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二挂了電話之後,我也是看着蘭曉月那邊說了一句:“沒事兒了,李成二一會兒人就回來了。”
蘭曉月嘴角上揚笑了笑,眼神深處的擔心還是少了幾許。
吃過飯,我們就早早睡下了,李成二是幾點回來的我不知道,反正次日清晨十點多我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在家裏了,而且他沒睡覺,而是摟着蘭曉月在沙發上打情罵俏。
至于蔣蘇亞,跟往常一樣,早早地出門去公司那邊了。
見我卧室出來,蘭曉月就推開李成二對我說:“我給你把飯熱一下,以後天凉了,盡量吃熱飯。”
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洗漱好,我去吃飯的時候,也是問了一下李成二有關昨晚的事兒,和我想的差不多,他什麽也沒說,隻說等着我參加柳家水官解厄大會的時候就知道了。
吃了飯,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去了一趟榮吉。
當然,邵怡、弓澤狐也都是陪着我的。
剛進榮吉的門,吳秀秀就在櫃台裏面對着我一直招手,我爬在櫃台邊問她什麽事兒。
她就指了指張麗的辦公室說:“今天一早就有一個女警察來找你,這會兒在張經理的辦公室等你呢,說是了解昨天常志遠的事兒。”
我“哦”了一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上班,我去那邊瞅一眼去。”
我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就往張麗的辦公室去了。
在進去之前,我先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榮吉的辦公室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隔音效果很好,我耳朵已經很敏銳了,可還是聽的不太清楚,就算我偶爾能聽清的那幾句,基本都在閑聊,說的是一些當下流行的服裝,化妝品之類的。
見沒什麽有用的信息,我就敲了敲門。
張麗的聲音很快傳來:“進來!”
我推門進去,就發現沙發上除了張麗之外,還有一個穿着黑色半休閑裝,留着短發的,看起來很精神女人,她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五官勻稱,特别是監察官(雙目)異常的明亮,看來爲人比較剛正,她臉上英氣很足,想必是男人婆的脾氣。
張麗見我進來就跟我招呼說:“這位是咱們轄區分局薛銘新,薛警官,她找你了解一些有關常志亮案子的細節,你們聊。”
說着張麗就要起身往外走。
薛銘新這個時候站起身對着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薛銘新。”
我下意識也伸手過去和她握了一下說:“我是宗禹。”
張麗笑了笑,然後退出了辦公室。
我在剛才張麗的位置坐下,看了幾眼面前的茶幾,茶水、幹果、小點心一應俱全,我似乎不用去準備什麽東西了。
而我心裏其實有點尴尬,因爲我還是第一次單獨和警察說話。
想了半天,我就問了一句:“你怎麽沒穿警服。”
薛銘新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給我看了一下說:“放心好了,我不是騙人的,我是便衣,我們出門是不用警服的。”
我點了點頭。
薛銘新繼續說:“是這樣的,我不是來訊問你,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咱們之間的聊天也不會有任何的筆錄和錄音之類的。”
我問薛銘新想知道什麽。
她直截了當說道:“你用什麽辦法,讓常志亮來你們這裏當東西的時候,主動說出了自己殺人的事兒,我們審訊他的時候,他說他在你們典當行看到了鬼。”
薛銘新不是江湖上的人,有些事兒我不能跟她說,就緩緩說了一句:“壞事做多了,人的心裏就會有鬼,他來我們這裏當東西之前,剛殺了他的親弟弟,多半是因爲太害怕了,才會什麽都跟我們說了,而我們隻好選擇了報警。”
薛銘新微微一笑說:“可他說,你,還有你們這裏另外兩個工作人員把女鬼給抓住了,用的是術法。”
我說:“他是得了妄想症了吧。”
薛銘新笑了笑,顯然她并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端起自己的面前茶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說:“他真的是妄想症嗎?”
我說:“絕對不會有錯。”
薛銘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既然宗大朝奉不肯說,那我便不問了,不過我在這裏跟宗大朝奉打個招呼,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就打招呼,而我們有用的着您的地方,也會上門來叨擾的。”
我說了一句:“随時歡迎。”
說着,我也起身去送薛銘新。
跟着她一起出了張麗的辦公室,我就發現張麗正在大廳的沙發上喝着咖啡,看着雜志。
見我們出來了,她把雜志放下,然後起身道:“薛警官,你問完了嗎,要不多待一會兒,中午一起吃個飯?”
薛銘新對着張麗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單位比較忙,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再一起吃飯,這次和宗大朝奉聊的很開心,下次吃飯,我們把宗大朝奉也叫上。”
張麗笑着答應。
等着張麗和薛銘新出了榮吉典當,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後回了櫃台裏面。
吳秀秀看着我問道:“師父,看着你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怎麽?那位警官爲難你了?”
我說:“那倒是沒有,行了,别說這些了,幹活,幹活!”
