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恩霞狂笑起來,我不由覺得一陣寒氣從她的身上蔓延開來。
而這個時候,弓澤狐的草繩化蛇法已經有些困不住她了。
我飛快掏出一張破靈符,對着劉恩霞的腦袋拍了過去。
可這一拍,劉恩霞完全沒有半點的反應,那符箓甚至沒有在她身上黏住,直接飄飄忽忽掉了下來。
正當我露出驚疑的時候,劉恩霞忽然擡腿,直接對着我胯下踢了過來,我趕緊往旁邊躲了一下,可她這一腳還是踹在了我的大腿上,我飛快向後退了幾步,大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同時我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娘們好大的力氣。”
劉桧林這個時候,飛快出手,要掐劉恩霞的脖子,也被劉恩霞飛快的一腳給逼開了,同時被逼開的,還有手持剔骨刀的邵怡。
而這個時候弓澤狐看了看我,又盯着劉桧林那邊看了幾眼。
劉桧林則是對着弓澤狐喊道:“看什麽看,趕緊止住她啊,别讓她掙脫了。”
再看陰兵這邊,它們隻負責地上的顧念紅,根本不管劉恩霞這邊的情況,而我這邊也是詫異,劉恩霞明明是一個人,可爲什麽會忽然力氣暴漲呢?
“嘭!”
這個時候,劉恩霞身上的繩子忽然斷開,同時她把裹在身上的睡衣也是一把給撤掉,然後光着身子就往這邊撲了過來。
她的身材是不錯,她身上的紋身卻更讓我注意。
她渾身上下除了胸口位置,幾乎都紋滿了,是一條巨大的黑紅色的大蛇,大蛇的腦袋就在她肩膀偏右臂的地方。
那大蛇吐着信子,好像活的一樣,我看了那大蛇一眼,就發現她整個人變成了重影。
完了,我的意識又被邪念入侵了。
那紋身有問題。
就在劉恩霞要撲到我跟前的時候,劉桧林先沖過來,然後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踢在半空中的劉恩霞的腹部,劉恩霞直接倒飛出去,撞到了門闆上。
“嘭!”
同時劉桧林也是回頭看着我,以及弓澤狐說了一句:“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看到女人的身子就動彈不得了。”
說着,她又看了看弓澤狐說:“特别是你,扭着頭裝什麽正經,我之前貼着你的耳朵和你說話的時候,你還時不時用你的餘光偷瞄我,怎麽我的胸口還遮着呢,你都偷看的一個勁兒,現在人家都打開給你看了,你開始假正經了。”
我趕緊對劉桧林說:“你誤會了,小狐狸是缺一門的傳人,他是‘殘’字缺,失聰,他隻能看着你的唇語才能知道你說的什麽。”
劉桧林愣了一下,小狐狸這個時候才轉過頭,我和劉桧林剛才說了什麽,他全然不知。
劉桧林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弓澤狐,然後慢慢地向劉恩霞那邊走去。
劉恩霞扶着門框,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身上的那一條黑紅雙色大蛇紋身,忽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陰森氣息。
我不由納悶說:“侍魂?”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紋身并不是現代社會才有的,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不過那個時候紋身的,大部分都是部落裏的巫師、祭祀,而且多半是紋的咒符。
後來部分祭祀和巫師,發現紋身加持某些特殊的材料,可以将一些兇獸或者妖物的魂魄一同紋在自己的身上,讓那些魂魄成爲自己的魂侍,當然作爲代價,養魂侍的人,要以自身的魂魄爲母體進行飼養。
普通人來養的話,是會折壽的。
而且這種侍魂,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它是紋在身上,藏在紋身主人的魂魄裏面的,很難被外人察覺,當然如果從相門來看,也是能看到的,隻不過我剛才看的太過粗略了,才沒有覺察到,是我太過大意了。
聽到我說侍魂兩個字,劉桧林也是皺了皺眉頭。
邵怡在旁邊柔聲道了一句:“侍魂?我聽師父說過,不過這種能力好像是暗三家中莊家的能力,相傳當年的莊家家主,養了一條龍做侍魂,他的身上紋着一條白鱗妖龍。”
又是暗三家中的莊家,他們最近好像很活躍啊,我爺爺也跟我說過,十月十五柳家的水官解厄大會,莊家的人也會搗亂。
我們這邊說話的時候,劉恩霞那邊就慢慢地說了一句:“侍魂也好,我的冤魂續命法壇也好,都不重要了,今天,我就要讓你們都死在這裏。”
說着,劉恩霞身上那條紅白鱗片的大蛇好像活了一樣,她腿部紋着的蛇尾率先動了起來。
這個時候,邵怡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我趕緊讓邵怡小心,她就對我說道:“宗禹哥哥,你放心好了,我手中的可是剔魂刀,我有把侍魂和劉恩霞分開的方法。”
邵怡慢慢地往那邊走,劉恩霞身上那條黑紅相間的大蛇紋身,忽然散發出一團黑氣。
邵怡飛快從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塊手帕,然後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後“呼”的一聲就跑到了劉恩霞的身旁,然後飛快地動起了手中的剔魂刀。
那剔魂刀順着劉恩霞的皮膚往下劃,乍一看,我都以爲她在剝劉恩霞的皮。
