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
聽到這個名字,我立刻提起了興趣。
不過李成二卻打斷蔣蘇亞道:“等我們進了蛇廟再說其他的吧!”
說罷,他一把推開了廟門。
“咯吱!”
随着一聲刺耳的聲響,門被推開,同時一層塵土也是蕩了過來,我們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
在我們打開廟門的瞬間,那些蛇飛快向我們撲來,我們吓的趕緊退到蛇廟裏面。
說來也奇怪,所有的蛇都不敢距離蛇廟太近,在靠近蛇纏人雕像的位置就紛紛停了下來。
李成二笑了笑說:“果然有些事兒和我師父說的還是一樣,他說蛇廟附近的蛇,不敢進蛇廟,包括這裏的蛇王。”
蔣蘇亞那邊也是點頭說:“我爺爺也是這麽說的。”
進到蛇廟後,我也是把裏面的情況簡單看了一下,廟的正位上有一個很大的香案,上面擺放了着香爐,燭台,還有蛇形的青銅器。
而那蛇形的青銅器最引人注意。
一條蛇盤在那裏,然後張開嘴向上,蛇嘴裏還有一根蛇信子吐出來。
走近了看,就會發現蛇信子直通蛇形青銅器底部,而且蛇信子的尖端特别的尖銳,而且還有一些血迹。
香案上沒有什麽塵土,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就好像是剛被人擦過一樣。
而我們進門的時候,那房門明明蕩起了一層厚厚的灰。
正位香案的後面沒有神像,而是一個巨大的壁畫,在巨大的壁畫中有很多蛇,而在蛇群中有一條特别巨大,也是七彩色的,但是按照畫上的比例,壁畫中七彩色的大蛇,應該比我們見到的那條要大幾十倍。
蛇群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山川中,而在蛇群的對面,是一群鬼面人,蛇群正在和鬼面人進行殊死的搏鬥。
在蛇群這邊,還有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人,他站在大蛇的旁邊顯得有點渺小,但卻是一股仙風道骨,氣勢上不輸給七彩大蛇分毫。
這壁畫描述的是一場無名的戰争。
在蛇廟的另外幾面牆壁上,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東西。
至于張麗提起的地宮,我更是沒有看到。
蔣蘇亞和李成二這個時候也看着香案後面的壁畫發呆,過了幾分鍾李成二就問我:“宗老闆,這壁畫有些年頭了吧?”
我搖頭說:“沒有多少年,應該是跟着上次修廟的時候,一并修繕過的,一百多年的樣子。”
“不過這壁畫應該是在原有壁畫的基礎上修繕的,所以壁畫上的内容應該存在很久了。”
“究竟有多久,還真不好說。”
說到這裏,我就看了看蔣蘇亞說:“剛才你提到了徐坤,能不能具體說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蔣蘇亞這才說:“我記得那會兒我才十二歲,有一天我父親帶着一個貴客回家,說是要介紹給爺爺,而那個貴客就是徐坤。”
“爺爺見到徐坤後十分的厭惡,要把徐坤趕出去,父親爲了徐坤,更是和爺爺大吵了一架。”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違逆過爺爺,他在我爺爺面前一直都是言聽計從。”
我疑惑道:“你還記得他們說了什麽,吵的什麽嗎?”
蔣蘇亞反應了一會兒說:“這個我還真不記得了,我隻記得當時的我很慌,被吓壞了。”
“後來父親和爺爺的關系就生疏了,當年父親也沒有按照家族的規矩去蛇廟,家族裏當時反對的聲音大,直到父親出事兒離世,無奈爺爺隻好再次出山,接管文庭集團。”
“一直到現在!”
聽完蔣蘇亞的話,我就道了一句:“徐坤還真是無所不在啊,怎麽哪都有他!”
蔣蘇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問我:“一會兒,我完成了獻血,你陪着我去找齊叔叔好嗎,他是我的親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對着蔣蘇亞點了點頭。
李成二指了指那蛇形的青銅器問蔣蘇亞:“你是不是要用這個東西鮮血?”
蔣蘇亞點頭。
說着,她緩緩走到了香案的蛇形青銅器前,然後慢慢地說了一句:“爺爺說過,隻要我把自己的手指,摁在蛇形青銅器的蛇信子上,刺破自己的手指,讓血液流進青銅器裏面,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說話的時候,蔣蘇亞把自己的右手慢慢擡起來,然後伸出食指對着尖銳的蛇信子摁了下去。
我本來想要阻止,可李成二拉住我的胳膊說:“這是蔣家的宿命和傳統。”
我問李成二:“蔣家和大蛇到底是什麽關系?”
