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點頭的時候,袁氶剛又對我說:“你剛才摸這玉钺禮器很長時間了吧,趕緊去把手洗一下,别大意。”
我自然是趕緊去照做。
等我洗手回來的時候,袁氶剛已經離開了,當然,那玉钺也是被他帶走了。
從接待室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的五點多鍾,再有一會兒就要下班了。
吳秀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我:“師父,下班一起吃個飯不?”
我搖了搖頭說:“不了,你也早點回家,别整天想着在外面晃蕩。”
吳秀秀對着我說了一句:“無趣!”
下班關了榮吉的大門,我和吳秀秀就分開了,她臨走的時候還問了我一個問題:“師父,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最近都不愛跟我玩了。”
我就笑着說:“我是忙,再說了,我交不交女朋友,也不用跟你彙報呀。”
簡單說了幾句話,吳秀秀就打車回家了,而我則是開車先回了一趟西隴郡的住處,對付邪物這種事兒,我還是帶上李成二比較好一點。
回到住處,剛開門的時候,我就看到李成二隻穿了一條内褲在客廳裏晃蕩。
我忍不住吐槽道:“幹啥啊,裸奔呢!”
李成二就對着我笑了笑說:“裸奔個錘子,那藥效太強,熱的我都快蛻了一層皮,現在才降點溫。”
藥?
“你把貔貅的血和香靈草都吃了?”我趕緊問道。
同時我也仔細看了李成二一眼,他的面色紅潤,容光煥發,隻不過肩膀上,胳膊上有幾塊地方像是被太陽曬的蛻了皮一樣。
李成二對着我笑了笑說:“吃了,效果很不錯,現在的我,體内的那點病根全除了。”
我問什麽病根。
李成二就說:“我體内一直都有邪寒之毒,動不動就給我整的胃痛難忍,現在終于好了,哈哈哈……”
聽到李成二爽朗的笑聲,我自然也是很開心的。
這個時候蘭曉月也是從房間裏出來,她告訴我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讓我吃點晚飯再出門。
這個時候,我也有點餓了,便沒有客氣。
吃飯的時候,李成二也是換好了衣服,我便把今天的事兒給李成二簡單叙述了一遍了。
李成二開心道:“那你是發大财了,五個億啊。”
我說:“不是錢的問題,是師承柳的水運不濟,逆了五行,袁叔叔說和髒東西有關,不過目前我還沒有确切的證據,髒東西這事兒,你比較在行,吃了飯,你陪我去一趟省二院吧。”
李成二點了點頭說:“好。”
吃了飯,李成二又換了一身運動衣,然後才陪着我出門。
在去省二院的時候,我提前給師承柳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裏感激了我一頓,然後告訴我病房号。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們通過張麗也是了解了一些有關師承柳孫子的情況,他孫子今年才二十出頭,但是卻得了腎壞死的病症,而救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換腎,當然透析也可以維持生命,但是畢竟不是長久之策。
巧合的是,醫院恰好有匹配的腎源,隻不過需要昂貴的醫藥費,之前的時候,師家湊不齊,現在的話,那點醫藥費根本不算什麽了。
據我所知,明天師承柳的孫子就會安排手術,手術若是成功,那這孩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說是孩子,其實那孩子已經上了大學了,省科技大學的大一的學生。
而師承柳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沒有兒子,家裏都是女兒,隻有三兒子家裏生了一個孫子,卻住了院,四兒子沒結婚,他的女兒嫁出去,家裏倒是一兒一女,但是卻不姓師。
到了醫院這邊的時候,我就給師承柳打了一個電話,他讓他的兒子師泉林在門口等着我們。
見到我們的時候師泉林很客氣,他知道他家的東西是賣給我們了。
而且一見面,師泉林就對我們說:“兩位,我家的這些錢,不是我自己的,還有大哥、二哥、四弟,還有姐姐的,我已經跟他們說了,錢我們平分,我不會多拿一分錢。”
我對師泉林說:“你不用跟我們說這些,那都是你們的家事,你現在帶我們見你的父親就行了。”
我們在醫院的四層見到了師泉林,他的兒媳婦在病房帶着,伺候他的孫子,他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吃着一些包子,旁邊還放了一瓶開口的礦泉水。
雖然他們家裏有錢了,但是他和他的兒子依舊很節省。
見我和李成二過來,師承柳就站起身準備迎過來。
我和李成二也是飛快地靠過去。
然後扶着師承柳坐下。
我對師泉林說:“你先去忙吧,我有些事兒,要單獨和你父親說。”
師泉林有些不放心,師承柳就說:“泉林,你放心好了,如果小宗同志要騙我,在當鋪就騙我了,不會給咱們那麽多錢。”
師泉林也是點了點頭。
等着師泉林離開後,我才對師承柳說了一句:“師老先生,既然我們來了這裏,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在你的面相中看到了逆五行的水運不濟的态勢,你最近有沒有做過一些和水違背的事兒,然後得罪了什麽東西。”
“而這些很可能是您孫子得腎病的源頭。”
提到師承柳的孫子,他變得格外的認真,過了一會兒他就問我:“兩個月前,我放了一把火,燒了我家一片荒地地邊的荊棘堆,還有一些玉米杆。”
“燒完之後,我就在灰堆裏面,發現了一頭燒死的野豬,然後我就喊我兒子弄了回去,我們全家人給分着吃了。”
“也是那之後不久,我的孫子出了問題,他那會兒恰好放假回家,也吃了野豬的肉,不久就開始渾身無力,頭暈,開始尿血……”
“難不成是那一頭野豬的問題,可我們家裏人都吃了啊?”