可仔細一看,我就發現,她的剔魂刀隻是順着劉恩霞體表的紋身在動,她割下的透明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麽人皮,而是魂魄,是大蛇侍魂的魂魄。
劉恩霞本來想着對邵怡動手來着,可邵怡出手那一刻,劉恩霞整個人好像十分的痛苦,而那種痛苦讓她站立都有些難,更别說還手了。
“啊……”
整個地下室都充斥着劉恩霞慘厲的聲音。
好在這負二層關上門隔音很好,在别墅外面根本聽不到什麽聲音。
邵怡每一刀看似輕松,實際上卻不是那麽容易,才幾刀下去,她的額頭上已經浸滿了汗珠子。
我們這邊也不敢大聲說話,同時捂着自己的口鼻,畢竟剛才那一股黑氣已經開始在屋子裏擴散。
劉恩霞慘叫了大概整整兩分鍾,她的身體就變得有些虛脫了,她整個人也是癱軟在了地上,身上的力氣好像也被邵怡給剝了下來。
而邵怡那邊則是繼續用剔骨刀挂着劉恩霞紋身的表面,大腿,腰肢、後背,肩膀……
每一刀下去,都讓男人忍不住咽口水。
而我這邊看了一會兒,也是背過了頭,這個時候正好和劉桧林撞了一個對眼。
她對着我“哼”了一聲:“看夠了。”
我說:“我是學術性地看了幾眼而已。”
劉桧林就說了一句:“果然,李成二的老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真是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呢。”
我幹笑了兩聲沒有解釋什麽。
畢竟劉恩霞身上,該看的地方,不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遍了。
再過了十多分鍾,邵怡長長松了一口氣,然後從地上站起來了,她輕輕揮舞了幾下剔魂刀,在她的剔魂刀周圍,立刻出現一條透明的大蛇形狀的東西。
那東西繞着邵怡的剔魂刀不停地轉動。
邵怡則是看着那透明的大蛇說了一句:“好了,你自由了,可以去輪回去,當然,若是你執迷不悟,我不介意用剔魂刀,将你魂魄分成幾份,讓你永不超生。”
邵怡的聲音很溫柔,可說出的話卻是相當狠辣的。
透明的大蛇,對着邵怡點了點頭,好像是在鞠躬答謝,接着“嘭”的一聲,就在邵怡的手旁邊直接碎掉了。
再看地上的劉恩霞,已經徹底昏厥了過去。
看來剝離侍魂這種操作,讓她的魂魄也是受到了損傷。
看到劉恩霞的問題解決了,我就對着邵怡說了一句:“十三,厲害啊!”
邵怡紅着臉一副害羞的模樣說:“不是我厲害,是劉恩霞對侍魂的操控不夠熟練,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若是暗三家的莊家高手來操控,我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剝離侍魂,肯定也會有一場惡戰。”
我點了點頭說:“幸好劉恩霞并不是莊家的高手,看來剛才從這裏離開的那個男人,是莊家的,應該也是他給劉恩霞紋的身,不知道李成二追上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說話的時候,我又看向了被陰兵控制的顧念紅說:“你是怎麽被騙到這裏的?又是怎麽被劉恩霞殺掉的,你說出來,我給你伸冤。”
顧念紅用及其含糊地聲音說了一句:“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隻是想要多掙點錢,想要過上奢華一點的生活,我就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我說:“看來,你還是心有不甘,我來告訴你,想要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并沒有錯,錯的是你走了歪門邪道,歪門邪道看似是捷徑,實則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危險,或者牢獄,或者傷殘,或者喪命,而你恰恰是最倒黴的一種。”
“你的命其實不錯,若是肯好好的,踏踏實實地幹下去,将來你也會過上不錯的日子,隻可惜,你耐不住自己的性子。”
顧念紅冷笑着反駁我:“呵呵,我的命不錯,我這命叫做不錯,我踏踏實實也是幹一輩子的服務員,我有什麽出息?”
我歎了口氣說:“本來這是你的命,我不應該告訴你的,可你現在死了,馬上就要去輪回了,我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嗎,熊绮夢,夢姐,她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來看待,她無兒無女,将來她的那家後巷子面館也會給你的,你自己算算,在魔都,那面館值多少,更何況,那房子還是夢姐自己的。”
顧念紅愣住了,不一會兒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則是看了看那些陰兵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你們把她送到地府去吧。”
本來我也不知道這麽說管不管用,我能不能命令得動那些陰兵,可我剛一開口,那些陰兵直接動了起來,他們全部糾纏在一起,變成一團紅霧直接消失了。
顧念紅受害的經過已經不重要了,而且那過程肯定十分的痛苦,我也不想讓她再回憶了。
看到顧念紅的魂魄被送走,劉桧林就看着我說了一句:“城隍陰兵,竟然受你的調遣?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笑着說了一句:“榮吉大朝奉,宗禹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