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辦正事,李成二也就不胡鬧了,而是在沙發旁邊坐下。
陸艋在舞池裏已經見過李成二了,知道我和李成二一起的,就對着李成二笑了笑,然後對我說:“宗老闆,您看看,這就是您要的龜甲金石。”
我接過盒子迫不及待地将其打開。
裏面果然放着一片龜甲,和柯岩的正好是一對兒,兩塊本來是合在一起的,應該是受到外力被分開的,而且分開了已經有數百年的樣子。
這龜甲的背面也有很多的小字,因爲古人記述是豎排的原因,所以龜甲一分爲二的時候,正好将背面的内容也分成了兩部分,互不影響,互相獨立。
陸艋的這塊龜甲,後面和柯岩的差不多,前面大篇幅講的是祈神之術,因爲使用過于複雜,并不實用。
後半部分是一個相蔔符術,正是我需要的。
當然這裏記錄的相蔔符術也是镌刻形式的。
而陸艋這塊龜甲金石上,相蔔符術是有名字的,不像柯岩的那半片,還有缺失。
這片龜甲金石上的相蔔符術名字叫——惑心符,可以蠱惑人心,控制中符者的意識,讓其變成自己的傀儡。
當然隻需要把制成惑心符放到需要控制的人身上。
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我在心裏也是緩緩記下。
等我摸的差不多了,我就把龜甲金石放入紅木盒子中,然後走到洗手間去把手洗了洗。
等我出來的時候,Dana就在洗手間門口等着給我送紙,我搖了搖頭說:“自然風幹好一點。”
Dana笑了笑也就不說什麽了。
等我回到座位上,我才對陸艋說了一句:“好了,這東西你如果确定要當了,明天就到榮吉來辦手續,東西的話,我現在帶走,如果你不當了,你就将其拿走。”
陸艋立刻說:“當,我自然是要當的,宗老闆,你收着。”
說着,陸艋拿了一個杯子,然後給自己倒了紅酒,對着舉杯說:“宗老闆,不多說了,我再次向您賠禮道歉。”
我說:“過去的事兒呢,就過去了,啥也不說了,以後萬一我有用的着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幫忙。”
陸艋立刻說了一句:“赴湯蹈火。”
接下來,我們沒有立刻走,陸艋又喊紅姐過來,叫了兩個美女進來,一個是給他叫的,另一個自然是坐到了李成二的旁邊。
李成二立刻開心了起來。
至于我旁邊,自然是有裴小鳴陪着。
不過我們接下來也沒有多待,喝了半個多小時酒,我就提出要走了,裴小鳴立刻說,要和我一起走。
柯岩、陸艋也是趕緊起身送我。
當我走出包廂的時候,我就發現紅姐在門口站着,她直接把一張黑色的卡牌遞給我說:“宗老闆,您的卡,不過您再來的時候,不帶卡也沒事兒,隻要刷臉就行了,我會讓咱們這裏每個人都記住您的樣子。”
我說:“不用那麽誇張。”
紅姐立刻說:“一點也不誇張。”
我也沒客氣,直接接過了卡。
臨走的時候,我就轉頭對陸艋說:“我們榮吉的規矩,收了東西,就會送一卦給你,你如果選擇相面的話,我現在可以幫你看,若是你選擇其他蔔卦方式的話,我隻能明天再給你說。”
陸艋立刻說:“我自然是選擇其他的,這樣的好機會,我自然要好好把握。”
我看着陸艋也是明白了,他剛才去取龜甲金石的時候,肯定又和黃奕文聯系過了,關于榮吉相蔔規矩的傳聞,他肯定是聽說了,其中好處黃奕文肯定也提及了。
所以陸艋才會一點也不驚訝,同時很理智的選擇了後者。
我也沒有說破,直接對陸艋說:“好,那你明天下午到榮吉找我,我上午大多數情況是不在店裏的。”
陸艋點頭。
離開G7的時候,因爲我和李成二都喝酒了,所以不能開車,陸艋就安排了一個人,開我們的車送我們回去。
至于裴小鳴,她有專門的司機接送,我們也不用操心。
回到西隴郡的時候,送我過來的人,就打車離開了,我本來想着塞給他一個紅包,可他連連擺手說:“您是艋少的朋友,我怎麽敢收您的錢,要是讓艋少知道了,非得打斷我的腿。”
看着那個人跑走了,我隻能無奈笑了笑。
李成二伸了個懶腰說:“宗老闆,那麽好玩的地方,你怎麽不多待一會兒啊,這麽早就回來了,太無趣了。”
我讓李成二别廢話。
回到家裏的時候,蘭曉月做了一些醒酒湯給我們喝,蔣蘇亞也沒有睡,她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和邵怡聊天。
弓澤狐的話,已經休息了。
見我們回來,蔣蘇亞也是跟我打了下招呼,然後過來抱了我一下。
吃了飯,等我洗漱好回房間的時候,蔣蘇亞已經給我鋪好了床,她看着我笑了笑說:“你去G7了?”
我好奇說:“你也知道G7啊?”
