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書精緻容顔浮現出淺淡的煩躁,等她再次看向樓下角落的容夢闌跟宋情,發現他們身邊坐着一大一小。
“嘭!”
沉悶聲響在房間内響起。
蘇靜書手上的酒杯掉落在房間地上鋪着的地毯上。
杯中的酒灑落一地,被名貴的地毯快速吸收。
蘇靜書雙眼死死盯着樓下,眸光狠狠顫動,滿臉不可思議,目光震驚又驚恐地盯着樓下坐在容夢闌身邊的一大一小。
時間回到十分鍾之前。
宋情跟容夢闌就一杯不撂一杯的猛喝酒, 很快桌上的酒被他們消滅完了。
再看他們的面部神色,竟是一點醉态都沒有,臉不紅氣不喘。
宋情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男人,恨不得把酒吧裏的所有酒都搬出來,把它們都倒進酒桶裏,再把容夢闌直接按進裏面,徹底讓人醉過去拎着人去見主子。
不等她徹底實施這個想法, 一個抱着孩子, 滿身貴氣逼人氣勢不俗的男人緩緩走近。
看到這人時,宋情跟容夢闌都瞪圓了雙眼。
“操!”蘇靜書毫無形象的爆粗口,還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醉了?”容夢闌緊緊皺眉,手按着側額,滿臉茫然與狐疑,眼底浮現出一絲無法躲藏的震驚。
抱着孩子走近的男人,神情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們,他十分自然的走到容夢闌身邊,把懷中乖巧聽話的小孩放到身邊坐下。
“你不是死了?”即便再震驚,容夢闌語氣依然保持鎮靜,想了想他又問:“詐死?”
“不可能!”
不等新加入他們的男人說話,宋情斬釘截鐵道。
來人正是南宮昶,去年他因爲對秦阮抱有興趣, 甚至還進一步準備實施惡意行動,被霍家先一步得知狠狠搞了南宮家族一波。
再後來南宮昶的死訊,對京城其他家族就像是一個危險信号,所有人都知道霍三爺的小夫人不能動,誰動誰死。
南宮昶隻是暴露了對秦阮的惦記, 還沒來得及行動, 就被霍家以雷霆手段收拾了,連他本人的小命都沒有保住。
如今他活生生出現在眼前,宋情跟容夢闌内心的震撼無法用言語表達。
南宮昶擡起胳膊自來熟地摟着容夢闌的肩膀,嗤笑道:“詐個屁的死,老子是真死了,霍三爺手段可真是夠狠的,不過是對他心尖尖上的人有了點興趣,那家夥就把我搞死了。”
“那你現在是怎麽回事?”容夢闌揚眉,目光越過南宮昶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小孩。
那孩子長相精緻,一雙大眼睛沒有屬于孩子的清澈光芒,目光渾濁的像遲暮老人,眼底沒有絲毫感情,頭上頂着兩個小小的角,像是幼鹿的角,看起來倒是很是可愛。
容夢闌盯着孩子頭上的兩個小小棱角,心底吐槽這是什麽裝扮。
南宮昶見他盯着自己的兒子看,把孩子抱到腿上坐着。
他唇角挑起一抹輕佻的笑意, 對容夢闌跟宋情說:“你們兩個倒是同病相憐,一個記憶恢複不全,一個處于記憶恢複前期,我尋着味兒找來,還以爲遇到能說話的老相識,看來是空歡喜一場。”
“伱不是人!”
宋情目光冰冷地盯着南宮昶,聽他一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氣笃定道。
南宮昶笑看她:“阿情看起來更有人情味了。”
宋情擰眉:“你是誰?”
南宮昶沒有隐瞞:“龍族。”
對于龍族宋情是知道的,内部情況卻不甚清楚,眼前的南宮昶除了是南宮家大少,其他的印象她不一概不知。
迎上她警惕目光,南宮昶嗤笑:“别想了,記憶還沒恢複全,慢慢來,省得走火入魔。”
在他說話的時候,容夢闌伸出一根手指,觸碰南宮昶那張皮膚沒有絲毫瑕疵的側臉。
有溫度,熱的。
容夢闌喃喃自語:“還真是活人。”
南宮昶說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聽懂,看到對方出現在眼前,他有種喝醉了做夢的感覺。
聽到他的低語,南宮昶咒罵一聲,抱着兒子起身就要走。
容夢闌喊住他:“等等,你知不知道南宮家現在的情況。”
南宮昶沒什麽情緒道:“不想知道。”
容夢闌對他說:“南宮家被遷到南邊去了。”
南宮昶冷笑一聲,回頭目光平靜地看着他:“哦,關我什麽事?南宮家族早晚要落敗,即便沒有我的存在,他們也在京城無法立足,從根源上就已經壞了。”
丢下這句話,南宮昶抱着目光渾濁,神情懵懂的兒子大步離開。
二樓房間内的蘇靜書,看到南宮昶抱着孩子離開時,瘋了一般往門外跑去。
她腳上踩着數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來不及等電梯,直接奔向樓梯跑去。
可她再快,也快不過南宮昶穿梭在人群中,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的速度。
等蘇靜書找遍酒吧大廳,連酒吧外面都前前後後找了數遍,也沒有看到南宮昶跟孩子的身影。
她雙手都在顫抖,雙眼蒙上了一層陰鸷光芒,對站在身側面色擔憂的貝靳州吩咐:“把監控調出來!”
蘇靜書站在酒吧入口,被夏季的熱風吹着,額間彌漫着一層細密的汗迹。
這時,數輛奢華黑色轎車停在酒吧門口,優美的車身有着霍家圖騰标志。
第二輛車,坐在後座的人推開車門走下車。
霍奕容今晚的穿着非常休閑,襯衫的領口敞開,淺色休閑長褲,頭發也沒有特意的打理,劉海随意落在額間,看起來既減齡又肆意,有種雅痞的氣質。
他站在車旁,一眼就看到站在酒吧門口,失魂落魄臉色蒼白的蘇靜書。
想到這個女人給他發的視頻,他清隽臉龐面色沉了沉,邁着大步朝對方走去。
他問出見面的第一句話:“宋情在哪?”
蘇靜書擡眸,看到他站前眼前沒有露出意外神色,隻是臉上再沒有之前看戲的揶揄神态。
她蒼白的唇微啓:“在裏面。”
聲音還在抖,像是身處寒冬,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可眼下明明是盛夏,即便是夜晚,也擋不住熱氣籠罩全身,讓人心生燥意。
霍奕容瞧着她不對勁,随口問了句:“你怎麽了?”
(本章完)