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随着一陣陣幹嘔聲響起,張順連忙倒了兩杯茶水,分别遞給白氏和孔氏道:“來,漱漱口,習慣了就好了。”
欺負人!白氏和孔氏倔強的看了張順一眼,心裏隻覺得又委屈又難過。
不過今天不僅是兩人與張順的“大喜日子”,同時也是白氏準備說服張順的日子,故而兩人使勁了渾身解數讨張順歡心。
隻是兩人本就是極其保守之人,做起來别手别腳,于周公之禮一途不大放的開。
兩人折騰了半晌,張順還沒心滿意足,她們自個反倒先後洩了身子。
“來吧,來這邊坐坐!”眼見兩人漱罷了口,張順招了招手道。
兩人猶豫了一下,一左一右坐在了張順的腿上,然後把耳朵輕輕的貼在他胸膛上,傾聽他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然後,張順好像沒有感受到這一刻溫馨一般,一雙大手熟練的伸了進去。
“别……殿下别這樣……”白夫人和孔四貞忍不住抗拒道。
“行了,别裝正經了,你倆今天這麽主動,是不是有事情要求我?”張順突然一臉正經的開口問道。
“呃……”白夫人心頭一顫,連忙開口道,“确實有點事兒想勸勸殿下。”
“哦?說吧?”張順倒是有點好奇這兩人求自己什麽。
“殿下自孟津起兵,天縱奇才,不過短短數年功夫,就縱橫四海,大破明金,占據大半個江山。”
“如今正是少年得意,意氣風發之時,如何遲遲不肯稱帝耶?”
“哦?誰讓你問這個的?”張順目光一凝,不答反問道。
“殿下說笑了,小婦人初來乍到,哪裏認識什麽人?”白夫人聞言一驚,連忙扭了扭身子道。
“若是仔細說來,不過是小婦人的一點心思罷了。”
“原先我們母女倆,不拘好歹還是個福晉、格格,如今跟了殿下,這福晉、格格算是做不成了,估計王妃、次妃也輪不着我倆,将來傳出去須不好聽。”
“若是殿下登極大寶,好歹我們倆也是九五至尊的女人,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這……實話給你們說吧,估計還得等一等!”張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透點口風道。
這……殿下,罪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白夫人猶豫了一下,不由請示道。
“說吧,就當咱們夫妻閑聊了。”張順倒是看的開,直接同意道。
“别處罪妾不知道,但遼東一處,若想長治久安,非改朝換代另立名号不可!”張順本道白夫人會扯什麽情感雲雲,萬萬沒想到竟會說出這般說辭。
“此話怎講?”他不由驚異道。
“殿下容禀,罪妾跟随先夫居于遼東數載,頗識遼東民情。”白夫人不由正色道。
“夫遼東之地,雖爲中國故地,然自唐安史之亂以來,衣冠盡喪,淪爲蠻夷之所。”
“待明祖克複故土,重新登上遼東,其地百姓喪亂,十不存一。”
“明祖遂以衛所之法,移山東之民于遼東,充實故地。”
“夫衛所之法,父死子替,世代承襲,短短百年,皆成世家大族矣。”
“彼輩内收田畝,外建功勳,号曰将門,割據一方,不下諸侯。”
“及萬曆意圖用太監高淮制之,以緻多有投女真者,此遼事之始也。”
“竟是這般?”張順聽到白夫人把昔日故事娓娓道來,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如今的張順身爲一方雄主,自然不會相信什麽萬曆昏了頭,派遣親信搞亂遼東的言辭。
經白夫人這麽一提醒,張順頓時反應過來一個詞:内外勾結!
“然而,誰也沒想到老奴得勢以後,竟然翻過來屠戮漢人,故而這才有了東江之故事。”果然隻聽到白夫人繼續講道。
“待到老奴身死,洪太即位,爲了籠絡遼東漢人之心,這才封了先夫一幹人等爲王,遼民多附,東江遂衰矣。”
聽到這裏,張順算是明白了遼東之亂的基本脈絡。
原來由于邊地遍地衛所,直接導緻了遼東軍功地主的崛起。
而遼東軍功地主的崛起,自然消解了明廷對此地的控制力。
爲了加強控制力,萬曆皇帝派遣自己的親信高淮前往遼東。
結果不知道是高淮個人能力的不足,還是遼東已經積重難返,反而導緻了遼東軍功地主倒向了掌控着建州衛的老奴,這才有了老奴以“七大恨起兵”之事。
這也是爲什麽以遼東衛所爲主體的遼東兵在面臨老奴的建州兵時,總是處于被動地位的主要原因。
“夫人的意思,若想争奪遼東,必須要争奪遼東大族的支持?”張順皺了皺眉頭,不由開口問道。
“殿下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就透!”白夫人聞言先說吹捧張順了一句,這才笑道。
“如今這明金二國,在遼東大族眼中,皆臭不可聞,隻是沒有其他選擇,才不得已忍氣吞聲罷了。”
“若是殿下自立一旗,招徕遼民,遼東上下無不赢糧而影從,後金何足道哉?”
聽到這裏,張順算是完全聽明白白夫人的意思了。
說白了,由于多年的恩怨,這大明也好,後金也罷,在這遼東大族眼中都不是什麽好鳥。
如果義軍繼續打明廷的大旗,那麽不得其利,反受其害。
既然如此,不然張順直接稱帝,切割前朝,反倒有利于收攬遼東民心。
當然,白夫人言說的乃是遼東一地,但是若是推及到天下,也未嘗不是如此。
一家一姓之天下,之所能走到王朝末年,根本原因就是積重難返、弊病重生。
若想再建基業,重緻太平,非得大動幹戈、滌蕩乾坤不成。
先前張順爲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盡快發展壯大自己,以對抗冉冉上升的後金一方,做出了許多妥協。
如今天下将定,是時候準備把這些妥協的東西追讨回來一些了。
想到此處,張順不由笑道:“娘子言之有理,待到遼事一了,本王就即位稱帝,到時候少不了你一個妃子之位。”
“那那我呢,我呢?”孔四貞見自己還比不上“年老色衰”的嫡母,忍不住不服氣的追問道。
“你?你就封個婕妤吧!”張順見她突然露出小女兒姿态,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憑憑什麽人家就是一個婕妤啊!”小丫頭不高興了。
“因爲夫人膚如玉,丫頭花似錦!”張順嘿嘿一笑,在兩人一陣驚呼聲中,把她們壓到了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