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正在暗自高興的時候,柳非生好像已經被父親的話給激到了,他握了一下拳頭,好像真的打算挑戰我了。
看到柳非生的表情和動作,我心中的興奮瞬間褪去了不少,柳非生是新晉的大天師,他頃刻就可以近我的身,然後一招将我給秒殺了,恐怕都不會給我被外界仙氣刺激的機會。
就算是我被外界的仙氣刺激了,我也不保證那一下刺激就可以保證我體内的氣脈運轉一次。
想到這裏,我微微握緊了命尺。
柳非生這個時候“哈哈”一笑說:“曆年水官解厄大會,我柳家的家主都沒有親自上陣記錄。”
我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柳非生又說了一句:“同樣,我們柳家的水官解厄大會,也沒有榮吉大朝奉被挑戰上台的記錄,既然宗大朝奉開了先例,那我也不介意破個例。”
我尼瑪……
我差點飙出髒字。
父親那邊笑了笑,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而我這邊則是更加的緊張起來。
柳非生把話筒扔給柳陌焓,然後說了一句:“擂台讓給我和宗大朝奉吧。”
一瞬間茶座上熱鬧了起來。
“有好戲看了。”
“天字列家主挑戰榮吉大朝奉,這有好幾百年沒有發生過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宗大朝奉也是挺厲害的,先天的仙氣脈,還有那個什麽左手聖免,右手修羅,雖然不知道啥意思,可聽着好像很厲害。”
“宗大朝奉的資質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靠幾手符箓術就想要挑戰大天師,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
聽着台下的議論,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心裏也是越發的緊張了起來,我握着命尺的手也是瞬間抖動了起來。
柳非生見狀對着我笑了笑說:“怎麽,宗大朝奉這是怕了。”
我說:“是興奮。”
其實我自己也分不清楚,這究竟是興奮還是害怕。
柳非生“哼”了一聲道:“我隻出一掌,如果你能扛過去,那就算你赢了,如果你扛不住,傷到了宗大朝奉,希望大朝奉也别嫉恨我。”
我道:“好說。”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去感知周圍的氣息,可惜我發現自己主動去感知的話,是發現不了所謂的仙氣的。
同時我也從背包裏摸出了一張禦土靈符。
柳非生沉了一口氣,然後腳在地面上踩了一下,整個人就向我這邊沖了過來,同時一掌對着我的胸口拍了過來。
我這邊飛快将手中的禦土靈符往地面上一甩,同時嘴裏大聲誦念:“萬法加身,幻化随心,急急如律令,土牆——起!”
一瞬間,大理石擂台就“轟轟”響了幾聲,地面先是碎裂,然後無數的碎裂的大理石漂浮起來,我的面前飛快堆積成了一道大理石牆壁,柳非生一掌便打在大理石牆壁上。
“轟!”
大理石牆壁轟然崩塌,柳非生的一掌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仍舊對着我的胸口襲來。
匆忙之中我的左掌下意識擡起,對着柳非生的手掌對了過去。
柳非生冷哼了一句:“找死!”
“嘭!”
在我們兩個人手掌對在一起的時候,我體内的氣脈瞬間被刺激到了,所有的阻塞瞬間敞開,整個氣脈流轉了一次,我左掌的力量也是驟然上升,一股精純的力量從我掌心迸發出去。
“轟!”
