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柱”哪裏不願意擔待一二?他心中暗暗吐槽道:看在這麽漂亮的婆娘份上,哪怕擔待個四五也不是不可以。
張順聽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已經打開缺口了,卻被人家前面堵着,左右夾擊,打的士卒沖不進去而已。
不過,這事兒對張順的炮隊來說,也不太好辦。如果用火炮轟擊對方堵着缺口的官兵,卻沒法避開自己這方沖鋒的義軍;如果将火炮藏在義軍之中,張順又擔心兩邊城牆上礌石、“金汁”一頓下來,傷了自家的炮手和火炮。除非,張順的火炮能攻擊城牆上的守城官兵才行。
張順想了想,對李十安說道:“你還記得我提拔你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李十安确實機靈,一聽便知道張順的意圖,便應道:“将軍,我知道怎麽做了,你且看我水平如何!”
“闖将”和其妻子、部下等人聽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們打什麽啞謎,隻得觀看他們如何操作。隻見那李十安,命令士卒将火炮炮口墊高,斜着朝上。然後炮手開始拿着勺子裝藥,最後放入鐵質炮彈才算完畢。
衆人一看,便要圍過去細看,張順連忙将“闖将”黃來兒拉了過來,說道:“這玩意兒容易炸膛,别離太近,小心傷着了。”其他人一聽,連忙都躲的遠遠的。
李十安見炮手準備完畢,便下令這一門火炮進行試射。隻聽得一聲炮響,那火炮都被震的彈了起來,那炮彈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把周圍圍觀的“闖将”義軍都吓了一大跳。
那李十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這次藥裝多了,下一門裝藥一半進行試射!”
等下一門準備完畢,又是一聲炮響,結果炮彈像被扔出的石頭一樣,晃晃悠悠的砸到了城牆根子。
李十安又道:“藥少了,三分之二火藥試射!”
這邊繼續裝藥,那“一隻虎”看了半天不由嗤笑道:“就這個小孩子‘放爆竹’的玩意兒,能把這澤州城吓降了不成?”
張順微微一笑,沒有吱聲。“闖将”黃來兒自知有求于人,連忙呵斥道:“赤心!不可放肆!”那邢氏也連忙幫腔說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望‘擎天柱’小兄弟海涵!”
張順看了看比“闖将”還大五六歲的小孩子“一隻虎”笑道:“可能‘一隻虎’小侄玩爆竹玩多了,看什麽都是爆竹。若是‘一隻虎’小侄喜歡,回頭我這做叔叔的送給你一些玩玩!”
“你!”這把“一隻虎”氣的,便要翻臉。隻是被“闖将”怒視一眼,隻好把話給咽了回去。
幾人正待說話,卻又聽見一聲炮響,接着城樓上響起了一聲慘叫。張順等人擡頭望去,卻見城樓是一陣慌亂,不知道打中了那個倒黴鬼。張順也頗爲驚訝,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什麽準頭,今天竟然剛調試好,就發了利市。“闖将”等人也對射一眼,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這火炮這麽厲害?
李十安掌握好裝藥量和炮口高低以後,立刻下令對城牆上面的官兵進行射擊,結果打了兩三波炮彈,再也沒有聽到慘叫聲。這事兒弄得張順也很尴尬,隻得勉強解釋道:“這個主要看運氣,因爲我們實在不知道城牆上面到底站滿了人,還是放了幾隻狗,大家耐心等待便是。”
正在說話期間,突然見城樓上一陣慌亂,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闖将”别看平時木讷,行動起來卻是暴風驟雨一般,立刻下令“翻山鹞”帶隊進行進攻。
結果這一次,城中官兵抵抗明顯弱了許多,甚至城牆兩遍的礌石、“金汁”都沒那麽頻繁了。那張順也是對戰機把握敏感的主,立刻下令李十安将架起的火炮擡起來,放在車上,跟随“翻山鹞”進攻澤州城牆缺口。
火炮内皆裝入霰彈,等到到了戰陣跟前,使前面的“翻山鹞”等人讓開一些位置。然後,李十安命令炮手點燃火炮,隻聽得幾聲巨響,義軍面前的官兵頓時一掃而空。
大量的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斷肢殘骸呈現在義軍面前,大量刺鼻的血腥氣,刺激着戰場上義軍的神經。“翻山鹞”等人哪怕做過更多兇殘的事情,可是哪裏見過如此慘烈的戰場?一時間他們都腸胃翻滾,忍不住嘔吐起來。
而義軍面前的官兵,被這火炮近距離一轟,本來低落的士氣,已經到了極限。這下子直接士氣崩潰,竟然四散而逃。那“闖将”黃來兒見此,連忙大喝道:“‘翻山鹞’,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翻山鹞”等人聞言,連忙忍着惡心,踏着黏稠的血液和有些彈性的屍塊向城中沖去。官兵兵敗如山倒,頃刻之間,城中響起了各自尖叫、慘叫和厮殺聲。
張順見此,則對“闖将”拱了拱手,道了聲:“此城已破,我等先行告辭了!”“闖将”雖欲挽留,卻不知從何說起,隻得應了,然後對那邢氏示意了一下。
那邢氏會意,便走到跟前,對張順說道:“辛苦‘擎天柱’兄弟了,我勉強大了幾歲,你且喊我一聲嫂嫂吧。讓我送一送你!”
張順自無不可,便帶着悟空、雞蛋、李十安和炮隊回營。邢氏見氣氛沉悶,便笑道:“咱們這破了城本是好事,爲何如此垂頭喪氣,反倒像打了敗仗似的?”
張順深深的看了邢氏一眼,說道:“你也本是女子,隻當知道這破了城,城中女子,乃至城中百姓會有如何下場!二當家‘紫金梁’曾經說過,我等既然從了賊,但是不能一直當賊下去,更不能世世代代都是賊!”
“我雖不是很認同他的想法,但是他這句話卻是講到我心裏去了。自古官匪不兩立,是官是賊相互厮殺便是。但是,百姓心中自有杆秤,無論頭上有沒有官帽,誰是賊,誰是官,百姓心中自是知道。若是嫂嫂有心,且爲同是女子的人說句話便是!”
邢氏聞言不由一雙美眸,異彩連連。義軍之中從不乏殺伐果決之輩,卻不曾聞有如此仁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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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