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親下樓的時候,蔡徴耀已經等在電梯的門口了,見我們過來,也是忙幫着我們摁電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今天麻煩你了,算下多少錢,結賬去。”
蔡徴耀趕緊擺手說:“大朝奉,您是在寒顫我蔡某人啊,那幾家大爺給的錢,已經足夠多了。”
我也沒有強行塞錢給他。
到了樓下,我就發現母親和蔣蘇亞在休息區的沙發處坐着聊天,她們面前還擺着一些參茶。
見我們下來,母親和蔣蘇亞就同時起身對着我們招手。
我本來說要送二老回去,父親就說:“不用了,蔣家的丫頭不是安排人給我們開車了嗎,你們也早點回去。”
我媽也說:“是啊,早點回去休息,你今天喝了也不少。”
到了門口,蔣蘇亞安排的人開車載着我父親走了,我就伸手攔住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識往我肩膀上靠了一下,輕聲問我:“宗禹,宗叔叔好像不喜歡我。”
我笑着說:“放心好了,我父親已經表态了,我的感情問題他不插手的,再說了,我喜歡你就行了。”
蔣蘇亞靠在我的肩膀上,側頭看了看我,然後又說了一句:“好吧,我信你,不過我會努力搞好和宗叔叔的關系!”
我說:“的确,畢竟以後你嫁給了我,我們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的。”
我和蔣蘇亞說話的時候,小曼那邊也是開車過來。
車子停在我們的面前,我和蔣蘇亞就一起上了車。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我感覺蔣蘇亞好像并不是那麽的清醒,她剛才和我媽聊天,包括和我說話,好像都是靠着自己的意識在撐着。
上了車,蔣蘇亞就閉上眼,然後直接爬在我的腿上睡去了。
小曼一邊開車,通過後車鏡看了一下問:“今天小姐喝了很多酒嗎?”
我說:“是喝了一點,你開車穩點。”
小曼“嗯”了一聲,然後問我:“我們去什麽地方?”
我說:“送我去夜當那邊,然後你送蘇亞回去休息。”
不等小曼說話,爬在我腿上的蔣蘇亞忽然迷迷糊糊地說:“我也要去夜當,我不要自己回去。”
我搖了搖頭,沒吭聲。
到了夜當這邊的時候,蔣蘇亞已經睡熟了,我直接上樓,然後還是讓小曼把她送了回去。
我則是一個人上夜當去了。
今晚就我一個人,明天要去陝地的秦家了,我得準備一下。
可我今天喝酒也有點上頭,根本靜不下心來畫符,隻能在櫃台裏面坐着。
不一會兒電梯的門就打開了,我往電梯門口看了看,進來了一個女人,這個人我剛在董福樓見過,陶家的陶霜。
她進來後,對着我笑了笑說:“見過宗大朝奉。”
我也是笑了笑說:“你要選點什麽嗎?還是要當東西?”
陶霜搖了搖頭說:“都不是,就是剛才在董福樓沒有和你說上話,想過來找你聊幾句。”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我不想聊閑天。”
陶霜繼續說:“今天在董福樓,你們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當然我沒有那個本事聽到,是陶叔叔告訴我的。”
她指的應該是陶顯義。
我歎了口氣說:“你想說什麽?”
陶霜長的很漂亮,不過我卻不是很感冒,總感覺這個人眼神中比尋常人多了不少的功利,她的目的性很強。
見我有些不耐煩了,陶霜趕緊說:“宗大朝奉,您别生氣,我其實就想向你發一個邀請,下個月初八,是我爺爺八十大壽,我們陶家誠邀您前去參加我爺爺的壽宴。”
陶家畢竟也是榮吉天字列九家中排在第二位的家族,他們以家族的名義邀請我,我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所以我就點了點頭說:“好,如果到時候不出什麽岔子,我一定親自去給老爺子祝壽。”
陶霜開心道:“那你一定要去哦,你要是不去,爺爺肯定會罵我的。”
我問陶霜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她搖頭說:“還有一件小事兒。”
我問什麽事兒。
她拿出手機說:“我可以和你拍一張合影嗎?”
我說:“還是算了吧!”
陶霜立刻沖上來拽住我的胳膊說:“宗大朝奉,就拍一張,一張,好不好!”
她開始撒嬌,我不由渾身難受,便趕緊說了一句:“好,就一張,不過你離我遠點。”
陶霜笑道:“好!”