說是幹活,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活幹,就是各自玩電腦。
差不多到了快吃中午飯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陶霜打來的,不禁皺了皺眉頭。
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陶霜的聲音:“宗大朝奉,中午好啊。”
我道:“有事兒就說。”
陶霜笑道:“宗大朝奉幹嘛這麽冷漠啊,我這次打電話來,就是想提醒您,别忘了九月初八我家老爺子的大壽,您住宿的地方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我說:“說到住宿的地方,你最好多安排幾個房間,我可能不是一個人去。”
陶霜那邊立刻“哈哈”笑着說:“您放心好了,我在魔都松江給你們安排一棟别墅,房間應該夠用了,不夠的話,我再安排。”
我說:“那夠了。”
陶霜繼續說:“宗大朝奉,您最好早點來,我帶您在魔都轉一轉,我們這邊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我想了一下就說:“那我們初七晚上過去。”
陶霜趕緊說:“初六吧,初七時間還是太趕了。”
我疑惑道:“你們家老爺子不是九月初八過大壽嗎?”
陶霜“嗯”了一聲說:“是九月初八,但是我家老爺子大壽,對我們家族來說,是一件大事兒,初七是前一天,我們應該都比較忙,我怕怠慢了您,所以您提前來一天,我還能抽空帶你們在魔都轉一轉。”
不等我說話,陶霜那邊立刻又說:“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初六聯系。”
說罷,陶霜就挂了電話。
我皺了皺眉頭對着挂了手機說了一句:“說好你個屁了呀。”
說起去魔都陶家的事兒,父親好像提過要和我一起去,隻是他去了帝都的東方家就沒了信兒,連省城都不回來了。
想到這裏,我便主動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父親就接了電話,我直接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父親就說:“怎麽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說:“剛才陶霜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提前去魔都。”
父親那邊“哦”了一聲說:“那就提前去吧,她讓你初幾去?”
我說:“初六。”
父親道:“那你初五就過去。”
我好奇問:“那你呢,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魔都的嗎?”
父親立刻說:“我們在魔都碰面,我和東方韻娣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我這邊有些疑惑:“你們過去那麽早幹嘛?”
父親說:“給你趟趟路,别讓你摔的太狠。”
摔的太狠?什麽意思,難不成有人要在魔都陶家老爺子的壽宴上給我下套兒嗎?
不等我細問,父親那邊就把電話給挂了。
父親和東方韻娣提前去了魔都,這事兒就變得有點玄妙了。
看來我也要提前動身,到魔都去轉一轉。
想到這裏,我就給李成二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收拾下東西,明天準備動身去魔都。
一聽說要去魔都,李成二就笑道:“魔都呀,那可是好地方啊,我得好好收拾一下。”
接着我又給袁氶剛打了電話,把我們要提前去魔都給陶家老爺子過壽的事兒說了一遍。
袁氶剛隻是吩咐我,讓我從夜當選一樣東西給陶家老爺子當壽禮,至于要選什麽全由我自己決定。
吩咐完這些,袁氶剛又交代我說:“記得,東西是代表你自己送的,而不是榮吉,榮吉可沒有給天、地字列會員送禮的先例。”
我立刻說:“那我也不送了。”
袁氶剛笑了笑說:“我讓你送,自然是有送的道理,陶家老爺子,陶方鶴手裏有一支淵沁玉竹筆,是上等的畫符利器,在你成爲天階相師之前,對你畫符之術,都有很大的幫助,你帶着賀禮前去,如果陶家的人聰明肯定會還禮,如果他們知道投其所好,那麽那支筆必然是你的,當然,前提是他們有意和你交好的話。”
淵沁玉竹筆?
淵沁玉竹我倒是聽爺爺說過,他說是蜀地深山的深淵之地生長的一種特殊的竹子,竹子每一節都猶如翠玉一般,又好像有斑駁的湖水沁入其中,故而得名淵沁玉竹。
隻不過爺爺說過,這種淵沁玉竹千年前就基本已經絕迹了,人間已經再難看到,隻能在古籍上偶聞其名。
若是陶家真有,那價值自然非同一般。
我這邊半晌不說話,袁氶剛電話那頭兒就說:“好了,就給你提示到這裏了,這次陶家的話,我本來想着讓袁木孚陪你去的,不過臨時給他安排了别的事兒,你就帶着你身邊的那幾個助手一起去吧。”
我道了一句:“好!”
挂了電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未來幾天,好像會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挂了電話,吳秀秀就問我:“師父,你要去魔都出差嗎?”
我笑了笑說:“是啊,不過你就别想了,沒你的份兒。”
吳秀秀撇嘴說了一句:“嘁,你讓我去,我還不去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我看的出來,吳秀秀眼神中帶着不少的失望,甚至是傷心。
見狀我又對吳秀秀說了一句:“你也别太傷心,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個禮物。”
吳秀秀立刻開心說:“好啊,你說的,别帶便宜貨啊。”
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隻要想好給陶方鶴選什麽合适的壽禮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我看了看自己掌心,因爲我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出了點汗,這天也不熱啊,我也不腎虛,這掌心怎麽會憑空冒汗呢?
我張開掌心看了看,就發現自己掌心感情線憑空多出一抹紅來,這是“桃花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