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親和柳雲一站在一起,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李成二和弓澤狐也是有點奇怪,一臉迷茫地看看我父親那邊,然後又往我這邊瞅了幾眼。
邵怡不認識柳雲一,所以不知道什麽情況,她看着更加的迷茫。
此時我父親就說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
我愣了一下反問:“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和柳雲一這種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是徐坤的手下?”
“知道!”父親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在我們隔壁位置坐了下去。
柳雲一在我父親對面坐下,然後對着我這邊笑了笑,像是打招呼,又好像是在挑釁。
就在這個時候,我父親敲了敲桌子對柳雲一說:“收一下你的表情,不然我讓你一會兒死在你自己的降頭術下。”
柳雲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讓我父親那一桌點菜。
柳雲一趕緊接過菜單說:“我來點。”
他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瓶酒。
等着服務員離開了,父親就對我說:“如果沒什麽事兒,你們就趕緊走吧,中秋節那天,我們在董福樓見。”
我們這邊的确吃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卻沒有走的意思,我想知道父親和柳雲一到底要說什麽。
這個時候李成二起身向我父親那邊打招呼:“宗前輩,我是李成二,我小時候時候見過你。”
父親看了看李成二點了點頭說:“我記得你,仙家老爺子的入門弟子,如果我沒記錯,你還差一點成了詭家的徒弟吧。”
李成二笑了笑說:“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不提了。”
詭家?
我一臉迷茫,那是哪一家?
這個時候父親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話又說回來,宗禹身邊禦四家好像隻差詭家了。”
“弓一刨的徒弟,邵元培的徒弟,倒是來的齊全。”
父親說到李成二師父的時候,還用了老爺子三個字,可提到弓一刨和邵元培的時候,卻直呼了名字,可見父親并不是很尊重後面兩個人。
他們都是我朋友的師父,父親這個态度讓我有點生氣。
不等我說什麽,李成二就拉住我的手說:“宗禹,我們還是先走吧。”
我搖頭說:“走?我還沒吃完呢!”
父親見我不走,就說“也罷,你們想聽,就都留下來聽聽吧,反正你也走了你爺爺給你安排的路,我也拉不回來你了。”
柳雲一那邊笑了笑說:“你不怕你的兒子誤會你嗎,宗大天師!”
大天師!?
我父親是天師?
父親直接“哼”了一聲說:“少廢話,我托你打聽的消息打聽的怎樣了?”
柳雲一立刻說:“都打聽到了,徐坤把小巷子的禍根胎送到了東海的一個小島上,具體是哪個島我不知道,那是徐坤的秘密基地,我這個級别的,還沒有登島的資格,不過我聽說,那個島上不止一個禍根胎,他好像要把那些禍根胎全部培育成人,讓人控制禍根胎的力量。”
我這邊聽的訝異。
父親卻是“哼”了一聲,對着柳雲一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還有什麽要補充的,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
柳雲一立刻說:“十月十五,柳家水官解厄大會,除了暗三家中的莊家,徐坤的人,還有一股勢力會去。”
父親頓了一下說:“他們動手了嗎?”
柳雲一點了點頭說:“嗯,他們要動手了,他們的目标好像是您兒子。”
父親沒有再理會柳雲一,而是轉頭看了看我說:“你都聽明白了?”
我點頭說:“聽明白了。”
父親立刻說:“那十月十五的柳家的水官解厄大會,你就不要去了。”
我沉默了幾秒後道:“我是代表榮吉大朝奉去的,如果不去,我以後就沒有辦法在榮吉立足了。”
父親“呵呵”了兩聲說:“榮吉,哼!”
說罷,父親直接起身,往外走,柳雲一喊了一聲結賬,然後扔下兩百塊錢就走了。
服務員那邊一臉詫異說:“菜還沒上呢?還有錢也給多了。”
看着父親出去,我也是追了出去,李成二就喊服務員說:“我們這裏也結賬。”
我緊跑了幾步追上父親問了一句:“爸,你和柳雲一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是你安排在徐坤旁邊的卧底嗎?”
父親看了看我說:“卧底?你太看得起他了,柳雲一不過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小人罷了,他告訴我這些消息,自然是拿了我的好處。”
柳雲一在旁邊笑了笑說:“宗先生,你下次評論我的時候,能不能等我走遠了呀。”
父親直接看了看柳雲一道:“那你還不快滾。”
柳雲一點點頭,然後往遠處跑去了。
父親看了看我說:“宗禹,你走上了你爺爺給你安排的路,我拉不回來你,隻能跟着你一起走了,我和你爺爺是不對付,不過我和他,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爲你考慮,都是爲了你好,不過呢,這些年,你好像更喜歡你爺爺給你安排的生活方式,所以你對我有些反感,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畢竟我現在已經默認你将來要走的路了,咱們也算是一條路上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敵視我,至少在你媽面前的時候,咱們兩個的關系不要太僵了。”
我心裏五味雜陳,然後點了點頭。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說:“你還是太嫩了點,等過了中秋節,我親自提點一下你,老爺子給你打了好基礎,别浪費了,這地基之上的高樓大廈,就由我來幫你蓋起來吧。”
我還是點頭。
父親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說:“我倔強了一輩子,終究還是輸給了老爺子,我這是何苦啊,現在我的歲數也大了,你媽也有白頭發了,咱倆,不鬧了。”
我繼續點頭,可我心裏酸酸的,忽然有點想哭。
“好了,我下午學校還有課,我先走了。”說罷,父親對着我招招手,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我說:“您還沒吃飯呢!”