我和柳非生同時倒飛了出去。
我直接“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大理石的擂台上,同時嗓子一鹹,一口血吐了出來。
再看柳非生後退了十多步,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他的臉色發白,身上的氣血明顯開始不順暢了。
我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我的胸口,左臂都疼的厲害,可我能感覺到,在我吐出那一口血後,已經舒緩了很多。
我并沒有受什麽重傷。
柳非生見我又站起來,不禁皺了皺眉頭。
再看茶座上,此時已經鴉雀無聲。
無論是禦土靈符,還是我接下柳非生的這一掌,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而我心裏則是十分的清楚,我能做到這些,完全是因爲這會場曾經前不久剛出現過仙迹,還殘留着仙氣,若是沒有這一場仙迹,我體内的氣脈也不會被刺激,也就不會出現瞬間的流暢,我自然也用不出真仙的力量。
今天的勝利,基本上是沒有辦法複制的。
同時我也意識到,就算是我的氣脈偶爾流轉一次,我用出的力量也不能和真仙相比,否則剛才這一擊,吐血的就不是我,而應該是柳非生了。
我站起來,心裏過了一遍這些就開口對柳非生說:“柳家主,你這不算打敗我吧,我挺過來了,那算不算是我赢了。”
柳非生沉默了幾秒鍾,然後點了點頭說:“宗大朝奉,好手段。”
說罷,他拱了拱手,然後對着柳陌焓那邊看了看,柳陌焓趕緊跑上台,然後把話筒遞給了柳非生。
柳非生接過話筒倒是很大方地宣布:“這一場比試,宗大朝奉獲勝。”
一瞬間整個會場躁亂了起來。
“柳家主明明還有機會,一掌就把榮吉大朝奉給打吐血了,算什麽最強,再來一仗,榮吉大朝奉,必輸無疑。”
“是啊,應該是我們柳家的。”
“柳家主,再來一掌。”
“是啊,再來一掌……”
茶座上的柳家人,以及那些對柳家忠心的附庸家族的人,一個個都跳出來爲柳非生鳴不平。
柳非生倒是不理會那些,而是往會場口又看了幾眼,看樣子他等的人還沒有來。
他繼續拿着話筒說:“好了,大家安靜下,宗大朝奉算是經受住了考驗,而且還頂了我一掌,等着大會結束後,可以到我們柳家去選兩樣獎勵,按照我們這次柳家準備的獎勵,還有三次機會,還有沒有人上來繼續挑戰的。”
說着,他捂住話筒看了看柳陌焓問:“你還能繼續下降頭吧。”
柳陌焓點了點頭。
我這邊則是對着柳非生拱了拱手,然後走下了擂台。
等我回到包廂這邊的時候,邵怡立刻跑出來給我号脈,查看我的身體情況。
一番檢查後,邵怡就說:“宗禹哥哥,你不用擔心,你沒什麽事兒,隻是氣脈稍微混亂了一些,休息一下,過兩盞茶的時間,你就沒事兒了。”
包廂裏天字列家主都很吃驚地又看了看我。
畢竟我剛才接的是大天師的一擊。
等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柳天成這個時候對着我這邊道了一句:“宗大朝奉,你的表現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啊,怪不得辛柏會和你走的很近。”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柳天成,我隐約覺得我和柳辛柏之間的那些事兒,他好像知道一些了。
“呵呵,令公子最近是和我走動比較頻繁,不過他和你一樣,并不知道我今天會有這樣的表現。”我看着柳天成道了一句。
柳天成也沒有繼續說,而是舉了一下面前的杯子要和我喝酒。
我也是舉杯回應。
此時柳非生在台上繼續說:“如果沒有人前來挑戰的話,那我就要宣布進行下一個環節了。”
茶座上還是沒有人動。
就在柳非生舉起話筒準備宣布要結束的時候,西側的茶座的中央位置慢慢站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我認識,正是負氣從魔都陶家出走的軍師,袁四飛。
他沉了一口氣對着擂台那邊大聲道了一句:“袁四飛,想要一試。”
看到袁四飛,柳非生并不意外,看樣子他早就知道袁四飛在大會名單之中。
柳非生笑了笑對袁四飛道:“袁先生,您這是說笑了,你怎麽說也是天師的水準了吧,我柳家這丫頭就算降頭術再厲害,可對上天師也是沒有勝算的,這樣,一會兒大會結束,你也到我們柳家去選一樣獎勵,至于這試降頭術的過程,就免了。”
袁四飛笑了笑,拱了拱手也沒有再說什麽,算是答應了下來。
同時袁四飛也往我這邊看了看,看他的表情,對我并不是很友善。
畢竟他離開陶家,多多少少和我也算是有點關系的。
誰讓我當初救下了陶連展呢!
陶連展在袁氶剛的旁邊,他也是往袁四飛那邊看了一會兒,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條線。
至于陶家那邊,他們看袁四飛的眼神則是有些憤怒了,特别是陶方鶴。
這個時候,柳非生忽然大聲說了一句:“我聽聞袁先生好像已經沒有在陶家效忠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轉投我柳家門庭呢?”
柳非生這話一出,陶方鶴直接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了面前的桌子上。
“嘭!”
同時他嘴裏也是“哼”了一聲道:“不過是我陶家的棄子罷了。”
這個時候袁四飛那邊也是往柳家這邊瞅了瞅,然後轉頭看向擂台說:“袁四飛,願意投效柳家主。”
陶方鶴再次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對袁四飛的表現,十分的不滿。
柳非生見袁四飛答應了下來,就“哈哈”一笑說:“袁先生到下面來坐吧,上面的茶座有些委屈你了。”
說着柳非生指了指包廂這邊。
而我心裏也是想起了小狐狸讓邵怡傳給我的話,柳非生轟走了柳景慧,還說柳家來了新軍師,難不成就是袁四飛?
袁四飛在陶家做過軍師,資曆上看,好像是足夠了。
可我心裏卻是感覺,袁四飛好像還差一點火候。
柳家的軍師,應該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