她站在櫃台外面,我站在櫃台裏面,她把手機舉過頭頂,然後對着我說:“宗大朝奉,看鏡頭。”
我擡了擡頭,她直接摁下相機的小圓點。
我這才發現,她靠着櫃台,腦袋使勁往後伸,我一擡頭的時候,我倆的腦袋已經離的很近了。
她隻拍了我們兩個腦袋,照片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倆好像很暧昧的樣子。
這照片……
我剛準備說點什麽,陶然就笑道:“好了,我走了,就不打擾宗大朝奉了。”
陶然開心的離開,然後轉頭又對我說了一句:“一會兒我照片發朋友圈,宗大朝奉幫我點個贊哈。”
發朋友圈……
看着陶然離開,我的嘴角忍不住顫了幾下。
我畫不下去符,過了一會兒,就打開了微信,找到了在董福樓加上的陶然。
她的朋友圈果然更新了,一張我和她大頭合影,下面還寫了“開心”二字,還有一個比耶的手勢。
這丫頭,是在搞事情啊。
在榮吉待到兩點多的時候,我就熬不住了,便起身準備離開。
走出榮吉電梯的時候,馬叔就拉住了我說了一句:“宗先生,我聽說,你父親開始插手這江湖上的事情了?”
我“啊”了一聲說:“馬叔,你也關心這些呀。”
馬叔笑了笑說:“沒事兒,就是随便問問。”
又和馬叔簡單聊了幾句,我們就分開了。
離開了地下車庫,我就打了一輛車回西隴郡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除了蘭曉月,其他人都睡下了。
我回來的時候,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齊臀睡衣,正在沙發上卷縮着看一個恐怖電影。
聽到我開門進來,她立刻對着我笑道:“你一個人去夜當了吧?”
我笑了笑說:“是。”
蘭曉月繼續說:“我給你做了醒酒湯,還有一些養胃的小菜品,你先吃點,然後洗漱睡覺,這樣明天醒來,頭會舒服點。”
我看着蘭曉月說了一句:“李成二有你這麽一個女朋友,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啊。”
蘭曉月笑了笑說:“能跟着二哥,是我的福氣。”
說着,她就給我盛飯去了。
我吃飯的時候,她就對我說:“吃完了,碗筷扔桌子上就行,一會兒我來收拾。”
說罷,她又坐沙發上看電影去了。
我吃了飯,本來想着幫着刷刷碗什麽的,可蘭曉月眼疾手快,一下跑過來,奪下我手裏的碗筷說:“二哥說了,你的一雙手可金貴的很,别幹這些粗活。”
我說:“沒那麽誇張。”
接下來,我洗漱後就睡覺去了。
蔣蘇亞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抱着一個枕頭,睡的正香。
我走上前去,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氣。
蔣蘇亞微微動了一下,松開了枕頭,我就把枕頭放好,然後躺了下去。
她翻了幾下,然後手搭在我的胸口。
我這邊困意也上來了,沒有再多想什麽,就睡下去了。
次日清晨,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多鍾,蔣蘇亞已經起來了,還給我弄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放在床頭。
因爲公司中秋節放假,所以她沒有上班,而是在廚房跟蘭曉月學着燒菜。
我洗漱好在家裏轉了一圈,就發現平時愛出去浪的李成二也在家裏待着,他正帶着邵怡、弓澤狐在鬥地主。
看着他們我就說了一句:“這一大早起的,你們可有精神。”
李成二擡頭看了看我問:“昨天宗叔叔,留下你後來都說了些什麽,有關秦家的,東方家的事兒,我不感興趣。”
我這才想起要去陝地秦家的事兒。
便如實和李成二說了一遍,同時也說了父親讓我帶誰去。
李成二聽罷點了點頭,然後撓了撓自己的鼻子說:“帶着十三去也合理,禦四家也不是所有案子都要一起出的,我們就在省城這邊等着你凱旋回來。”
我點了頭說:“好!”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一個陌生号碼,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秦正峰的聲音:“宗大朝奉,您起床了嗎,宗大天師讓我來接您。”
我說:“不是下午出發嗎?”
秦正峰在電話那頭兒就說了一句:“是宗大天師說提前出發的,我到您樓下了。”
我走到客廳窗戶那邊,往樓下看了看,的确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而秦正峰站在車子的旁邊給我打電話,他擡頭正好看到我這邊,就沖着我招了招手說:“我在這兒,宗大朝奉。”
我說了一句:“你等我下,我收拾東西,就下樓去。”
聽到我要出門,蔣蘇亞就從廚房跑了出來,而我則是看着邵怡說:“小十三,你也趕緊去收拾東西。”
邵怡扔下自己一手兩個人兒都沒有的牌,就往屋裏跑去了。
李成二看着邵怡的牌,立刻說:“不是吧,這一手爛牌,等打完再走啊,我地主啊,我手裏兩炸啊。”
我抱了抱蔣蘇亞說:“秦家老太爺種在自己身上的禍根胎出了問題,我們必須去一趟,你這幾天好好在家裏待着。”
蔣蘇亞點了點頭說:“那你小心點。”
我笑了笑說:“我爸可是大天師,估計我去了,就是在旁邊站着看的份兒,不會用得着我真動手的。”
接下來,蔣蘇亞就幫着我一起收拾東西。
然後送了我和邵怡下樓。
車子啓動後,我就問秦正峰:“去接我爸吧。”
秦正峰說:“按照宗大天師的意思,我們還要再去接一個人。”
我問接誰。
他就說:“東方韻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