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爲了給你吃?”高桂英撇了撇嘴,然後伸着脖子就往裏看。
你以爲她一個“賊婆子”,真在乎什麽鳥名聲嗎?
至于什麽戳脊梁骨之流,要不是看在張順的面子上,收了性子,她早上前一刀一個,剁一個耳根清淨!
高桂英之所以跑回來,就是因爲她跟随張順日久,太了解張順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如今有兩位美人在側,溫聲柔語,素手添香,他哪裏能把持的住?
所以,高桂英便尋了個借口跑過來,監視一下這厮。
隻是她伸頭往裏一看,隻見兩個小美女早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隻是這個糟蹋和她想象的糟蹋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原來這兩人臉色塗抹的跟小花貓似的,正擱那一臉幽怨的“蓋章”呢。
咦,狗也能改了吃屎?
啊,呸呸呸,這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應該是貓也能改了偷腥,對,就是這句話!
“看什麽呢?我正好還缺人手,要不你也過來幫忙吧!”張順哪裏不知道她打的什麽鬼主意,于是他便順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着問道。
“且!”高桂英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若說打打殺殺她還成,要是讓她擱這裏做一些文案之事,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眼看着高桂英夾着尾巴跑了,張順嘴角不由輕輕的翹了起來。
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抱琴和侍書見狀,兩人不由偷偷對視一眼。
從侍女到王妃,這婆娘的可真是個好榜樣和好對手啊!
張順哪裏知曉這倆人小心思,不由轉過來問道:“怎麽樣了,你倆都回複多少份了?”
“啊?我數一數!”抱琴一愣,連忙一五一十的點了起來。
而侍書卻淡淡道:“七十九份!”
“咦?”張順不由驚奇的看了她一眼道,“真是有起錯的名字,沒起錯的外号,你這心思倒挺細膩!”
“都是王爺名字起得好!”侍書不聲不響的拍了張順一個馬屁。
“會騎馬嗎?”張順聞言不由樂道,“要是不會,回頭讓三娘教一教你!”
“八十三份!”抱琴終于查完了數,不由突然松了一口氣道。
“嗯?不錯!”
老爺,我也想學騎馬,要不你教我吧?抱琴可憐兮兮的看着張順。
“爹爹,爹爹!”張順還待要說些什麽,不意高桂英又闖了進來。
“怎麽了?”張順不由奇怪道,“難道你相通了,要過來幫我?”
“那個洪先生來了,剛巧我出去碰着了,就過來通知你一聲,省的你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高桂英橫了抱琴、侍書兩人一眼,理直氣壯道。
“那我還真的謝謝你了!”張順哈哈一笑,然後扭頭道,“趕快都收拾起來,放到後面去。”
“秦王親筆信”這個秘密可不能洩露出去,要不然大家都會以爲我虛僞了。
“且,虛僞!”果然高桂英心直口快,率先“誤會”了張順的良苦用心。
不過在她們三人幫助下,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到了卧室,張順這才命令悟空把洪承疇放了進來。
果然不多時,洪承疇領着一個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那人雖然年逾半百,須發幾乎全白,卻精神矍铄,腰闆挺的很直,自有一股正直之氣盤踞在胸中。
“秦王殿下,你命臣整頓西安官吏,臣不敢怠慢。”洪承疇上前拜道,“我前後尋訪許久,剛好尋訪到一大才,推舉給殿下。”
“此人姓汪,名喬年,字歲星,本是浙江嚴州府遂安縣人。”
“天啓二年進士,曆任刑部、工部郎中,陝西按察使,青州知府和登萊兵備副使。”
“後因丁憂去職,最近剛剛複起擔任提督陝西學政。結果爲義軍所獲,無端關在獄中。”
“幸好我多方打聽,才尋得此人,說服他爲秦王效命!”
“拜見秦王殿下!”那汪喬年倒是不卑不亢,對張順施了一禮。
“先生請坐!”如今正是義軍亟需人才之時,張順一副禮賢下士模樣,給足了洪承疇和汪喬年面子。
“今日拜見秦王,我卻是有一事相請!”汪喬年卻是紋絲不動,正色對張順道,“秦王若是不應,我卻是不敢坐!”
“哦,不知先生欲言何事?”本來張順正想落座,聽聞汪喬年之言,不由給足面子,自個又站起來問道。
“請舜王收回成命,侵擾地方百姓,盡快處置李自成、劉宗敏和李過等賊,以仁義廣施四海,天下莫不歸附!”汪喬年見張順如此禮賢下士,也不由有幾分激動,遂慷慨激昂道。
“哦?”張順不由看來洪承疇一眼。
洪承疇也萬萬沒想到汪喬年居然當面向張順提出如此難題,頓時臉色難看,竟如得了痔瘡一時間拉不出一般難受。
“先生剛出大獄,不知從何得知此事?”張順神色不變,隻是随口問了一句。
“從何而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該不該做,此事應不應做!”汪喬年不由斬釘截鐵道。
“哦!”張順點了點頭,贊同道,“言之有理!”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準備扭頭就走?”
“道不同不相爲謀!”汪喬年垂了垂眼皮,低聲道,“君擇臣,臣亦擇君!”
張順當然不知道這汪喬年是誰,更沒想到這厮卻是個硬骨頭。
而張順屬狗的,最喜歡啃硬骨頭。
他聞言不由笑了,拍手道:“好,說的好!”
“那我且問你,先生是爲了仁義而來,還是求情而來?”
“仁義如何?求情又如何?”汪喬年聞言心裏不由涼了半截。
“若是爲了仁義而來,本王就和先生細細論一論這仁義之道;若是爲求情而來,法不容情,請恕本王無能爲力!”張順不由一副悲天憫人模樣,仰首挺胸道。
洪承疇聽到這裏,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打嘴仗,舜王還沒輸過!
“願聞秦王仁義之道!”開玩笑,這汪喬年本就是個清苦而自律之人。
他若說自己無端爲别人求情,不用别人說,自個也要把自個羞死了。
好,終于來到我的節奏了!
張順微微一笑,頓時胸有成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