房間待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準備到小區裏面走走。
我來到客廳的時候,邵怡正在鼓搗着一些藥瓶,我問她幹啥,她一臉的羞紅說:“宗禹哥哥,這幾個月咱們任務太多,加上你受傷太多,我已經很久沒有給你行針開氣脈了,所以我根據你的體質配了一些藥,然後準備給你行針開氣脈,反正在西甯也要住上幾天。”
我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說:“這是正事兒,好了,先别鼓搗了,我準備出去轉一轉,走,陪我遛彎兒去。”
邵怡臉一紅點了點頭。
下了樓,我就發現,小區裏面已經很安靜了,這才晚上的八點多鍾,按理說,正是老頭、老太太們跳廣場舞時間,可我在這個小區卻聽不到一點的音樂。
我們沒有出小區,而是沿着小區的道路往裏面走。
邵怡跟在我旁邊也不說話,時不時擡頭看看天空。
我們走了沒幾步,就來到了小區後面的食堂附近。
而食堂裏面緩緩走出一個穿着黑色大褂的老人來,我先是一愣,接着就聽那個老人驚訝地說了一句:“宗禹,宗大朝奉!”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榮吉長老會的長老之一,郭世禮。
聽到郭世禮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自己這是撞到槍口上了,說好了隐藏,可高齊卻把我們給帶到了長老會這些家夥閉關的老巢來了。
我沉了一口氣,盡量掩飾自己的尴尬和驚訝說了一句:“郭長老竟然在這裏?”
郭世禮看着我笑了笑說:“宗大朝奉,咱們就别胡扯亂扯了,你來了西甯,肯定也是聽說了什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宗大朝奉準備什麽時候去象鼻山。”
我看着郭世禮反問道:“你們準備時候去?”
郭世禮笑着沒有答話,而是看了看身後,很快食堂的大門又走出三個人來,劉世陸,裘世童,馬世林。
長老會剩下的四個人全部到齊了。
他們也是一臉驚訝地看向了我。
很快劉世陸就說了一句:“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郭世禮則是笑道:“話不能這麽說,宗大朝奉如今也是年少有爲,沒有給咱們榮吉丢人,咱們在這裏碰面,應該說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這郭世禮态度轉變之快,讓我不禁覺得惡心。
不過我心裏清楚,他這一番恭維沒有安什麽好心,肯定在什麽地方憋着壞等我呢。
于是我就說了一句:“我覺得還是劉長老的‘冤家路窄’用的更爲恰當一些。”
此時劉世陸“哼”了一聲,然後又說了一句:“宗禹,你身爲榮吉大朝奉,既然以身犯險,真是拎不清輕重緩急,你要是出點什麽事兒,至榮吉于何地,那你可曾想過?”
我看着劉世陸譏笑道:“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我了?”
劉世陸道:“我關心的是榮吉,而不是你這個小娃子。”
我眉頭緊鎖,劉世陸繼續說:“胡鬧!”
說罷,他就拂袖而去。
裘世童、馬世林兩個人看了看,也是沒有隻言片語,便跟在劉世陸身後離開了。
郭世禮并沒有着急離開,而是看着我笑道:“象鼻山一行,我勸宗大朝奉還是不要前往了,去的人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之地。”
我問郭世禮:“那你爲什麽又要去?”
郭世禮笑道:“自然是爲了朱耷仙身,若是得了那仙身,說不定我也有機會修成真仙,我等老朽,命不久矣,自然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倒是宗大朝奉,你有先天仙氣脈傍身,成仙指日可待,爲何也要來趟這一次的渾水呢?”
我道:“我并不稀罕什麽朱耷仙身,我來這裏爲了兩個人,一樣東西。”
郭世禮“哦”了一聲笑道:“宗子明,他應該會來,這是第一個,第二個,應該是那個狐仙塗山香月吧,至于另一樣東西是什麽,朱耷仙身,或者真仙墓裏的某樣東西嗎?”
看樣子,郭世禮好像并不知道地尺丢失的事兒。
我自然也不會跟他說這些,就道了一句:“無可奉告。”
接着我便帶着邵怡轉身往回走了。
走遠了,邵怡才說了一句:“宗禹哥哥,我們要不要搬到其他地方住?”
我搖頭說:“沒用了,既然已經暴露了,那我們就隻能在這裏靜觀其變了,倒是高齊,我回去得好好數落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