蔣蘇亞笑道:“那是,G7可是全國都有名的銷金窟,那裏聚集的可不止是冀地的名流,全國各地的都有,就算是帝都的豪門,偶爾也有人在那邊出沒。”
說着,蔣蘇亞在我身上嗅了嗅說:“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我趕緊說:“在那邊碰到了裴小鳴,她一直待在我身邊。”
蔣蘇亞笑着說:“行了,你不用這麽緊張,我相信你,更對你有信心。”
說着蔣蘇亞又停頓了一下對我說:“今天我們家族裏的人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宗叔叔去帝都了,而且是去了東方家。”
我“哦”了一聲道:“我爸收了東方韻娣當徒弟,應該是去讓舉辦什麽儀式去了。”
蔣蘇亞“啊”了一聲說:“那以後你和東方家的關系就更近了。”
我抱住蔣蘇亞說了一句:“行了,别胡思亂想了,咱倆的關系,是永遠不會變的。”
我和蔣蘇亞也沒有聊太多有關我父親和東方韻娣的事兒,很快我們就睡下了。
清晨,蔣蘇亞走的很早,而我起床後,閑着沒事兒,就去榮吉待着了。
同時我也把自己又收了一片龜甲金石的事兒告知了張麗,并告訴她,下午陸艋會來辦手續。
張麗對着我笑了笑說:“昨天一天,你幫咱們榮吉收了兩件寶貝,真是了不起啊。”
我笑着說:“運氣好而已。”
今天的話,吳秀秀也是來上班了,她聽說我談成了上億的單子,就嚷嚷着讓我請吃飯。
中午的時候,我就帶着吳秀秀、邵怡、弓澤狐去對面小吃街吃了一頓火鍋。
至于李成二,他依舊是在家裏睡懶覺。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陸艋就過來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裝革履,皮鞋也是锃亮。
進了榮吉,看到我在玻璃櫃台裏面坐着,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快速跑過來,點頭哈腰說:“宗老闆,我來了。”
我指了指邵怡那邊說:“手續都放在她那邊,去那邊辦了手續,然後錢半個小時左右到賬。”
陸艋趕緊跑過去,然後對着邵怡笑道:“美女,幸苦了。”
邵怡一副害羞的樣子說:“叫我邵怡就行了。”
等着手續辦完了,陸艋又跑到我這邊說:“宗老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
我說:“最近沒什麽空,等我有空了,告訴你吧。”
見我拒絕,陸艋繼續笑着說:“那行嘞,我等您電話。”
而在我提出給陸艋蔔算的時候,他就問我:“這一卦能不能存着,我想等到我需要的時候再用。”
我想了想說:“可以。”
陸艋這次比昨晚懂事兒很多,也沒有再繼續廢話,拿着手續就出了榮吉的門離開了。
我伸了伸懶腰說:“悠閑的一天終于要開始了。”
其實不光這一天,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很悠閑。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九月初,期間袁氶剛叔叔找過我一次,跟我說了一些有關陝地秦家的事兒,也提到了秦家老太爺的葬禮,爲了表示尊重,他讓袁木孚去了一趟陝地的秦家。
同時他也問我對陝地秦家的态度,言語都在試探着問我,要不要替換了秦家在天字列九家中的位置。
我自然是反對的,并闡述了我的意見。
袁氶剛就對我說了一句:“宗禹,你又長大了,我越來越放心把榮吉交給你了。”
當然,這十幾天的時間裏,我也是找到了一些合十的龜甲,醒力符和惑心符,醒力符我測試過,的确讓我力氣增大不少,至于惑心符,我還沒有測試。
符箓的等級,應該也是黃階中品的。
而我凝聚相脈的事兒,依舊沒有頭緒。
這一天是陰曆的九月初一,一整天都陰沉沉的,傍晚的時候下起了濛濛細雨。
因爲天已經很涼了,所以街上不少人都披上了厚厚的外套。
我正站在榮吉典當門口,看着濛濛細雨發呆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拎着一個超市的購物袋,撐着一把已經有些壞掉的黑傘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男人穿着一條黑色的粗布褲子,一雙已經不常見的千層底布鞋,他的鞋子,褲腿上全部都是泥漿,等他來到榮吉門口,放下傘的時候,我才看到他帶着工地的安全帽。
他超市購物袋裏面裝着一個用爛塑料包着的東西,他擡頭看了看我們這邊就說:“我想當一個東西。”
我瞅了瞅那個男人的面門,命宮已經纏上了厚厚的黑氣,甚至還有一股怨念攙雜在其中,而且他的臉色蒼白,走路的時候,腳跟會下意識地離開地面,樣子十分的古怪。
這都是他已經被髒東西附身的征兆。
我皺了皺眉頭說:“東西是剛挖出來的吧?”
男人立刻搖頭說:“不是剛挖出來,是我家祖傳的,是我弟從鄉下送過來的,我家裏出了點事兒,缺錢,我們才想着找個當鋪,把它給當了的。”
說話的時候,男人的腦袋還不由自主的伸縮,而且伸縮的頻率很高,好像是打嗝一樣,但是又不會發出打嗝的聲音。
而男人的這一切反應,他自己都是沒有覺察到的。
我指了指典當行裏面說:“裏面說吧。”
男人往裏面走的時候,我就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結果我就發現男人踮起的腳後跟上站着一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她緊緊貼在男人的後背上,正瞪着一雙奇大無比,但是沒有任何眼白的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