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一看就是張溥老賊的同黨,給我砸死他!”早有人看的明白,不由大喝一聲,又要把爛菜葉子、臭雞蛋扔了上來。
“我看哪個敢動手!”那錢謙益、悟空和羅尚文見狀不由大驚失色,連忙帶人擋在張順面前道。
衆人一看張順這般氣勢,頓時驚疑不定,不由暫時收了手。
“殿下.學生有負重托!”那張溥一見來人是張順,頓時忍不住頂着一身爛菜葉子、臭雞蛋,老淚縱橫。
我準備了滿腹經綸,結果他們一句話都不讓我說!
“各位學子、士子以及博學鴻儒們!”張順看也不看那張溥,反倒大聲向台下喊道。
“今天我來到這裏,是和大家講理的”
“若是不講理,又能如何?”隻是張順話音未落,早有人叫嚷起來。
“如果不能用口舌來辯論,那恐怕本王隻能用它們來辯論了!”張順冷笑一聲,抽出挂在腰間九尺五寸的鋼鞭笑道。
“本王?”衆人聞言一愣,随即反應了過來,“他他是‘順賊’?”
衆人看了看張順身邊士卒手裏明晃晃的刀劍,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相互以目示之:怎麽辦,要不要上?
“殿下,你.你太魯莽了!”就在衆人面面相觑之際,錢謙益不由低聲抱怨道。
“明末人最是皮厚,掐之無一點血出,故于君親一毫無情。”
“一會兒鬧将起來,你是殺,還是不殺?”
一旦動手,不但會激起整個江南地區的反抗,更會得罪大多數讀書人。
如果不動手,恐怕這些人便會蹬鼻子上臉,做出更多出格的行爲。
果然,錢謙益話音剛落,早有一個士子跳将出來,脫了褲子對着張順便撒起尿來,隻驚得一幹人目瞪口呆,更吓得董小宛等一幹女子連忙轉身遮面,啐罵不已。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把他給我捉過來!”張順見了不由大怒,連忙下令道。
随着張順一聲令下,果然三五個士卒撲将過去,把他拖了過來。
隻是一個不小心,不免身上不免濺了一些尿液,氣的這幾個士卒恨不得當場飽他一頓老拳。
“殿下,這.這些士人,最爲無恥、混不吝,還需小心應對才是!”錢謙益見了哭笑不得,忍不住又開口提醒道。
“曉得了!”張順點了點頭,一時間也如臨大敵。
他以爲自己當初起兵之時,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已經算是無恥之極,沒想到和明末這些士人比起來,竟是如同小巫見大巫。
“壯士,好勇氣!”張順見這厮被拖了過來,褲子褪到了腳踝,下體一覽無餘,不由笑着豎了豎大拇指道。
“那是。”那人得意的揚了揚頭,挺了挺胸,大聲喝道,“奸賊,請速殺我,以全我忠義之名!”
“殺伱,本王爲何要殺你啊?”張順笑了笑,命士卒将這人面朝衆人,然後撅了根草棍指點道,“諸位,今天有這位壯士,情願甘當模特,我給大家科普一點自己研究的心得!”
“你你幹什麽!”那人聞言又驚又怒,一張臉漲得通紅,忍不住雙手捂住了下體,大聲質問道。
“哦,沒什麽,向大家科普點生理知識!”張順淡淡道,“這裏不是春秋大會嗎?大家都可以在台上發表自己的觀點、心得。”
“剛巧本王愚者千慮,偶有一得,便與大家分享分享!”
張順此話一出,頓時台上台下哄然大笑起來,就連董小宛、卞玉京和卞敏三女也肩膀一聳一聳,顯然也在偷笑。
“豎子,辱我太甚!”那人眼見張順如此調笑自己,不由怒不可遏,連忙提上了褲子就要和張順拼命。
不意悟空早攔在了面前,如同捉小雞一把把他捉了起來。
張順這才把手裏的鋼鞭插回了腰間,向衆人淡然笑道:“諸位,看來這位仁兄是玩不起啊!”
“既然如此,那本王這點小心得,隻好敝帚自珍了!”
“哈哈哈!”下面的一幹士子早笑得前仰後合、東倒西歪,忍不住高聲喊道,“再來一段,再來一段!”
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樂子人多,張順這一番騷操作不僅娛樂了衆人,同時也拉近了和衆人的關系。
原來“舜王”殿下也是如此妙人,真真是沒想到啊!
且不說搗亂那人如何羞愧而退,且說張順眼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正色道:“我是個大老粗,僥幸立了大功,才得此大位。這一次前來,别無他意,但是于治國一道,不大十分熟。”
“正好今日衆學子、士人都在場,還請諸位教我,這治國當以何爲先呐?”
張順此話一出,衆人不由紛紛嚷嚷起來,有說“以禮爲先”,有說“以德爲先”,有說“以孔教爲先”。
衆人吵吵嚷嚷了半天,最終定了一個“以仁爲先”的标準答案出來。
原來别看這些人吵吵鬧鬧,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
如今張順勢大,手握刀兵,萬一惹惱了他,殺其人來,那就大事去矣,故而先給他套個“枷鎖”再說。
“哦?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有諸?”張順撇開原來的話題不提,又開口問道。
“君待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衆人聞言一愣,議論半晌,這才回答道,“君待臣不禮,則爲暴;臣事君不忠,則爲奸!”
你别以爲日後你做了皇帝,你就能爲所欲爲!
“不對呀,我聽聞上古之臣,既今日奴仆也!欲之生則生,欲之死則死,君臣之間何以有禮耶?”張順先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有幾分迷糊的開口問道。
“殿下說笑了,殿下也知道這主仆之别,乃上古之事,今日之臣,豈可以奴婢蓄之?”衆人不由紛紛笑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明白了!”張順聽到這裏,不由圖窮匕見道,“以天子之貴,尚不能複上古主仆之舊事。”
“何以這江南之地,敢以臣子布衣之身而複上古主仆之舊事耶?”
“難道以天子之尊,尚須仁義,而臣子布衣之身則不然?”
“這”衆人聽到這裏,頓時不由面面相觑,半晌說不出話來。
“殿下誤矣,今之主仆,即國之君臣也!”早有人連忙狡辯道。
“哦?既然如此,那諸臣可無俸祿乎?可奉妻女乎?可世世爲天子之近臣乎?”張順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