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蔣蘇亞聊了一會兒,我倆就挂斷了視頻。
我這邊想了一會兒,困意越來越大,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六點左右我就醒來了,洗漱好收拾了東西,我就挨個去叫同伴們起床。
當然叫弓澤狐的時候,我還是需要打他的手機,他的手機一直是震動模式,而且貼身攜帶,稍微有點動靜,他就能感覺到。
把大家叫起來,一起到外面吃了點早餐,我們就驅車向鷹潭市的西南方向去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龍虎山的景區門口,如今已經過了旅遊旺季,加上現在又不是周末,所以這邊的遊客比較少,停車場也是顯得空蕩蕩的。
我們停好了車,買了票,便進了景區。
進入景區之後,我就問我們這裏唯一一個去過龍虎山的東方韻娣:“你确定我們要先進景區嗎?沒有什麽秘密通道什麽的?”
東方韻娣笑了笑說:“我确定,這景區裏面,修了很多的路,百分之九十九的旅客都會沿着路走,沒有修路的地方,地勢險峻,遊客也不會去,而在景區裏面,沒有修路的地方,又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龍虎山的真正道觀藏在景區裏面,最合适不過了。”
我點了點頭。
東方韻娣繼續說:“另外,那個懸崖下面,到處都是雲霧,就算是偶爾有幾個玩無人機的,也拍不到懸崖下面的情況。”
進了景區之後,我們一邊遊玩,一邊沿着緩緩的台階往景區的深處走,一路上我們偶爾會遇到幾個一起爬山的人。
沿途還有一些售賣東西的商販。
而我們這一行人中,怖逢無疑會成爲關注的目标,每當我們遇到人的時候,他們第一個看的人,就是怖逢。
她的塊頭大,裝束又十分的惹眼,最主要的是,她還挺漂亮。
可誰又知道,她是一頭壯實的大牛呢?
一路上我們也不無聊,東方韻娣給我們當起了導遊,一路走一路給我們講解景區的情況,不過這些都和當地的導遊講的差不多,沒啥營養。
我更關心的,還是懸崖下面的情況。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已經到了景區的深處,這龍虎山的景區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太多了,越往裏面走,人越少,而我們走着走着,也是走了一條沒有怎麽修的小土路上,順着土路往裏面走,我們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人的足迹,不過這些足迹已經不是很明顯了。
我好奇問:“龍虎山懸崖下道觀的人,出入不多嗎,這條路怎麽看都不像經常走人的樣子。”
東方韻娣說:“這隻是其中一條小路而已,通向懸崖邊的,像這樣的小路,還有幾十條,這一條走的人并不多,因爲靠真正的景區太近,還有幾條直接從後山非景區開發的地方出入的,那邊走的人多。”
我問,我們爲什麽不走那邊。
東方韻娣就說:“那邊隻有龍虎山自己的弟子可以走,外人一般不可以走,外人要進龍虎山,就得買門票,從景區進。”
我說:“我懷疑景區和龍虎山的道觀是一夥兒的。”
東方韻娣笑而不語。
沿着那沒有人的小路走了半個多小時,翻過了幾座山嶺子,終于到了一處懸崖的旁邊,這裏果然如東方韻娣所說,懸崖下面全部都是雲霧,而且是很厚很濃的那種,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雲海深處的情況。
站在懸崖旁邊看了一會兒,我就問東方韻娣:“這要怎麽下去,不會是跳下去吧?”
東方韻娣四處看了看,然後對我說:“跟我來。”
說罷,她就帶着我們在懸崖的旁邊繞了起來。
這邊的路變得更難走,山石險峻,尋常人根本攀爬不上去,好在我們這邊大部分都不是平常人,我雖然有些普通,但是有同伴們的幫忙,一些我爬不上去的地方,同伴們托舉我一下,我也就爬上去了。
當然一路上出力最多的就是怖逢,她的個頭高,力氣大,有些地方,她甚至是把我扔上去的。
至于她自己,個頭雖然大,可卻有着我想象不到的靈活,她蹦幾下,手攀住岩壁,三五下就能爬上來。
就這樣,我們走了十多分鍾,就在岩壁的旁邊看到了一處沿着懸崖邊往下走的台階路。
台階路的起點就在雲霧之中,隻有走近了才能看到這邊有台階,在遠處是根本看不到的。
這台階并不是很寬,差不多一米左右,外面沒有護欄,所以沿着它往下走的時候,我們要十分的小心,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走了一會兒,我就問李成二:“對了,你沒有來過龍虎山嗎?”