父親笑着說:“學校附近買個煎餅果子就行了。”
看着父親打車離開,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我和父親,這也算是冰釋前嫌了吧。
而在我父親的心裏,他和爺爺應該也是如此吧。
這個時候,李成二、弓澤狐和邵怡也是跑了過來。
李成二看了看我說:“宗前輩這是準備出山了,老爺子家裏很快就會門庭若市了,甚至會有人跑出來,讓你父親做榮吉的大朝奉,你的地位不保了。”
我愣了一下,很快李成二又說了一句:“不過依着宗前輩的性格,多半是不會做大朝奉的。”
邵怡這個時候忽然用她一貫柔弱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心裏隻認宗禹哥哥一個人是大朝奉。”
我這邊笑了笑說:“十三,你以後就喊我宗禹哥哥吧,比大朝奉聽的甜多了。”
邵怡一臉的害羞。
同時我也看了看弓澤狐說:“還有你,以後也喊我哥就行了,别總是喊我大朝奉,那稱呼是給外人叫的,咱們都是自己人,再不濟,你跟着李成二一樣,喊我宗老闆。”
弓澤狐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們沒有在這邊待着,直接回榮吉去了。
到了榮吉,我、弓澤狐和邵怡就去上班,李成二則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浪了。
我們過來的時候,吳秀秀就對我說:“師父,真羨慕跟在你身邊的人,總是不用按時上班,唉,就屬我命苦了。”
我對着吳秀秀說了一句:“行了,别抱怨了,改天我和張姐說說,給你漲工資。”
吳秀秀便對我吐了吐舌頭。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的生活就略顯單調了,白天的時候就在榮吉,晚上了去夜當。
白天的時候,吳秀秀會有幾個單子,而我則是一個單子沒有,就連什麽也不懂的邵怡都開了張。
夜當那邊的話,這兩天也沒有什麽人,我除了畫符,就是睡覺,要麽就是蔣蘇亞來了,陪她聊聊天。
至于蔣蘇亞說給我的小禮物,就是親了我一口,而且是睡覺之前親的,親完之後還是啥也不能幹,這對我好像不是獎勵,而是一種懲罰,甚至是折磨。
轉眼時間就到了中秋節的當天。
今天蔣蘇亞沒有去公司,她公司那邊安排了放假。
因爲晚上要去董福樓聚餐,所以蔣蘇亞一大早就拉着我起來,要去逛街,要買衣服。
早起我還昏昏沉沉地時候,她又是拽我,又是撓我癢癢的,搞的我根本沒有辦法睡下,結果我九點多就起來了。
因爲是逛街,李成二、弓澤狐都沒有跟着。
邵怡則是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們,最後還是蔣蘇亞笑着拉住邵怡的手說:“走,十三妹妹也跟着一起去,李成二大哥有點壞,小狐狸有點悶,讓你留在家裏的确不太好。”
收拾好了,就有我來做司機,我的車子還沒有開出小區,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裴小鳴打來的。
按了免提,我就問她什麽事兒。
裴小鳴立刻說:“宗大朝奉,什麽情況啊?”
什麽情況?
我疑惑道:“什麽什麽情況啊?”
裴小鳴立刻說:“董福樓,什麽情況啊?”
我愣了一會兒說:“晚上我家裏人去那裏聚餐怎麽了?”
裴小鳴立刻說:“你家裏人聚餐?你知不知道,你定的包廂旁邊的幾個包廂,已經被人炒到幾百萬定一間了。”
我“啊”了一聲說:“蔡徴耀搞的鬼嗎?那你不應該打電話給我啊,應該給物價局打電話。”
裴小鳴說:“不是蔡徴耀,是咱們國内幾個赫赫有名的财團。”
“帝都東方家,霍家,魔都的丁家,陶家,還有陝地的秦家,以及一些其他地方很有名望的财團,他們紛紛都來了。”
“董福樓,感覺炸鍋了。”
前面的那幾家好像是榮吉天字列九家的吧,他們是沖着我來的嗎?
好像不是,我當上大朝奉有段時間,也沒見他們多上心啊。
莫不成是沖着我父親來的,我父親出山的消息,已經在所謂的江湖上傳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