李成二指了指香案背後的壁畫說:“壁畫中所畫,蔣家人曾經和七彩妖蛇的先祖并肩作戰過,但是究竟是怎樣的戰争,我也說不太清楚,或許就是壁畫上那樣,和一些鬼面的怪物交手吧。”
我們說話的時候,蔣蘇亞忽然一用力,自己的手指直接壓在蛇信子上。
“嘶!”
她輕輕一口氣,一股鮮血就從指尖冒出來,不等蔣蘇亞挪開自己的手指,那張開的蛇嘴忽然“啪嗒”一聲合上,直接把蔣蘇亞的手給咬住了。
蔣蘇亞“啊”的驚叫,我剛準備沖上前去的時候,蔣蘇亞忽然一揮手,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把我推了一個跄踉,一個屁股蹲摔在了地面上。
李成二趕緊過來拉我說:“你現在别動她,儀式還沒結束呢,她現在身上有一股很強的儀式力量,就算是我,也不敢貿然上前。”
儀式力量?
蔣蘇亞喊了一聲後,就沒有再繼續喊下去,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差不多三分鍾,那蛇嘴才慢慢地張開,再看蔣蘇亞的手背上,緩緩出現了一個七彩色的蛇形紋身。
等着蛇嘴松開後,蔣蘇亞飛快抽開自己的手,然後飛快退了幾步鑽到了我的懷裏。
我抱住她,然後查看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紋身問道:“你還好吧。”
蔣蘇亞有些懼怕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問蔣蘇亞看到了什麽,她就說:“妖蛇,巨大的妖蛇,在一個巨大的黑色山谷裏,它說,已經和我簽訂了契約。”
說話的時候,她擡了擡自己的手背,然後使勁搓了幾下說:“原來紋身是這麽來的?”
我問什麽紋身。
蔣蘇亞就說:“我爺爺和父親的手背上,都有這樣的紋身,隻有擁有這個紋身的人,才能做蔣家的繼承人。”
我愣了一會兒說:“你爺爺的手背上有嗎?我怎麽沒有印象了?”
蔣蘇亞道:“我爺爺和你見面的時候一直背着自己的左手,所以你沒有看到,他的紋身在左手的手背上。”
我這才點了點頭。
蔣蘇亞立刻說:“我們先去找齊叔叔吧,等找到了他,我們再找地宮好不好。”
我剛準備點頭,廟門忽然“啪”的一聲被推開,接着兩個渾身血淋淋的人就走了進來。
“老齊,老胡!”李成二最先開口。
我和蔣蘇亞就準備靠過去查看他們的傷勢,可胡思喜擡手拒絕我們,同時大聲說道:“不要過來!”
我們這才發現,在齊雲和胡思喜的腿上各自咬着幾條蛇,而且是花頭的毒蛇。
蔣蘇亞趕緊翻開自己的背包,往外取血清。
那些咬在兩個人腿上的蛇,微微扭動了身體,然後“轟轟”兩聲就自然了起來。
“嗤嗤……”
幾縷火苗穿起來,讓廟門外蠢蠢欲動的蛇群不由向後退了一截。
我下意識看我們腳下鋪着的石闆,就道了一句:“難道這修廟的石頭就是用的火石溝村口石碑上記載的那種可以防蛇的神器石頭?”
李成二這個時候也才注意到腳下的石頭,不由俯身下去查看。
“别看了,就是那種神器的石頭。”齊雲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等那些蛇燒沒了,蔣蘇亞就取出血清蹲到齊雲和胡思喜的旁邊,分别給兩個人各打了一針。
而我這邊也是将廟門又給關了起來,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蛇群,終歸還是會頭皮發麻。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情況?”等着蔣蘇亞給兩個人注射了血清,我才問了一句。
齊雲直接往石闆上一躺說:“我一路被妖蛇帶回這裏,它沒有吃我,而是把我扔進了一個深坑裏,那裏面全是動物的屍骨,當時我覺得自己死定了,可後來老胡來了,他把我救了出來。”
“我們兩個一路和各種蛇搏鬥,才逃到蛇廟這邊。”
我看着胡思喜問道:“你去救老齊了?”
胡思喜點頭說:“沒錯,和我的戰友一樣,老齊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出事兒,所幸……”
胡思喜還沒說完,就“咳咳”的狂咳了起來,不時還有幾口血噴出來。
齊雲想要去扶着胡思喜,可他動了幾下,發現自己已經提不起半點的力氣了。
胡思喜就說:“我沒事兒,我和那大蛇幹了一架,被它撞的七葷八素,估計内髒零件撞壞了。”
說着,他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那大蛇沒有追過來嗎?”胡思喜說完,李成二就追問了一句。
胡思喜說:“追了一會兒,可後來好像出了什麽事兒似的,它就不追了,而是掉頭蹿進了槐樹林裏,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啥。”
我和李成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瞅向了蔣蘇亞右手的手背。
蔣蘇亞也是意識到了,擡起自己右手的手背說了一句:“和我獻血的儀式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