我歎了口氣說:“您七十一歲,今年是水雲之年,按理說,你今年不易動火,特别是這種大火,可您卻燒了一把不該燒的火,還燒死了生靈,這件事兒,怕是問題的源頭。”
我的本事,師承柳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我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便問我應該怎麽辦。
不等我開口,李成二就說道:“您孫子已經确定可以手術了,如果沒問題的話,您陪着我們回一趟您在豫地的老家,我們去您老家把問題解決了。”
“那髒東西,沒有跟到這邊來,但是卻在老家等着你們,就算您孫子做了手術,還成功了,但是一旦回到老家,那東西肯定還會纏着你們的。”
我湊到李成二的耳邊小聲問:“你确定是什麽髒東西了嗎?”
李成二說:“基本有譜了,類似的情況,我在蜀地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回,不過那一次一家人打死了一隻黃鼠狼,黃仙發難,差一點讓那一家人都給出了事兒,幸虧我及時發現,然後給他處理了,否則那一家幾口都要死幹淨了。”
我疑惑道:“你吹牛吧,一隻黃鼠狼而已。”
李成二很認真地對我說:“别小看一些野生的小東西,那些東西害起人來,比一些壞到骨子裏的人還狠。”
我和李成二議論的話題,師承柳也是聽到了,他就對我說:“小宗同志,你是實在人,我信你,錢的問題解決了,我留在這邊隻會給孩子添亂,他們除了照顧孩子還要照顧我,跟你們回一趟豫地也不錯,但是你們說的事情是真的,真是我燒死的那頭野豬來尋仇嗎?”
我看着師承柳的面相說:“你的面相上顯現不出來,我需要看下您孫子的面相,畢竟現在是您孫子出事兒了。”
李成二也是點了點頭說:“讓我們宗老闆看看您孫子,保險點。”
師承柳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就拄着他的槐樹拐杖,帶着我們向病房那邊走去。
剛到病房的門口,我就聽到病房裏面傳來“哼哼”的豬叫聲音,聲音很大,那種感覺,就好像病房裏有一頭豬似的。
我和李成二面面相觑。
師承柳卻是緊張的趕緊推開門問:“怎麽回事兒?”
這間病房裏隻住着師承柳孫子一個人,還有兩張病床是空的,不過我看到那張空的病床時,卻是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爲兩張空着的病床上都萦繞着很重的陰氣。
看樣子,那兩張床上的病人都剛“走”不久。
師承柳一開門,師泉林和一個中年婦女同時看向我們這邊,中年婦女直接說了一句:“小山又難受了。”
那女人應該是師承柳的兒媳婦。
小山,自然是師承柳孫子的小名兒。
師承柳趕緊問:“叫醫生了沒。”
不等小山的父母回答,小山躺在病床上就說了一句:“爺爺,我難受,您能不能跟隔壁病床上的叔叔、奶奶說一聲,讓他們安靜一點,太吵了。”
小山這句話說出口,師承柳一臉疑惑看向我和李成二。
我們來之前,并沒有太明确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可因爲我今天下午收了師承柳的東西,給了他五個億,所以他就有些無條件的信任我,甚至是依賴我,覺得我什麽事兒都可以解決。
不等我說話,李成二就說了一句:“這裏的問題我來解決。”
而我這邊也是沖着小山的面相看了看,除了疾厄宮黑氣揮之不散外,他的耳朵,也是采聽官有淡淡的黑絲纏繞。
這種黑絲很特别,全部纏繞着很厚的陰氣,爺爺曾經說過,這種相色稱之爲陰絲,陰絲入五官,必出大禍亂。
保壽官(眉毛)傷身折壽,監察官(雙眼)傷心損情,申辯官(鼻子)蒙不白之冤,出納官(嘴巴)言出害人害己,采聽官(耳朵)受陰邪蠱惑傷親朋好友。
那小山面相便是最後一種。
不等我和李成二有行動,小山抓起床頭的一個飯盒直接扔向了師承柳,同時道了一句:“快,趕他們走,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