李成二笑了笑說:“我來過啊,不過我走的不是景區這條路,而是正門。”
我疑惑道:“你爲什麽能走正門?”
李成二說:“因爲我師父,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龍虎山學過藝,算是龍虎山的半個外事弟子。”
我“哦”了一聲道:“沒想到你師父和龍虎山還有如此淵源。”
李成二點了點頭道:“我師父進入仙家,算是半路出家,不像我,小時候就被選中做了仙家的繼承人,我聽師父說,他三十歲的時候才入了仙家的門庭。”
我問李成二龍山的下面是什麽樣子的。
他就說:“我們這就快下去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們往下走了三十多分鍾,才來到谷底,其實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雲霧已經很淡了,走三分之二的時候,就徹底沒有了雲霧,我已經看清楚了谷底的情況。
整個谷底有一條寬十多米的河貫穿着,在河流的兩邊有一大片的建築,那便是龍虎山道觀。
道觀綿延上千米,其規模之大讓我不禁吃了一驚,我們進龍虎山之前,在外面也看到了一些道觀,甚至還有天師府,可那些建築的規模完全不能和這裏相比。
擡頭往上看,雲霧好似穹頂一樣蓋住了整個山谷,可這裏的光線又不昏暗。
說這裏是世外桃源,也一點也不爲過啊。
我們走到谷底後,就有一條鵝卵石的路,這條路直通道觀那邊。
沿着這條路走了一小會兒,我們就看到兩個穿着青色道袍,帶着圓形道冠的道士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走近了,我們才發現,他們都穿着千層底的布鞋。
爲首的一個人直接問我們:“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東方韻娣指着我說:“這位是榮吉大朝奉,宗禹,我們是來赴張承志前輩的贈書之約。”
兩個道士相互看了一眼,顯然也知道贈書的事兒,就點了點頭說:“跟我們來吧。”
我這邊有點好奇,他們也不确認一下,就這麽帶我們去了,也不怕被人冒充嗎?
我們跟着兩個道士往前走,就聽到他們兩個在前面小聲議論:“也不知道張師爺怎麽想的,竟然要把《術法天錄》送給外人!”
另一個道士立刻附和說:“是啊,榮吉的大朝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看他的樣子氣脈還沒通,這跟傳說中擁有通天本事的榮吉大朝奉,相差可太遠了。”
他們的聲音看似很小,可我們後面的人卻聽的一清二楚,很顯然那兩個道士是故意讓我聽到的。
他們對我要拿走《術法天錄》的事兒,很不滿。
聽了幾句李成二就對我笑了笑說:“宗大朝奉,你真是聲名遠播啊。”
我道:“你想說的是臭名遠揚吧,我覺得現在整個所謂的江湖,都知道我是菜鳥了。”
邵怡在旁邊趕緊說了一句:“宗禹哥哥才不是菜鳥呢,我感覺你可厲害了,看看怖逢姐姐,丁家的家主和老祖宗都不服氣,就喜歡跟着你。”
的确,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怖逢爲什麽要跟着我。
我到底是什麽吸引了怖逢呢?難不成是我個人魅力爆棚?
顯然不是,我身上肯定還有什麽東西,是我沒有覺察到的。
想到這裏,我回頭看了看怖逢。
她仰着頭看着前面的兩個道士,拳頭已經攥了起來。
我趕緊對着怖逢笑了笑說了一句:“别惹事。”
怖逢這才松開了拳頭。
看樣子,她還是挺護着我的。
再看前面兩個道士,估計也就是道人的水準,至于是幾段暫時不好說,不過肯定沒有弓澤狐和邵怡厲害。
沿着鵝卵石路走了十多分鍾,我們就來到了一座石牌坊的前面,牌坊上赫然四個大字:“正一道門。”
到了牌坊這邊,其中一個道士就說:“前面就是我們道觀的大門口了,你們自行過去吧。”
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往那邊走了。
我們剛走了幾步,其中一個道士就在我們身後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幾位師叔肯定不會那麽容易讓張師爺把術法天錄交給那小子的,我聽說師叔們已經決定向那小子發起挑戰,師爺也同意了,要是有人在畫符的術上超過那小子,師爺就收回給他《術法天錄》的決定。”
另一個道士立刻說:“那他肯定拿不到了。”
“本來就不是他的。”
“就是!”
……
聽着那兩個人對話,我這邊頗爲無奈,看樣子要拿到那本書,有點不容易啊。
這個時候,東方韻娣就問我:“他們那麽說你,你不生氣嗎?你好歹也是榮吉的大朝奉。”
我淡淡說了一句:“跟他們?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